黑臉大漢一聽這話,頓時呆立當場。
旋即,大吼一聲,推開小夥子,發瘋一般撒開了腳丫子,朝家的方向跑去。
他這一走,衆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小夥子身上,很顯然,大家都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個怎麼一回事。
好在這個小夥子是個聰明人,不待老者發問,便主動的交代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原來,這是一起典型的由賭博引起的家破人亡事件。
據小夥子講,他的嬸子之所以帶着孩子上吊,是因爲黑臉大漢好賭如命,不但把家底給輸光了,而且還欠下一屁股的外債。她這個嬸子覺得沒日子過了,於是想到了死,但又怕自個死了之後,孩子受罪,索性把心一橫,先把孩子掛到樑上,完了自個也吊上去了。
我原本以爲是個靈異事件,心裡還在想着是不是幫他一把,顯露點本事震懾衆人,然後開口索要這個旱魃。現在一聽,竟然是個賭鬼的故事,我大爲失望,同時,也有些無奈。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個機會。旱魃不是帶不走了麼,行,那我就把目標放到這個吊死的孩子身上,由他來代替旱魃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首先,這個孩子才三歲比旱魃年齡小,體積也小,把他煉成手掌大小,相對來說要容易了許多。其次,這個孩子是吊死的,吊死之人心存怨氣,在諸鬼當中屬於厲鬼,把他煉成小鬼可以事半功倍,大大的縮短了宰殺王家一干人等的時間。
這樣一來,不但解決了旱魃無法帶走的難題,而且還得到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作爲煉鬼之用,可謂是一舉兩得。
至於黑臉大漢會不會將孩子給我,我壓根沒去想,也不屑去想。
對於他這種人,我有的是手段。反正他們都是普通人,到時候,我一番危言聳聽,把這事說厲鬼作祟,再略施手段,玩點神棍的把戲,我不信黑臉大漢不把孩子交給我。
換一句話說,就算是他不交給我,等他埋了下去,我直接給他刨上來就是了。
想到這裡,我故意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大叫一聲說:“不可能!這兩人不可能是自己吊死的。”
這話一出口,衆人臉色驟變,特別是那位老者,直接就問了:“爲什麼不是自己吊死的啊先生?”
我見老者主動的鑽進了我的圈套,心中大喜。結果,還沒等我進一步誘導他的時候,小夥子直接擺擺手說:“不可能,我剛剛勘測了現場,排除了謀殺的可能。”
一聽勘測現場幾個字,我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小夥子裡邊的襯衫,竟然是制式警用襯衫。看到這個襯衫,再聯繫起他說的勘測現場,我立即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是警察。
如果擱在平時,我根本不會怕他,我不違法亂紀,怕他做啥呀。但這個節骨眼上,我卻有些擔心了,擔心這小子會壞了我的大事。
結果,這怕什麼就來什麼。
小夥
子話一說完,就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上下瞄了我幾眼,就指着我問老者了:“三爺爺,他就是村裡人說的那個騙子吧?”
一聽騙子這個稱呼,我很是惱火,恨不得衝上去甩他兩個嘴巴子,揪住他的耳朵問他什麼叫做騙子,我騙什麼了?是騙錢了,還是騙色了?
但又怕適得其反,讓這小子懷恨在心,壞了我的好事。
當下,我只得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將手中的旱魃往他面前一拋,隨即冷哼一聲說:“騙子?你找個騙子來給我抓個旱魃試試。”
小夥子臉色微變,尚未等他開口說話,站在一旁的老者已是搶在他的前頭說道:“不得胡說,這位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是騙子。”
他這話說出來,衆人紛紛附和:“是啊,是啊,這位先生不是騙子。”
“就是,他又沒有要一分錢,怎麼可能是騙子呢?”
“對對對,騙子騙錢嘛,這位先生又沒騙錢,怎麼可能是騙子呢?你別胡說了。”
……
衆人議論紛紛,一致爲我證明,但小夥子卻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說:“你們不懂,現在的騙子技術很高明的,沒準這個旱魃就是他弄出來的,目的就是先取得大家的信任,然後開始行騙。”
小夥子爲了佐證自己的說法,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我原本認爲他這套說辭沒人會信,畢竟我的本事擺在那裡,又沒問他們要一分錢,不可能有人會聽信他的片面之詞。
沒曾想,他這話一說出來,衆人瞧像我的目光就有些變了,變的遊離不定了起來。就連一開始力挺我的老者和楊三都顯得有些遲疑了。我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小夥子的這番話起了作用。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一個是外鄉人,一個是本地人,而且還是個警察,誰親誰疏,村民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更何況,小夥子的這番言論,是爲他們好。怕他們上當受騙,這幫人由此表現,也實屬正常。
但是,對我來講,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甚至可以說,他橫插了這麼一槓子,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爲了逆轉這個形式,我決定來個危言聳聽,以退爲進。
隨即,我冷冷的望了衆人一眼,指着地上的旱魃,對他們說:“既然你們不信我的話就算了,這個旱魃留給你們,不過我奉勸你們將它的屍體燒了,否則的話……”還沒等我把威嚴恐嚇的話說出來,就被那個警察小夥子,出言打斷:“別扯那些沒用的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剛想出言嘲諷幾句,但又怕這個小夥子一時意氣用事,把我抓到派出所去,當下只得故作神秘的望着黑臉大漢消失的方向,對老者說:“既然這位警官同志認爲我是個騙子,想騙你們的錢,那麼在下先行告辭了。不過……”
我這一拖音,衆人臉色驟變,特別是那個老者,瞅他那樣子,恨不得立即追問下文。我看效果業已達到,隨即冷哼一聲說:“不
過那個死去的孩子,我勸你們儘早下葬,否則的話,定會成爲殭屍禍害鄉里。”
拿殭屍說事,一方面,是危言聳聽,讓他們出言挽留與我。另一方面,是爲了日後,挖墳掘屍埋下伏筆。因爲在當今社會,挖墳掘屍不但是缺德的事情,而且還會觸犯法律。我之所以,先把話擱着,而且拿殭屍說事,就是爲了防止他日黑臉大漢等人發現孩子的屍體不見了,會去報警。
話一說完,我轉身便走,瞧都不瞧衆人一眼。因爲我敢肯定那個老者會出言挽留,畢竟前面的旱魃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果然未出我所料,我僅僅走了三步,身邊就傳來了老者略顯焦急的聲音:“先生等等!”
老者的聲音雖是有些難聽,但此刻,在我聽來,無異於天籟之音。我正準備就坡下驢,轉過身來,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又傳來警察小夥子的聲音:“三爺爺,別聽他的,人怎麼可能變成殭屍呢,小心叫這個騙子給騙了。”
我見這小夥子一口一個騙子,心裡頭十分來火。可轉念一想吧,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翻盤的機會。
隨即,我轉過身來,指着地上的旱魃,一臉嘲諷的望着他說:“既然警官同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殭屍,那眼前這個旱魃你怎麼解釋?”
警察小夥子一時語塞。
我一看這架勢,心知有門。爲了防止他巧舌如簧,不等他開口說話,我再次逼問了一句:“既然這個世界上有旱魃,而且就擺在你的眼前,那爲什麼就能有殭屍呢?”
面對我的詢問,小夥子顯得有些手無足措,急急巴巴說:“旱……旱魃有我承認,但僵……殭屍就算有,也不代表我侄子會變成殭屍啊。你……你拿……”他急急巴巴的說個半天,我才明白了這廝的意思,敢情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殭屍,需要我證明給他看。
對於這個無禮的要求,我是徹底無語了。
莫要說,我這個說詞本就是胡說八道,毫無根據可言,就算是有根據,我上那去給他找一隻殭屍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呢?這不太扯蛋了麼。
可是要不給他一個答覆,這廝估計不會善罷甘休。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說詞推到算術之上。
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只要這個警察小夥子想考考我,那麼我就能夠給他忽悠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先來個拋磚引玉,讓他自投羅網。
當下,我故意裝作一副不屑的神情,掃了他一眼說:“我沒法證明,不過這個孩子變成殭屍是我給算出來的,你若不信的話,隨便你問什麼,我給你算算。”
小夥子看我誇下此等海口,冷笑一聲說:“行,既然你把自己說的這麼厲害,那你現在算算,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頓時目瞪口呆!
不止是我,就連現場的衆人也是呆立當場,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問出這麼一個欠抽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