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貓速度簡直太快了。我不斷凝聚靈力,提升我的然還是被它追上,他從懸崖上完美一跳,躍過來,破了我的御風咒,我猛然下墜,它卻突然出現在我下方,將我駝在背上,同時沉聲喝道:“抓進我。”
此番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保命要緊,下面黑乎乎的,誰知道又多深?
抓進它脖頸上的毛,它喵嗚一聲,低聲咒罵道:“藍曉蓮,你抓那麼緊作甚?”
我咬牙道:“不是你叫抓緊的麼?”
它哼了一聲,不回答,繼續往山頂跑。跑了一陣,它突然問:“你是要去月陽大人那裡,還是去離火那裡?”
我徹底覺得這隻貓腦袋有問題,說不定很好利用,於是我興奮地說:“我要回天商。”
“不行。”它的斬釘截鐵與月出一轍,不過隨後它笑嘻嘻地說:“要不跟我回我的家鄉玩玩?”
去它家鄉?我瘋了不成?於是我有氣力地說:“回你主人的宮殿吧。”
它喵嗚一聲,身形一閃,便到門前。我胃裡翻江倒海地疼,耳朵生疼,這隻死貓,速度突然那麼快,折騰死我了。
“喂,藍曉蓮快放手,安全着:了。”兮兮大吼道。我渾身沒力,手也不聽使喚。
離將我抱起。對貓說:“多謝你救了朕地皇后。”
月陽不樂意了。一閃過來。紅菱紗瞬間纏住離。伸手就要奪我過去。離一手擋開月陽。渾身猛然燃起大火。紅菱紗地氣場瞬間被破。
“別逼朕下狠手可而止。”離冷喝道。
我很想跟離據理力爭一番。卻不計喉嚨生疼。都因爲那隻死貓地速度太快。害我灌了不少魔界地如水風。
“曉蓮。累了就在朕懷裡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離說眼眸溫柔。我也顧不得感覺惡俗。渾身下像散架了一樣。
“放下她。”月陽語氣冷冽。
“看來日你我二人必須有一人倒下。”離冷笑,召喚出火紅色的劍,指着手持紅菱紗的月陽。
這兩個男人瘋了啊。我掙扎着,用近乎破碎的嗓音喊道:“不要,若你們要鬥…我就念咒自毀。”二人一聽然着急萬分,離收了劍月陽也收了菱紗,二人都呵斥道:“藍曉蓮警告你,不許這麼幹。”
我微微一笑。大凡修道之人,凡有功力都有自身的弱處需自毀,只需唸咒將自己弱處剖開氣無法固,便必死無疑。而每個人的弱處人是不知曉的。
“藍曉蓮,沒有我的允許,你死都不可以。雖然你忘了我,但我從未忘記過你。”離抱着我,話語逐漸深情。
我不明他話中意思,微皺眉頭,掙扎着艱難地問:“我們之間有什麼嗎?”
離聽聞此語,皺了皺眉,正欲張口。月陽冷笑道:“不要編些有的沒的來騙曉蓮,企圖讓曉蓮跟你走。”
離對着月陽冷哼一聲,轉頭溫柔地看着我,輕柔地說:“離從不會騙曉蓮,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也不會。只是我想等曉蓮自己想起來。”
問不出什麼。我乾脆閉上眼。
月陽和離又在就我住在哪裡的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二人此番不動手,倒開始脣槍舌戰,引經據典,言語對決。
我正聽得起勁,卻聽得尖銳的一聲鴿哨,隨後便聽得一個稚嫩的女聲焦急地喊道:“月陽大人,有人竟穿過防護結界,擅闖魔界,入口守衛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咦?還有能闖過魔界結界的人物,厲害。
我睜開眼,便看見一個滿嘴是血的青衣女子,長着一對狗耳朵,看樣子是犬妖。
“犬方,可知對方是誰?”月陽問道。兮兮已經扶着那女子坐在青石上,開始輸靈力給她。
那女子大大地喘了口氣,說:“他自稱是太子軒澈,要我們交出他的未婚妻。還揚言,不交出他未婚妻,就是與整個天界爲敵,他會剷平魔界。”
我當是誰,原來是軒奕來了。我心裡一熱,隨即又黯然。怎麼來的是蘇軒奕,難道夏月凌不知我在魔界麼?隨後又想夏月凌此番未曾歸位,即使知曉也是進不來的。
總之心是亂了,紛紛擾擾都是蘇軒奕和夏月凌的臉。
“天子軒澈,他還真以爲我魔界怕他天界,要沒他們利用雪瑩,上一次神魔大戰,他們早被剷平了。”月陽冷哼道。
離淡淡一笑,將我抱緊,輕柔地說:“曉蓮,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回去休息。”說着吹了一聲口哨,那隻大雕尖銳地叫了一聲,從雲端而來。
“把曉蓮留下。”月陽擋在離面前。
離悠閒地說:“現在你自身都難保,你還好意思留下曉蓮?再說,除了你們老大紫隕能勝得了軒澈外,放眼魔界也沒人能勝得了他,何況現在歷了情劫後歸位的他,與以前更不可同日而語。
”、
月陽冷笑道:“紫隕大人下的禁咒,外界之人就算再厲害,在魔界靈力、法術都會大打折扣,我怕他?”
聽月陽這麼一說,我心陡然提到嗓子眼上
兮說我時,那意思也是說非魔界的人在魔界能使少。那軒奕豈不是危險異常?上一次,他便爲我丟了性命,這次決不能再讓他冒險。想到可能會再一次失去他,心痛得難受。慌忙凝聚靈力進行調息。
“這麼多年,你們對軒澈知之甚少吧?你以爲軒澈會那麼菜?何況他現在…離說到此便打住,高深莫測地笑着,笑得人毛骨悚然。
月陽仿若想到什麼似的,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緊抿着性感的薄脣,好一會兒,他陰冷一笑氣定神閒地說:“離火,你以爲你能脫得了干係?你難道不知軒澈找的人是藍曉蓮?”
“我憑什麼幫魔界?”離笑着說,手掌抵在我背心,一股熟悉的溫暖滲進我四肢百骸,我感覺喉嚨漸漸沒那麼痛,身體也有力氣了。
月陽輕笑,道:“就憑你喜歡藍曉蓮。”
我心裡暗罵月這是哪門子理由將我扯上。
離不理會月陽,還是一臉意,低頭輕聲問我:“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他又笑着說:“晴國比商國好玩。
女媧山也比九重天好玩。做的女人如何?”
我臉一沉他懷裡掙扎要起來。他牢牢地抱住我,安撫道:“不就與你開玩笑麼?你看你就是性子急。和當年一樣。”說着,他將我抱起來,對我耳語:“先離開此處,回我的宮殿休息一宿精蓄銳。其餘的事,須得細細謀劃。難道你不相信離了?”
原本要掙扎來的我聽聞此語,愣了一下。聯繫前後纔想到離是夏月國八王夏月,那心思與夏月凌有得一拼,況且向來對我極懂分寸是極懂禮節的男子。今日與月陽此番劍拔弩張,針鋒相對是換了個人。原來是有深意的。
於是我點點頭,輕語:“們回家吧。”
“藍曉蓮,你。”就算髮怒都嗓音柔美的月陽,聲音陡然尖銳入雲端,接着月亮陡然躲進雲層裡。雲層裡像是悶雷,又像是潮水鋪天蓋地。我正驚訝,血魔月陽長嘯一聲,渾身全是血絲急速遊走,俊美的面目妖冶異常,頭髮四散亂舞,流淌着血絲。他猛然將手一抖,那條紅色的菱紗化作巨大的幕布直直飄入雲端,接着嘩啦啦的聲音,一條瀑布從天而下,震耳欲聾的聲音。真是疑是銀河落九天,但這條河是血色的,帶着濃烈的腥味。
“血瀑布。”兮兮驚叫,帶着犬妖躲進洞裡去。
離趕忙撐起結界罩住我,面色凝重。
“離,血瀑布怎了。”我問,隱隱不安。
“血瀑布是血魔的誕生之所,那血爲大地之脈,所有沾染者,不管神、人、魔血脈與靈魂會被之吸收,成爲一堆乾肉。”離緊緊摟住我,低聲嘆息道:“我竟不知他會召喚出血瀑布,這月陽如此多年,從未使用血瀑布,從未如此癲狂。沒想到竟是如此。”
如此毀天滅地的攻擊,難怪兮兮會驚叫,離會如此緊張。月陽的模樣是我從未見過的癲狂。是因爲我嗎?
一種莫名的難過都讓攝住我,我喊道:“月陽。”
月陽轉過身,看着我,癲狂的神色逐漸哀傷,他使勁地搖着頭說:“曉蓮,你可知道,我多難過,多難過。我忘記了雪瑩的樣子,我忘記了雪瑩的樣子。我現在只喜歡看月亮。我竟卑鄙地想要用攝心咒,我身不由己…
月陽是爲了我纔會如此,這血瀑布一出,就算魔界也會塗炭生靈,到時候,三界便也容不下他了。
淚瞬間涌出,我奮力一掙,用盡全力喊着“月陽”,從離的結界裡破出,向他躍去。
驚訝凝聚在他面上,我猛然飄過來,伸手接住我,瞬間撐起結界。他身上不再是清香,而是濃烈的腥味。
“曉蓮,你不知道這很危險麼?”他狠狠地抱住我,髮絲漸漸放下來。
我抱着他,想起方纔,也是驚魂未定。只得喃喃地對他說:“你是我的朋友,你比我更危險。我不想你鑄成大錯,我不想。”
他再度狠狠擁抱我,在笑,語調痛楚:“藍曉蓮就是永遠只知道爲別人,這麼傻,這麼傻。傻得讓人癲狂。”
我伏在他胸口,輕聲地說:“月陽,我沒那麼好。我做任何事情都只是爲了自己。爲我自己沒有歉疚地活着。”
他哈哈一笑,喃喃地說:“藍曉蓮,這樣的你,喜歡上看月也是值得。”
瞬間我聞到熟悉的清香,那些濃烈的腥味紛紛退卻,我從他懷裡擡頭,看見溫文爾雅的月陽,微笑着看我,血瀑布已經不見,背後是一輪清幽的圓月。方纔的一切仿若幻覺。
“月陽,你?”我輕聲問。
他放開我,擡手爲了我捋凌亂的發,輕聲說:“月陽知曉自己的位置。也知了什麼是對曉蓮最好的。”
我還在疑惑,他卻一轉身,招來神風雲,輕輕躍上去的時候,他說:“離火,或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