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劍出

“只見那年輕人人提氣一縱,閃電般掠到那兩個高手頭頂,一劍刺出......”一隻精緻的似水筆一樣的東西被一個白皙的手握住,在一本黃色的書頁上寫下那一行字。

不知什麼時候,在遠處的一個房頂的隱秘-處,出現了一個全身黑衣並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從他那個視角,剛好能看到街心發生的戰鬥,而且還不容易發現。

隱藏行蹤!這是作爲迅影門門人的第一條戒律,也是必須學會的能力。誰都知道,迅影門是作爲一個以傳播和販賣消息爲生的門派,所以人們喜歡他的同時,也防範着他們那無處不在的觸角。

這些人,比狗仔隊還要專業!

於小小是一個四品武士,在門派裡不算什麼大人物,前天在路上遇到大雨,住進了同福客棧,晚上的時候,他不巧就聽到了那老者他們的對話,通過對話,於小小敏銳的嗅覺判定了這裡即將發生一些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所以他悄悄跟隨了老者一行人。

可天不遂人願,在今日下午,那一行人竟然進了一處軍營,這可令他急壞了,不過好在他知道老者一行肯定是要去咸池城的,所以他決定守株待兔,在城裡等着。

也許是他的運氣吧,晚上還沒有進城的時候,他竟然又遇到了一夥人,看服色應該是京南國的人,他發現的時候,這羣人身穿夜行衣,正小心翼翼的向咸池行進。

迅影門的隱匿之術天下無雙,他又悄悄的跟了上去,路上聽到他們對話,才知道原來是京南國的人,領頭的是個家主,還有二十多個四五品的武士,他們今晚也要去咸池。

於小小更感興趣了,他暗暗想到:是不是今晚咸池城要發生什麼變故,這麼多高手齊聚在這裡。一路上那羣人東躲西藏,費了好大功夫,直到深夜才進了咸池。讓於小小在後面跟的乾着急。

那羣人剛進城,就有一個人過來接應,然後領着這羣人就往咸池城的集市去了,對於咸池城的集市,於小小還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他趕到的時候,打鬥已經開始了。

在房頂上藏好,他一眼就看出了地面上正在與那個年輕人戰鬥的人就是那老者一行,他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回可好,不用去找,在這全聚齊了。

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場中圍攻那個年輕人的四個人竟然全是六品高手,而那個年輕人還能保持着有攻有守的局面,這讓他大爲驚奇,要知道這可是七品高手才能辦到的事,而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是六品的修爲,他怎麼做到的?

顧不上驚訝,在他呆住的幾個呼吸時間裡,四個六品武士又死了兩個人,年輕人也受了傷。良好的職業素養立刻提醒了他,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開始記錄下來。

在離他數十米遠的一處三層房頂上,站立着四五個黑衣人,站在中間的那個人赫然就是那個中年家主,他的旁邊分別站着鐵面閻王五叔,崎鷹,七狐等人。

中年家主看着場中正在激斗的幾人,低聲道:“看來我們來晚了,有人已經捷足先登。”

“家主,我們把他搶過來,怎麼樣?”崎鷹甩了甩頭上的雨水道。

中年家主譏誚的笑了笑,答道:“雖然他們先到一步,可似乎他們的行動很不利呢!老五,你看,這樣的陣容,是那方勢力的人呢?”

鐵面閻王沉吟了一下,沉聲道:“能一次出動四個六品高手,而且還這麼早就調查清楚了這個人來歷的,我想,應該是呼蘭國朝廷的人。”

“哈!哈!哈!說的不錯,帶頭的那個老頭我認得,他就是呼蘭國鷹眼的首領。一個七品下的武功高手。很是厲害呢!”中年人笑着說道,不過他的聲音裡卻透着徹骨的冷意。

“那我們怎麼辦,家主?”旁邊的崎鷹又抹了一把臉繼續問道。

“等,等他們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我們就趁亂把人劫走。”中年家主這麼一說,大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現在唐霖還有戰鬥力,等唐霖把對方的人殺的差不多的時候,兩敗俱傷之下,他們一出手就能立刻成功。

“對了,崎鷹。我們的軍隊到哪裡了?”

“按隊伍的速度,現在應該快到百花坡了。”

“百花坡嗎?好地方,好名字啊!”

這羣人出現的很快,但唐霖卻不意外,以他現在極其敏銳的耳力,那羣人的腳步聲簡直大如雷奔,只是他沒有想到來的這羣人還不是一個勢力的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個獨自藏在一處隱秘地方的人不是和那羣人一夥的。而且恐怕那羣人對於這個同路者還一無所知。

不過這些不是他能關心的,兩個六品武者已經越攻越快了。一不小心,他的肋下又添了一道刀傷,唐霖的速度已經漸漸降了下來,因爲他流了很多的血,雖然他用靈氣封住了傷口,但是隻要他一運氣,劇烈動作之下,傷口又會裂開,這次連拼着受傷殺對方一人都做不到了。

三個人僵持住了。他們不急,可是有人着急了。

當崎鷹一羣人到來的時候,那姓許的七品老者已經早早知道,他本以爲是撒家的人,如果是那樣,他也是不怕的,因爲撒家的高手很少,他只需要打開城門堅守不長時間,朝廷軍隊就會打進來,到時候一切都會被平定。

可來人的奇怪舉動和身穿的衣服顯然表明他們的來意:又是一波對這個宗門人感興趣的來了。

老者有些緊張了,他皺緊了眉頭,身處險地,敵人不明,對手實力不知,這對一個專門做情報的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失誤。碰到這種情況,他已經等不得了。

他猛地向後豎起手掌,狠聲道:“上!全都給我上!”

呼!剩下的五品武者全部衝了上去。

“噌!”一陣像劃破玻璃的摩擦聲響起,衆人一驚,卻見唐霖匆忙壓劍擋住了一個六品武者的又一記刁鑽出劍。兩人的劍身摩擦在一起,造成了剛纔的聲響。兩人的劍身相抵,堪堪擦着刃邊錯了過去。

趁此機會,另一個六品武者已經從後面閃過,錯身在唐霖背部添了一道傷口。唐霖連連後退,急擋了兩下隨之而來的攻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背後的傷口立刻血水飈飛,潑灑在大雨中,冰冷的雨水鑽進唐霖背後的傷口,異常的疼痛刺激的唐霖精神一激。

他已經中了四道攻擊了,血水染紅了他的衣服,又被大雨沖刷的黏在身上,他眯着眼睛,眉毛直跳,體內的靈氣運轉的也生澀了許多,動作變的更慢了,他知道,如果在這麼下去,他今日必然死在這裡,逃走!他不是沒想過,只是那個遙遙鎖定自己的黑衣人和他旁邊站着的老者令他心有顧忌,而且七裡坪駐地還有人。

他必須要等撒家的人!

那個老者趁機高聲道:“唐霖,你不要反抗了,只要你交出宗門的功法,我們是不會殺你的。”

宗門!老者終於說出了他們的真正目的,中年家主沒有意外,藏在隱秘-處的於小小卻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爲今天只是尋常的仇殺,沒想到竟然牽涉到了一百年前那個被滅門的龐大宗派。不過這樣就更好了,他急忙在紙上寫下了“宗門人驚現咸池”一行字。

誰也沒想到,造成唐霖日後萬里大逃亡,死傷無數人的根源竟然是來自於小小手中的幾個字。

不過底下的唐霖此時看起來情況卻不怎麼好,傷勢加重的他聽了老者的話,冷笑道:“哼,我殺了你的兩個孫子,你還能放過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冷聲道:“好,夠英雄,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他已經受傷了,快抓住他。”

看着再次逼過來的衆人,唐霖吐了口雨水,此時他雙目盡赤,緊握着靈劍的右手血管暴起,蚯蚓般的鼓了起來,口中喘着粗氣,頭腦中因爲血量的流逝而引起的眩暈也被憤怒代替。

他不甘心,剛來到這個世界竟然就碰到了圍殺,他更不甘心,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要殺他,宗門,可惡!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他心中的憤懣越來越多,這些日子以來,他見到了太多的陰謀和殺戮,是的,他是個善良的人,但就像有位哲人說的話一樣:“有些人,在面臨絕境時,如果不想死,那麼他不是變成聖人,就要變成野獸!”

很顯然,在這種時候,赤紅着雙眼的唐霖不會變成聖人。

啊————

一聲嘶吼從唐霖嘴裡發出,聲音裡含着沖天的憤怒和不甘,吼聲直衝九霄,一時天地爲之變色。

忽然,觀戰的衆人覺得困獸猶鬥的唐霖變了。一股龐大的靈壓從唐霖身上像巨浪一樣迅速涌出,呼吸間籠罩了百米方圓,百米內的人剎那就感到了一個令人想要拜伏在地的恐怖壓力,這股壓力是那麼的龐大,竟然令人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唐霖周圍忽然靜了下來,漫天的大雨從唐霖頭頂上空分開,從旁邊流下,一個巨大的原形透明罩子好像籠罩了這百米方圓,雨水透不進來,唐霖靜靜的立在中間,龐大的靈壓從他身上一波波涌出,彷彿有一股股海浪衝擊着周圍的人,圍攻他的身身體齊齊被“海浪”衝擊着往後倒退。

這陡然間產生的鉅變讓衆人吃了一驚,那黑衣人更是渾身一抖,驚叫道:“不對,他突破到七品了!”

啊————

又一聲高亢的嘯聲從唐霖口中發出,突然他的身體驟然拔高,飛身向天衝去,速度像閃電一般,瞬時就消失在夜空中當中,唐霖一消失,空中的雨水立刻又衝下來,恢復了原樣,只是那股靈壓卻沒有消失。依舊死死的壓在衆人心頭。

兩個六品武者和幾個五品武士驚駭的擡頭看着天上,像呆住了一般。有一個五品武士甚至還顫抖了起來。

“快閃開!”黑衣人大喊道。可是,他的提醒已經晚了。

飛身上天的唐霖又一次攜着滔天巨浪一般的靈壓從天而降,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唐霖已經能控制住那道劍意的攻擊。當憤怒到了極點,唐霖就感受到了一元劍中澎湃的殺意,以前實驗了好多次不能成功引出的劍意又伴隨着宏大的靈壓從劍身裡流出,就像第一次一樣,不過這次,他已經能清醒的控制住那道帶着無限殺意的犀利劍氣。

心中大喜的唐霖毫不猶豫的又一次沖天而起,帶着無比犀利的劍氣和靈壓從天而降,這樣的威勢,讓唐霖胸中充滿了豪情壯志,自信和力量。

那令人風雲變色的一劍,在底下七個人的眼中越來越大。

“轟!”的一聲爆響,地面被炸出一個大坑,這次比上一個還要巨大,五米直徑的深坑在路中央露出黑洞洞的崢嶸面目,兩個六品武者首當其衝,完全被劍刃絞成了碎塊,剩下的五個五品武者被唐霖的霸道靈壓和犀利劍氣炸飛了出去,全都昏死了過去。

於是,於小小在紙上記錄下了這樣一句話“那個宗門叫唐霖的少年,突然爆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接着以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天外飛仙!一劍誅殺了兩個六品武者和五個五品武士。

地上的深坑旁邊,落滿了一地碎肉,五個一動不動的人體在雨裡被無情的沖刷着。

唐霖拿着劍,直立在地上,雨水順着頭髮流下,劍刃上的血跡被不知停休的雨水沖洗而下。

寂靜,一如廝殺還未開始的時候,除了嘩嘩的雨聲依舊沖刷着街上的鮮血,不管是房頂上還是地面上圍觀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從心底涌起。場面上一時靜了下來。

突然唐霖身體一顫,差點摔倒在地,不過他馬上就又立直了身體。

那股靈壓漸漸消失了,因爲唐霖的身體已然承受不了,那股靈壓霸道無比,如果體內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持,反而會破壞唐霖的身體。不過靈劍帶着無限殺意的劍氣還在提醒着衆人,即使是唐霖受傷了,他依然能夠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老者指着唐霖顫抖着說不出話來,他的鬍子一翹一翹的,在夜色裡顯得滑稽可笑。

黑衣人沉默了!他已經有些看不透唐霖,雖然唐霖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而且受傷頗重,他反而越發的不安了。

突然,一聲大喝從遠處房頂上傳出。“動手!”

中年家主和鐵面閻王終於出手了!

唐霖回頭看去,當先一個彪形大漢以獅子搏兔的姿勢從空中撲下,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的白色光芒讓唐霖看清來那個人影。

“崎鷹?”唐霖驚訝的喊了出來。

不過,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一個擡手上撩,向崎鷹斬去,劍光一閃,崎鷹抽出隨身帶着的短刃,橫檔了一下,不過隨即他的短刃就被一分兩半。

接着,崎鷹的眼瞳裡,閃着寒光的劍刃迅速變大,噌!他生命中最後的念頭就是:他們的,他的劍怎麼這麼硬!然後靈劍直接把他給一分兩半。

啪!啪!兩聲,分爲兩半的崎鷹摔落在地,鮮血內臟從身體裡流出來,他沒有死在唐甜甜劍下,卻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去了。

既然你們想要殺我,那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接受我的裁決吧!

“崎鷹!不好,不要和他對劍,大家快散開!”中年家主大喊道。上前攻擊的京南國的人有十幾個,每個人都是五六品的功力修爲,在外圍警戒的呼蘭國四品武者根本擋不住他們,立刻就被他們突破,進入了戰圈。

許姓老者一看大急,手按刀柄就要上去,他好不容易把唐霖打成重傷,即將到手的時候怎麼能容許他人染指。他剛要動,突然一隻手壓在他肩膀上,制止了他。

“許大人,不要急,先看着吧,他們拿不下那個宗門人的。”黑衣人的聲音適時傳了過來。

“這?可是......好吧!既然李大人這麼說,我就等一等。”老者馬上又吩咐那些警戒的四品武士撤了下來,把戰場留給了京南國的人。

中年家主和鐵面閻王還有兩個六品武者四個人團團圍住唐霖。外圍是十幾個五品好手,這次中年家主是下了血本了,家族中的好手通通調了過來。

由於失血過多,唐霖也感到有些微微的眩暈,他佇立着長劍一動不動的站在雨裡,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着他的身體。當崎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那麼簡單,連京南國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見宗門絕對是很有名的。

他心裡有些緊張起來,爲什麼這麼出名的宗門唐甜甜竟然說自己不知道,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撒家呢?他們知道嗎?如果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一時間,唐霖心亂如麻,身上的傷口正在不停的流血,雖然靈劍可以短時間的提升他的功力,但是後遺症也是很大的。

“不行,我不能再等撒家的人來了!”唐霖默默的想到。淘淘,小胖,鼠王,李叔,我會把他們引開,你們自己保重吧!

唐霖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圍着自己的幾個人,緩緩道:“你們又是爲了什麼要抓我呢?”

中年家主說道:“唐公子,我勸你不必再頑抗了,你的血流的也快差不多了吧,你放心,你跟我們走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傷了你的性命。總好過你被那個老頭帶回去先逼出你的功法在卸磨殺驢的好。”

那邊的老者譏笑道:“哼,你會有那麼好心,你們這些魔門控制的國家,就連算是承諾了也當是放屁,嘿嘿,唐霖,今天你恐怕是逃不出去了,就算你跟他們走,也難免死路一條,不如跟他們拼了算了。”

“老匹夫,你不要亂說,唐公子,我......”中年家主急忙辯駁。

只是他還沒說完,唐霖就看着一處房頂上驚喜的叫道:“師父,你來了!”

衆人大吃一驚,齊齊看過去,果然,衆人見到那個地方露出啦一個人頭,隱約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原來於小小見下面圍在一起,他有些看不清楚,爲了新聞的偉大事業,他終於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露出了半個腦袋。結果唐霖一看,計上心來。喊了句師父。

衆人看到於小小很是吃驚,因爲大家竟然都沒有發現這裡有個人,所以對唐霖的話先信了三分,唐霖都這麼厲害了,那他的師傅來了,豈不是更難對付,一時間場面冷了下來。

唐霖急忙向於小小奔了過去,衆人皆不敢攔,就那麼任由唐霖跳上了房頂。不過唐霖跳上了房頂,看也沒看嚇的呆住了的於小小,徑直飛掠了過去,眼看就要消失在衆人眼前。

突然,老者身邊的黑衣人大喊:“不對,那個人不是他師父,我們被騙了。快追!”

經過黑衣人一提醒,大家忽然注意到,那個人影竟然是個四品的武士,中年家主和老者齊齊喊道:“追!”

唐霖不斷的在集市的各個房頂上飛竄,縱跳之間就是數十米的距離,不過他現在的體力有些下降,靈氣也剩餘不多了,剛纔的打鬥已經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的靈氣。這時,他正在從劍身裡吸收那些純能量的靈氣。

一股股靈氣衝入唐霖體內,慢慢修補者唐霖的傷勢,原本因爲激烈的打鬥而晦澀的靈氣又開始靈活了起來,霸道屬性的靈氣實在霸道,連他都不能長時間的運用。帶着殺氣的劍意會影響到他的心智,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這兩樣東西最好是不用。

後面的人漸漸追趕了上來,唐霖回頭一看,覺得兩撥人統統都跟了上來,速度驟然加快,像一道流星一樣,幾個起落就甩下了衆人,唐霖的速度已經不是四五品的人能追的上了,所以後面就只有中年家主四人和老者黑衣人共六個人追了上來。

哼!唐霖冷哼一聲,今天他殺了十幾個人了,血水濺滿了衣服,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不過這沒關係,不論是誰的,今夜,都將是個難忘的夜晚。

咦!突然唐霖的眼角掠過一個人影,竟然是他,他怎麼肯能也跟的上來?一個人影竟然後來者居上,追了過來,唐霖一看,原來是那個在房頂上的人。

不過,來就來吧,唐霖笑了笑,自嘲的說道:“沒想到,我唐霖竟然會落得個被人追殺的下場,靈劍啊靈劍,你到底是個災星呢還是個福星。”

辨了辨方向,唐霖朝咸池東南方向逃去,那裡是臨江國的方向。

正當唐霖疾奔向城外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從城東遠處傳來,如數十道悶雷炸響在天邊一樣,轟然作響,連咸池城都顫抖起來,衆人大駭,連唐霖都停下了腳步,向城東那裡望去,可是綿綿黑夜,傾盆大雨,那裡看的清數十里外的情形。略一遲疑,唐霖又逃奔了起來。

唐霖一動,中年家主一行自然驚醒過來,繼續追下去,但老者和神秘人卻沒有繼續跟下去,而是停在那裡動也不動的看着東方。

“李大人,你說會不會我們的軍隊......”許姓老者擔憂的看着城東的黑夜猜測道。

黑衣神秘人沉吟了一下道:“這樣,許大人,你回去城門那裡接應將軍他們,我去追人。”

老者躬身一禮,感激道:“如此,就拜託李大人了!”說完,拔身向東城門而去,幾個縱跳隱沒在了黑夜中。黑衣神秘人看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後,嘆了口氣,黑紗圍住的頭部微微搖了搖。也拔身向東南追去。

此時距離唐霖那驚天一劍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待唐霖他們離開後,沒多久集市就涌入了大量的火把和人。當先一個正是撒繼榮,白天的翩翩公子現在被淋成了落湯雞,雨水啪啪的順着他的頭髮往下滴。他身邊的人赫然正是那個雨夜偷襲老者的黑衣中年人。身後跟着那日攔截鐵面閻王的兩個拿棍的五品高手。

撒繼榮一行看着地面上那個黑黝黝的大洞,齊齊變色,黑衣中年人更是吃了一驚。他走到坑邊,仔細看了一下,回頭對撒繼榮說道:“看來是唐公子的手筆,只是能將唐公子逼到這種地步的人,恐怕也只有朝廷的人了。”

撒繼榮一聽急道:“朝廷的人已經潛進來了?這,季叔,我們怎麼辦?”

黑衣中年人剛要說話,卻見旁邊突然出現一個人,紅衣如火,卻是唐甜甜趕了過來,她剛一落地就急着問道:“撒公子,見到唐霖沒有?”忽然話一停,看到了地面上的大坑,驚道:“竟然真的有人來報仇了。這......”

這時七裡坪駐地裡有人高聲大喊:“撒公子,唐姑娘,是你們來了嗎?”話音剛落,院子裡走出幾個人來,正是鎮長小胖他們五個人。”

唐甜甜看到他們喜道:“你們沒事就好,對了,你們公子去哪了?”

淘淘紅着眼睛哽咽着道:“公子,公子受傷了,有好多人來殺公子,公子好像往東邊去了。”

正在這時,城東方向突然轟然一聲爆響,地面也跟着抖了兩抖。撒繼榮大驚,看向黑衣中年人。中年人當即決斷:“快走,東邊,去城門那裡!”

唐霖死命的奔逃時,卻沒有那麼多的念頭,後面綴着的五個人像是黏在自己身上一樣,怎麼樣都甩不掉,他現在已經出了城門了,其實在那聲轟鳴響起後,自己已經把他們甩脫了,而且還換了個方向,向咸池西南而去,誰知自己剛要停下治療一下傷勢時,那羣人卻又追了上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激發劍身能量加速甩脫了他們,而且還改變了方向,怎麼他們又追了上來。除非他們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東西。唐霖想到唐甜甜曾說過的引路香,隨即釋然。

唐霖的狠勁也上來了,自修煉以來,他何時受過這般待遇,心思愈加深沉的唐霖暗暗道:既然你們要跟,那就來吧!

後面這時跟着的五個人分別是中年家主三人,鐵面閻王因爲還有城門的時,所以回去主持大局去了,剩下三人。再就是於小小和黑衣神秘人兩人。五個人俱是離的遠遠的,互相戒備着緊跟唐霖。

彷彿是約定好了一樣,他們也不追太緊,或者是都期望傷勢沉重的唐霖突然就倒下吧。

他們卻沒有料到,唐霖的靈氣卻是療傷聖藥,只要不是戰鬥,他就能慢慢的回覆,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從劍身中抽出的能量緩緩流淌在身體的傷口上,遏止了血水外流,體內枯竭的靈氣也慢慢的恢復着。

突然,前邊出現了一片樹林,在夜色裡,樹林遠看上去像是一團黑影。模糊不清。唐霖嘴角彎了彎,心中冷笑一聲。幾個急跳,闖進了密林中。

黑黝黝的密林像一隻怪獸的巨口一樣,等待着隨之而來的五個人進入,陰森森的像是擇人而噬的地獄。神秘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跟着進去了,中年家主遲疑了一下,這裡已經屬於咸池外圍,咸池城裡的事還需要他決斷。但是,唐霖......

他沒有思考多久,就決定了,繼續跟隨唐霖,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呼蘭朝廷得到。於小小在最後,不過他不怕,迅影門的追蹤術也是天下無雙。

他邊追邊在紙上記載着:“那個叫唐霖的人一路逃竄,身受重傷而且又被人下了引路香的他,今晚能否逃脫呢?據本人猜測,接下來還會有一場大戰。”

感受着體內傷勢的慢慢恢復,唐霖臉上無喜無憂,只是緊皺着眉頭想着如何才能擺脫身後的幾人。在密林中奔跑十分艱難,特別是爲了不暴露行蹤,他還不能從樹梢上前進,只能在林中拐來拐去,藉着稠密的樹枝擋他們一擋,他想起了唐甜甜說的引路香的弊端:只能確定大概方向,卻不能確定精確位置。

打起十二分精神,唐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耳朵隨時聽着身後和四面不方的聲響,眼睛瞳孔微縮,仔細的計算着前進的方向。藉着樹林的稠密,他已經甩脫身後的人有三分鐘了。雖然知道他們還會追上來,但是好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今晚劇烈的打鬥耗費了唐霖大量的體力,就算是靈氣充足,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正想着是不是暫時停下休息一下時,突然前邊的樹林裡響起了劇烈的打鬥聲,而且聽起來好像是很多人在爭鬥一樣。唐霖精神一振,人多的地方不是更可以擾亂引路香的氣味嗎?還可以趁亂逃走。

眼睛一亮,唐霖腳下發力,向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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