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影姐擠一張牀,你自己睡一張,怎麼樣?和兩個美女同屋,美死你。”夏花暖昧地一笑”不過我可警告你,晚上你要享什麼齊人之福,小心我和清影姐一起把你五花大綁,然後塞到牀底下,或者扔到衛生間。”
施得無語了,夏花的想像力不但豐富,而且她太能折騰人了。
但夏花說不走就不走,誰也不能趕她走,就只能將就一晚上了。施得卻一點也沒有要和兩個美女同居一屋的興奮,開玩笑,兩個美女擠在一張牀上,他在一旁能睡踏實才怪,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夏花誠心是害人。
今天算是當面落了付偉強的面子,如此一來,他和付偉強之間的過節就越來越深了,怕是沒有化解的可能了。也罷,就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了,主要也是付偉強在省電視臺家屬院項目上的事情做得太絕了,非要橫插一手,哪怕損人不利己他也要去做,就別怪施得不客氣了。
而且今天的事情付偉強的手法更加惡劣,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不怕真的傷了夏花會惹怒了夏遊?不過一想也是,在付偉強眼中,夏遊不過是一個省委副秘書長,遠不如他實權在握的市長老爸位高權重,而且如果下一步市長變成市委書記,離副部級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而省委副秘書長雖然也是正廳,不過距離副省的位置比市委書記遠多了,市委書記在省委領導心目中的分量,遠不是一個副秘書長所能相比。付偉強不把夏遊放在眼中,仔細一想也符合常情。
按照正常的升遷順序,夏遊別說不如付銳了,甚至連月國樑也有所不如。夏遊想升到副部,也需要外放擔任一屆市長和一屆市委書記,前後還需要十年。十年後,付銳說不定都能升到正部級了。
想到月國樑,施得心中又沉重了幾分,正好夏花去洗澡了,他就問坐在一旁發愣的月清影:“清影,月伯伯還在石門?”
平常月清影話少,施得也習慣了她的沉默,但今天和夏花一直在一起,就愈發襯托出她的清冷,似乎自始至終她說出的話都沒有超過三句。
“啊?還在,應該還在。”月清影正坐在一旁沉思,手托腮,眼迷離,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入了神,她一下驚醒過來,說道,“我打電話問問。”
月清影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爸,忙完了?沒事,就是問問你好不好,我和施得都在石門,施得說,他想和你見個面,有事情要當面說說。好吧,明天再聯繫。”
“他說明天還有一個會要開,大概中午才能結束,結束了就沒事了,中午可以一起吃飯。”月清影終於察覺到了什麼,印象中,施得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要和月國樑見面的意願,她一時緊張,“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爸爸怎麼了?”
“現在說不好,見了月伯伯纔好說。”施得不想讓月清影過於擔心,就說,“應該沒什麼大事,但我不放心,想和月伯伯見上一面,好好觀察一下\";
“嗯。”月清影點了點頭,耳光望向了衛生間,聽到裡面傳來的嘩嘩的水聲,隱約還有夏花的哼唱聲,她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在想,或許我真的不適合你,你和夏花纔是天生的一對我比你大,又不會說話,更不會待人接物,在事業上對你幫助不大,又不是會持家的賢妻良母。”
或許是今天的事情刺激了月清影,她的情緒十分低落。也是,在關鍵時候她只能躲在施得的身後,既沒有夏花一樣的潑辣和勇氣,也沒有夏花呼之即來的關係網,她以前一直感覺自己還是一個不錯的女子,但現在卻越來越覺得離施得遠去了。
施得成長得越快,她和施得之間的距離就越遙遠。
施得搖頭一笑,安慰月清影:“你胡思亂想什麼?我現在只以事業爲重,婚姻上的事情,30歲之前先不考慮。”
“我明白了”月清影雙眼如水,滿臉憂傷,“你30歲時,我34歲,女人的青春年華已經消失不見,我不一定會老成什麼樣子,就更不配你了。其實你不必這麼含蓄地告訴我你不會和我在一起,我能承受得起。”
施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錯亂了:“我和夏花也未必般配,還有碧悠呢。”
“也是,我忘了碧悠了,碧悠纔是最適合你的小妻子,溫柔賢良,又會持家,其實以你的能力,找一個賢妻良母的妻子最好不過了,我和夏花,都不過是你生命中的路人。而且你來單城時,最先認識的就是碧悠,也正應了一句話——緣分天註定。”
“其實也未必。”夏花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她只圍了一條浴巾,而且只在腰間簡單一系,下面露出白生生的大腿,甚至連鞋都沒有穿,而且還可以明顯看出她上身裡面的真空,她也不怕走了春光,就徑直坐到了施得的對面,“施得和碧悠未必就合適,碧悠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小心眼,愛吃醋。要想當施得的女人,就得大度,因爲施得命犯桃花,以後女人緣很多,如果受不了他身邊女人圍繞,要麼別當他的女人,要麼就得被氣死。”
施得一驚,難道夏花也會相面之術,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命犯桃花?
夏花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你一臉色迷迷的色樣,以後肯定見一個愛一個。”
施得哭笑不得,原來他被夏花當成色狼了:“我什麼時候色迷迷了?你都露出大腿了,我都沒看,還說我色,你可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啊!”夏花一驚,急忙併了腿,低頭一看一切如故,知道上了施得的當,大怒,拿起毛巾就扔向了施得,“流氓,色狼,開什麼玩笑不好,非開這種少兒不宜的玩笑。”
月清影搖頭一笑,說道:“別鬧了,說是要商量正事,怎麼總是打鬧?
夏花住了手:“也怪了,我和他一起要是正事,就越看他越順眼,要是一閒下來,就總覺得他不順眼,我是不是有什麼強迫症了?算了,不說了,說說工程的事情。”
工程是拿下了,等於是萬里長征走出的第一步,後續的事情還有很多,資金墊付問題,建築施工隊問題,等等,雖然濱盛的業務範圍包括建築施工,但剛成立的濱盛不可能自己再組建一家建築施工隊,而基本上沒有房地產公司會自己成立建築公司。那麼是讓單城的建築公司施工還是從石門找技術力量更雄厚的建築公司施工,就是第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其次,在工程款的下撥問題上,也需要再繼續運作。按照規定,入場之後第一筆工程款就要到位,大概是總造價的百分之三十,但如果能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五或是四十,前期的資金壓力就會大大減輕。而現在,濱盛最缺的就是資金。
應該說,每一家房地產公司都缺資金,沒有一家房地產公司開發項目是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往往都是手裡有一個億就要開發十個億的項目。缺口哪裡補?銀行貸款。
問題就又來了,濱盛是單城的公司,承接的是石門的項目,如果在單城貸款,因爲不是單城的項目,單城市府不好支持,月國樑也不好發話,畢竟項目不在單城,不給單城的經濟做貢獻。如果在石門貸款,石門的關係不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石門的銀行也不願意貸款給一家外地的公司。
兩難境界。
三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先從單城貸款,畢竟單城是大本營,然後等在石門站穩腳跟之後,逐漸將濱盛的重心轉移到石門,甚至可以重新在石門註冊,成爲石門的房地產公司。
“以後來石門發展,夏花,就得全靠你了。石門的關係網,得靠夏秘書長了。”施得對夏花說道。
夏花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想指望我爸,可是我爸說,他指望不上。他是副秘書長,沒實權,他說的話,就是省委大院的一股輕風,輕風拂面,刮過就算,在省委大院起不了波瀾,也出不了省委大院的大門。”
施得自得地一笑:“此一時彼一時,也許不用多久,夏秘書長的話就有分量了。”
“我不信,我爸沒多少後臺,他在京城沒人,想升到副省級,我看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夏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了,睡覺。清影姐,我們又回到以前睡一個牀的快樂時光了,不過掃興的是,同屋還有一個臭男人。”
施得哈哈一笑,沒理夏花,洗澡睡覺。
半夜忽然覺得冷風嗖嗖,睜眼一看,原來是窗戶沒關,他起身去關窗戶。他睡在裡側,月清影和夏花睡在靠近窗戶的外側,他必須繞過二人的牀才能關窗。
無意中看了一眼,夏花朝外,月清影朝內,二人同牀而眠,就如花開並蒂蓮,兩朵美不勝收的姐妹花並排躺在牀上,夏花美豔月清影嬌豔,竟讓施得一時看得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