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宮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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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的心中便現出了一絲猶豫,而就在這個時候,羅信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他的跟前,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腕脈,含笑道:

“陳公公,請!”

陳洪的心中就是一凜,他此時才反應過來羅信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是大明的軍神。他也是會武之人,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羅信會對他動手。此時羅信的大手扣在他的腕脈之上,他感覺到自己半個身子都有些發麻。

“羅信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他想要造反?”

一想到這裡,陳洪的心就緊張了起來,目光向着羅信望去,卻見到羅信正平靜地望着他微笑,正是這平靜的目光讓他心中一寒。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敢讓人抓羅信,羅信就敢殺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對那些番子道:

“你們在這裡等着!”

羅信含笑點頭,拉着他走進了書房。魯大慶在外面將書房的門關上。

進入到書房內,羅信便放開了陳洪道:“陳公公請坐!”

陳洪惡狠狠地瞪着羅信,羅信卻含笑給他捧來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主位上道:

“陳公公請坐!”

陳洪琢磨了一下,就是現在和羅信翻臉,如果羅信真的要造反的話,他也不是羅信的對手,心中暗道:

“只要自己今日能夠離開這裡,羅信,你等着,咱家一定會置你於死地。”

悻悻地坐了下去,也不去碰那杯茶,只是陰陰地盯着羅信。羅信神色平靜地望着陳洪。在陳洪第一次離開羅府之後,羅信就知道陳洪還會再來。而且再來的時候,恐怕就是帶着嘉靖帝的旨意來抓他。在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能夠被陳洪抓走。

而且……

他突然萌生了一聲想法,他在皇宮內一直沒有內線,說不定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和陳洪搭上關係。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便認爲自己和陳洪有合作的基礎,而且自己應該還佔據主動地位。這纔有羅信離開大廳,在書房等待陳洪的事情發生。此時見到陳洪惡狠狠地瞪着自己,羅信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微笑道:

“陳公公,你覺得我們兩個是成爲朋友好,還是成爲敵人好?”

陳洪的神色就是一愣,他沒有想到羅信會如此地犀利,將話說得如此公開。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心中涌起了怒氣。

他是什麼人?

他是嘉靖帝信任的內臣,是東廠廠公。雖然他被錦衣衛陸炳壓制得厲害,但是卻也沒有把羅信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如今的羅信被嘉靖帝剝奪了兵權,那就是沒有牙的老虎,不由得臉上就現出了譏諷,剛想要說什麼,卻又聽到羅信淡淡地說道:

“我很年輕……對了,陛下沒有被氣到吧?陛下的身體還好吧?”

陳洪的目光就是一縮,聽着羅信的第一句話和後面的兩句話沒有什麼關係,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在這一瞬間,他的汗毛都悚立了起來。

羅信第一句是說的他自己的年齡,第二句卻是關心的嘉靖帝的身體。作爲嘉靖帝的近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嘉靖帝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在他看來,嘉靖帝的壽命也就沒有幾年了。別說幾年了,在他看來,嘉靖帝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就是最近一個月,嘉靖帝就昏迷了兩次。雖然都是很快醒了過來,但是這預示着嘉靖帝的身體已經到了十分糟糕的地步。

這讓陳洪和黃錦這樣的人心中十分驚慌,他們是嘉靖帝的心腹,一旦嘉靖帝死去,新皇登基,他們是一定沒有好果子吃的。每一代帝王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心腹,他們這些先皇的心腹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罷免了一切官職,過着悽慘的生活,苟延殘喘。但是更多的情況是,這種生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內功的競爭更爲殘酷,在他們掌權這數十年來,得罪了無數人。一旦他們失勢,會有無數的報復接踵而來,那個時候他們死得會連渣都不勝。

所以,無論是陳洪,還是黃金都開始給自己尋找後路。他們都有意無意地向着高拱和徐階伸出了橄欖枝,而且高拱和徐階對他們都很客氣。

但是,陳洪的心中依舊沒有底。高拱和徐階就是兩個老狐狸,沒有人比他陳洪更瞭解了。別看現在對他陳洪很客氣,一旦新皇登基,高拱和徐階未必會幫他。

但是羅信……

陳洪開始冷靜了下來,細細地思索了起來。

這一思索,倒是讓他對羅信期待了起來。

羅信在軍中有着很高的威望,雖然此時在朝堂上官職不顯,但是最近卻被嘉靖帝提升爲六品詹事府右中允,成爲了裕王的老師。如果在嘉靖帝死前再對羅信稍微提拔一下,哪怕就是提升到五品,待裕王登基之後,那羅信便是一飛沖天。

說到底,如今羅信的局面要比他陳洪差了很多。但是,羅信的未來卻比他陳洪高出了很多。如果能夠結交羅信,對他陳洪的未來也許就是一個救命的關係。

但是……羅信得能夠活下來!

作爲內臣,他不是不知道嘉靖帝對羅信的忌憚,這個時候幫助羅信,會不會惹來嘉靖帝的暴怒?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陳洪便想清楚了羅信話中的意思,也想清楚了自己應該如何做。能夠結交羅信那是最好,但是卻不能夠讓自己有風險。或者是說,風險小一些。於是,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

“不器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咱家可是一直很佩服不器,一直想要和不器交個朋友。”

“好!”羅信欣然點頭道:“陳公公,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想不器的一切舉動,陳公公都應該很清楚。不器是怎樣對待朋友的,陳公公也應該十分清楚,羅信今日就和你交個朋友。”

陳洪的臉色就是一紅,羅信這些話無疑是在告訴他,羅信一直知道東廠在監視他。但是正如羅信所言,他也非常清楚羅信是如何對待朋友的。而羅信剛纔又言明今日與他陳洪成爲朋友,心中便不由一喜,但是同時心中也有着一絲擔憂,因爲他不知道羅信會讓他做什麼事情,便輕聲問道:

“不器,陛下等着見你。”

羅信淡淡地一笑道:“陛下是讓陳公公來抓我的吧?”

陳洪的臉上就現出了尷尬,羅信便擺擺手道:“不器對陳公公有一事相求。”

陳洪的神色便現出了一絲爲難道:“不器,你可不能夠太爲難我!”

“不會!不器從來不爲難朋友!”羅信淡淡地說道:“我只需陳公公在羅府等待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半個時辰內,不器還沒有解決陛下交待下來的任務,不器便跟着你去面聖,如何?”

陳洪沉吟了一下道:“只有半個時辰?”

“是,就半個時辰。”羅信篤定地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羅信便道:“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陸元站在門外,臉上盡是歡喜之色道:“侯爺,來了!”

羅信的眼中跳動着興奮之色,轉頭對陳洪道:“陳公公,不用半個時辰了。請陳公公隨我來。”

陳洪的心中也好奇了起來,他的心中也十分清楚如今羅信所處的險惡局勢,他很好奇羅信如何能夠從這種險惡的局勢中跳出來,聞聽便欣然點頭,跟着羅信向着大廳走去。

“不器……我的手下……”陳洪的神色有些猶豫。

“讓他們幫着維持一下秩序吧。”

羅信淡淡地說道,陳洪的心中就是一喜。帶着三十幾個番子跟在了身後。羅信來到了大廳門前,便見到已經有三個人站在了大廳內。

這三個人可不是什麼代表了,而是真正的商行的主人。

話說,那些人馬不停蹄地跑回了家,將事情和家主一說,那些家主在商場打了一輩子滾,怎麼可能看不到這其中的商機。而且羅信說了,這次不是拍賣,就看誰先到羅府。

這無疑就是說,羅信看的不是錢,看的是態度。

既然是看態度,就不能夠空着手去,最起碼必須把羅信定下來的那五萬兩銀子準備好,還要給羅信準備一份禮。所以頃刻之間,這些人的府中就是一番雞飛狗跳,然後就是家主或者騎馬,或是乘坐馬車,向着羅信這裡以最快的速度跑來。

羅信進入到大廳,那三個家主立刻向着羅信施禮道:“拜見羅侯。”

羅信擺擺手道:“把你們所從事的行業說出來,你們都有相對的負責人。他們會和你們談。”

羅信說完,便不再理會那三個人,拉着陳洪坐在了椅子上道:

“陳公公,我們喝茶。”

陳洪含笑點頭,但是他的精力卻放在了那三個人的身上,和羅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很快他就聽明白了,心中不由震驚。

“這羅信實在是……太高了……”

只是在一刻鐘的時間內,便又陸續地有人前來,這次羅信將各項工作分成了八項,分別由周玉等八個人負責。而且每個行業只選擇一個,所以很快一切都進行完畢。那些後來的人,被陸元客氣地攔住,告訴他們這次招標已經完成,將那些人都請了出去。此時大廳內的商人就只剩下了那八個人。

八個人都有些侷促地望向了羅信,羅信從懷裡取出來一張紙遞給了陸元道:

“讓他們看看吧,如果同意,就在上面簽字畫押。”

一旁的陳洪很想要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麼,但是此時陸元已經把那張紙遞給了一個商人,那個商人看完之後,立刻眉飛色舞地在上面簽字畫押,然後傳給了下一個人,很快所有的人便都在上面簽字畫押。

羅信便擺擺手道:“你們回去做好準備,三天之內動工。”

“是,謝羅侯!”

羅信再度擺擺手道:“陸元,送客!”

待那些人離開之後,羅信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在一處,揣到了懷裡,然後起身道:

“陳公公,我們去拜見陛下。”

此時陳洪已經完全輕鬆了下來,雖然他沒有看到那張令那些商人眉飛色舞的紙上寫的是什麼,但是隻要看到剛纔那些商人心甘情願的模樣,就知道羅信這一局贏了,當即含笑道:

“羅侯,請!”

“陳公公,請!”

皇宮門前。

徐階和那些死諫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那個架勢,陳洪是去抓羅信的。但是時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羅信卻依舊還沒有被抓來。

難道出現了什麼變故?

想到這裡,衆人心中都是一凜,他們這個時候纔想到羅信可是軍神,難道羅信還敢造反?徐階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他知道一旦羅信造反,第一個想殺的人就是他。他有幾次想要進入皇宮提醒嘉靖帝,但是又猶豫不定。在這件事情上,嘉靖帝原本就已經懷疑了他,如果羅信根本就沒有造反,而自己卻去和嘉靖帝說羅信造反,後果會是怎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總算聽到了馬蹄聲,便見到了數十騎風馳電掣地向着皇宮而來。在三十幾個番子簇擁的中間,正是陳洪和羅信兩個人。

周唯一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跪得太久,雙腿都發麻,站起來的時候,不由一個踉蹌,伸手指着羅信高喝道:

“羅信,你這個奸佞之臣,置百姓生死於不顧,只知道媚惑聖上。”

羅信淡淡地看了周唯一一眼,馬蹄並沒有停。來到了宮門之前,跳下馬,便要進入到宮門之內。他不是沒有看到徐階,但是如今他的心裡對徐階十分失望。他不相信在這次事件中沒有徐階的影子,只是憑着一些商人蠱惑,別說鬧出這麼大的聲勢,就是國子監都不會反應如此快。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搭理徐階。但是,他沒有搭理徐階,徐階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羅信道:

“不器,周大人雖然話說得重了些,但是卻是一個忠直之人,你這樣不理會周大人,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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