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霖清醒過來時,四周好像沒什麼變化,鬼老依舊躺在地上怨毒的看着他,陳奔雷依舊在十幾米開外作勢欲逃。而耿秋和他的手下們也正在遲疑着要不要去追。
剛一醒來,唐霖就感覺一陣眩暈,好在身體沒事。他依舊站定了。
而那鬼老一見唐霖恢復清明,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指着唐霖尖叫道:“你,你怎麼可能醒過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沒有人能逃的掉我搜魂袋的迷魂,沒有人能夠逃得掉我師祖的吞噬大-法,你怎麼能醒過來!”
他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猛的拿出懷裡的匕首,再次在手腕上割了一刀血口,將鮮血不要命的撒在他腰側的灰色破包上面,可是,任憑鮮血如何浸染,灰色破包都沒有動靜。
唐霖一驚,他可不想再次經受靈魂離體的痛苦。於是揉身而上,迅若電光來到鬼老身前,一劍刺出,正中鬼老的心窩。
而這一次,沒有紅光救命,劍刃刺穿了鬼老的皮膚,一直穿透了他的心臟。鬼老等着驚怒莫名的眼睛,抽搐了一下,倒斃身亡。
不遠處,耿秋看到這一幕,更是驚怒交加,他大手一揮,喝道:“大家不要怕,他殺了鬼老,肯定也被鬼老重傷了,我們一起上,殺了他!”
剩下的六個人,從四面八方圍上來,刀劍齊齊前遞。
唐霖反身一縱,長劍掄起一圈,灌注真氣用力一掃,於是乎聽得“噹噹噹噹噹”一連串的鏗鏘撞擊聲,六個人的兵刃齊齊飛到空中。正當唐霖要再刺一回,送他們上路時,在兩個護衛中間,一把四尺長劍從縫隙中刺進來,直擊唐霖的肋下要害。
“哼!”唐霖冷哼一聲,左手橫拍一掌,沛然真氣轟擊出去,將那長劍打歪,長劍一刺,左邊那個護衛的心窩就綻放出一朵血花。
那長劍的主人正是耿秋,見偷襲無果,耿秋大喝道:“退!用暗器!”
剩餘五個護衛聞聲立刻抽身後退,同時雙手齊揮,無數暗器鋪天蓋地撒了過來。咻咻之聲大作,凜冽的暗器在黑夜中閃爍幽光。
唐霖哈哈大笑,長身而立,身體如同陀螺一樣旋轉起來,長劍密不透風的舞動,無數暗器叮叮噹噹的被反射回去。一時間,痛呼聲四面而起,五個護衛被四下飛濺的反射回來的暗器擊中。血花四濺。他們都狼狽的掩面而逃。
“叱!”唐霖騰空而起,長劍飛出,直直穿透另一個護衛的背心。那護衛痛嚎一聲,翻身倒斃。
其他四個護衛一見,亡魂大冒,個個狼狽逃竄,不敢再攻擊。
耿秋一見,怒道:“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回來!不殺了他,老爺子那裡如何交代?”
一個護衛一邊跑一邊叫道:“耿頭,這人是先天強者,兄弟們就算賠上了命也抵不過,八個兄弟死了四個,我們留在這裡是白白送死。你要殺就自己上吧,我們不奉陪了!”
耿秋一怒,臉色赤紅的咆哮一聲,抓起自己的四尺長劍就向唐霖衝上去。
唐霖見耿秋衝上來,冷嘲道:“真是愚忠!”
寒星劍一掃,一道真氣狂風一般轟出,耿秋還沒接近五米之內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轟擊而來,如同面對一座山。
耿秋大喝一聲:“八重浪!”雙臂鼓起,咆哮着雙手持劍對着前方猛然一擊。真氣流和他的長劍爆發出強烈的撞擊。甚至在長劍劍刃的地方爆發出無數的火星兒。但是耿秋只是晃了兩晃,卻沒有被轟飛。
“咦!”唐霖有些驚訝,一個氣勁境界的武者,竟然可以抵擋先天真氣的攻擊。
耿秋臉色赤紅,飛身在地上翻滾趟地而來,長劍直砍唐霖的下盤。雖然憤怒,但他卻沒有失去戰鬥的本能,他知道正面與唐霖對戰一定會被轟殺至渣,所以選擇了側面襲擊。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側面襲擊,在絕對實力之下,也毫無用處。
“鏘!”“嘭!”
耿秋的四尺長劍被唐霖一劍斬斷,然後他的身體被唐霖一腳踢飛,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怎麼出的劍,什麼時候出的腳。耿秋感到絕望,雖然他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先天,可是這一點就是天壤之別。看着慢慢走來的唐霖,耿秋腦海中浮現這麼多年的畫面。
唐霖冷冷的走向耿秋,欲要送這位喪心病狂的護衛長歸西,但是剛走出一步,他出衆的聽力就聽到了一聲救命的叫聲。他停住了腳步——那聲音是……
“是喜靈兒!”不遠處的陳奔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聽到喜靈兒的尖叫聲,他心急火燎的向戲臺子那邊跑過去。
唐霖看了一眼耿秋,說道:“告訴譚老爺子,有些事要想好再做。不要爲了一時泄憤而枉送性命。”唐霖說的是譚公子被他欺負的事,但是耿秋卻聽成了唐霖在警告他們計劃已經泄露。
說完,唐霖展開翩翩身法,兩個呼吸間就掠過陳奔雷的身影,快速來到戲臺周圍。一過來,他就看到戲臺已經被十幾個潭府的護衛給控制住了。戲班子的五六個妙齡女郎被困在中間,刀劍加身一動不敢動。在她們腳下,兩具屍體倒在地上,是船上的兩個夥計。
其中一個三十許歲的女子一見陳奔雷過來,哭叫着道:“奔雷,快來救我們!”女子就是戲班子的領頭——紅姐,也是陳奔雷的情人。
陳奔雷人還未至,就大喝道:“放開她們,她們只是幾個女人而已,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武士跑到一名看起來像是首領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那首領神情一凜,他立刻對手下喝道:“主上說了,東西在船上,這些人就不用留了。殺!”
護衛們齊聲喝道:“殺!”刀劍齊揚,下一刻就要落在這些妙齡女子的細膩脖頸上。
唐霖在十幾米外看的清楚,左首第三個就是喜靈兒,她看到唐霖來救,眼睛裡瞬間盈-滿水霧,她泫然欲泣的望着唐霖,但是臉上卻滿是哀傷。因爲她頭頂的刀刃離她只有幾十公分,她知道,唐霖已經來不及就她,下一刻她就要被斬首了。
陳奔雷悲嚎一聲:“不要——”
刀劍在戲臺明亮的燈光下閃爍着凜然的幽光,冰冷的金屬和炙熱白皙的肌膚就要在霎那間觸碰,綻放出血一般的美豔。這美豔卻不是她們想要的。
唐霖在十幾米之外,眼看喜靈兒就要死於刀下,他雙目赤紅,爆喝一聲,全身真氣澎湃噴發,化作幾十道真氣流匯入長劍。只見寒星劍嗡鳴顫抖,綻放出青色的幽光,十幾道劍光從劍尖之上如同流火一般飛竄出去,一秒鐘都不到,劃過夜空來到喜靈兒她們身前。
一連串的悶響聲中,十幾個護衛竟然同時被一股巨力擊中,不由自主的橫飛出去。
下一刻,唐霖從天而降,長劍一蕩,吼道:“斬!”
那下令殺人的護衛首領在驚恐之中,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噴起一尺有餘。當那護衛首領的屍體和頭顱落地時,唐霖也降落地面。
“你沒事吧!”唐霖一劍挑開綁住喜靈兒的繩子。微笑着問道。
喜靈兒咬着嘴脣,哭着撲到唐霖的懷裡:“公子!”
軟玉溫香在懷,唐霖卻只能推開她,“好了,你呆在這裡別動。我去把那些人趕走!”說完,他手持長劍走向那十幾個被他真氣轟飛的護衛們。
自從剛纔動手以後,他就決定插手到底。現在他已經是山海幫的一員,現在殺這些人,算是投名狀吧。
那十幾個護衛一見首領被殺,顧不得其他,大喝着齊聲殺來,他們常年在一起,擅長圍殺,這一結陣,就是互相掩護互相緊湊。一般人真的要飲恨倒下。但他們遇到的是唐霖。面對十幾個護衛高手的圍攻,唐霖灑然而立,手持長劍,灌注真元,劍尖的劍氣吞吐不定。
“殺!”
十幾個護衛交錯着,從周圍襲殺,長劍血刀,鐵槊鋼矛。這十幾個人的兵器各有不同。但是結合起來卻相得益彰,將上下左右前後唐霖的去路都封死。
唐霖卻冷笑一聲,肉身飛撞,強橫的真氣護衛一擊就將一位護衛的長刀撞飛,然後他欺身而進,揉身進入衆護衛中間。長劍橫掃,大殺四方。陣法一破,護衛們投鼠忌器,不敢肆意攻擊,唐霖面對的只有兩三個護衛。他就像是虎入羊羣,幾個呼吸間就殺死四個護衛。
其他護衛一見,心膽俱裂,呼哨一聲急忙散開。
但是這時候已經晚了,在唐霖劍氣的掃蕩之下,護衛們紛紛死亡,無論是逃的遠的還是近處的,都逃不過他的真氣絞殺。幾個護衛見逃不過,頓時起了拼死之心。可是近處與唐霖交戰,只能讓他們死的更快。
當唐霖刺死最後一位護衛,地面上已經躺倒了一片屍體。
另一邊,陳奔雷已經將戲班子的人解救,他和喜靈兒站在一起,半是震驚半是感慨的道:“沒想到,堂兄弟竟然是一位先天強者,若不是他,這一次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喜靈兒看着唐霖在衆武士中縱橫騰挪的瀟灑身影,迷離的自語道:“是啊,公子真的好厲害,那些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啊。”
當唐霖殺死最後一名護衛,陳奔雷帶着衆人來到唐霖身前,他拱拱手,“唐兄弟,大恩不言謝,這一次多虧了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老陳欠你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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