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某隻已經醺然地靠着窗戶打起了酒鼾,葉秋寧是相當鄙視地搖了搖頭,“真是菜啊!”
陸衍正勾了勾脣角,心想此刻應該拿手機,全程拍下姓葉的這女人對老三的嘲諷,等老三醒過來時再給他看,看他是什麼表情。
想想韓三少居然有朝一日淪落到了,這樣被人嘲諷的地步,陸衍正只有一個感想,活該了。
到了葉秋寧家小區外時,她的酒已經全醒了,對項禮禮道,“好了好了,到這就行了不用進去,小區裡到晚上兩邊都停着車子不好倒出來。”
項禮禮不放心,側身回頭道,“我跟你一起上去啊!”
葉秋寧擺擺手拒絕道,“我到家給你打個電話就行了,冷死了別下車了。”
剛纔的小雨夾雪慢慢地轉大些了,打開車門來,外面的冷空氣灌了進來,項禮禮忍不住打了個顫。
就連醉得迷糊的韓佑都被凍了個哆嗦,迷濛地睜開醉眸。
葉秋寧站在車外,跺了跺腳衝項禮禮道,“好了我上去了,到了給你電話就行。”
項禮禮見她神智清醒,但心中到底還有幾些不放心,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道,“不行,我送你上去啊!”
陸衍正道,“等一下,我車停外面送你倆過去。”
歪在後座的韓佑,迷迷濛濛的睜着眼睛,算是聽懂了他們的對話,頓時張嘴便道,“你們,你們這是打算把我一個人扔這兒啊?”
那表情,那語氣,要說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葉秋寧撇了撇嘴,“哪是把你一個人扔着呢,一條單身狗也算人麼?”
陸衍正正想說讓葉秋寧往邊上站些關上車門,他將車子停到一旁時,忽聽後座‘咚’的一聲。
項禮禮和他齊齊回頭看,兩人皆是被眼前這幕給弄愣了。
醉酒的韓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道,聽到葉秋寧那聲話之後,從座位身上直起身來,忽然就傾了過去將葉秋寧攔腰拉入了車廂中。
葉秋寧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呢,接下來就被人迎面給親上了。
項禮禮和陸衍正回過頭來,看到的便是葉秋寧壓在韓佑身上,韓佑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頭,兩人的面部緊貼,脣部緊貼,車外的風雪忽然就隨風灌了進來。
項禮禮又是冷得一顫,隨後便聽見了一聲尖叫和清脆的巴掌聲。
回到家,浴室裡,暖暖的水流從頭上淋了下來,項禮禮舒服的
只想喟嘆,本想安安靜靜的吃一頓晚飯,卻沒想到那倆冤家會碰上頭。
送完了葉子之後,他們將韓佑送回家時,又是一番折騰,被葉子拍了一巴掌後的韓佑,一直跳腳着要回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最後還是陸衍正百般不耐地直接將人丟給他家的傭人,然後直接拉着項禮禮揚長而去。
就剛纔拉扯拖抱的一會兒,陸衍正身上也染上了些酒氣,他嫌棄地聞了聞,吐出了兩字,“醉鬼。”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韓佑給扯得亂了,襯衫釦子都繃掉了兩顆,不知掉到哪去了,脖子上還有不明的紅色抓痕,看上去就像有人對他預謀不軌沒成功一般。
項禮禮默默地忍着笑沒有說話,兩人重新踏上回家的路程,外面風雪飄搖,細細小小的雪花在黃色的路燈下緩緩地飄落着,同時伴隨着細密的雨點。
擋風屏上的雨刷也是不停地勞作着,擦掉一次又一次覆蓋上來的雨雪。
這場小雨夾雪下得太突然,他們的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陸衍正轉過頭,見她怔怔地看着車外不言不語,心中微有計量,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在想什麼?”
項禮禮脫口而出,“今天這雪下得太早了。”
原來是這事,正好紅燈跳綠燈,陸衍正緩緩地踩下離合,跟着車流後面慢慢地前進着。
陸衍正沒有迴應她的話,眸色深沉,似是在醞釀着什麼。
直到回到了家中,陸衍正脫下了外套,肩頭和袖口不知何時溼了些,他一邊挽起袖子一邊風輕雲淡地問,“葉秋寧那些話,你聽進去了?”
項禮禮怔愣了下,回過身來,和他精湛的雙眸對上,她心慌片刻,又定下神來,抿了下脣角道,“能別這樣看着我嗎?怪嚇人的。”
陸衍正目光瞬也不瞬定定地看着她,眸中呈着幾許探究,“我要聽實話,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總得讓我在被判刑之前知道一些罪名。”
項禮禮有些烏龜心態的想回避,現在這情況不是很好嗎?有必要時時刻刻都是要坦白開來說‘心事’?
這種風格都不適合他們二人,項禮禮若無其事地勾了勾脣角,“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在意起這種小事了。”
“小事?”陸衍正質疑地揚了揚眉梢,“我不想所有的作爲落到你眼裡,都是別有意圖。”
項禮禮沉默了會兒,坦誠與他說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前後變化怎麼這麼大而已,其他
倒是沒有多想。”
她以爲陸衍正或許會再說點什麼,卻沒想到他只是篤定而意味深長地道,“你會明白的。”
項禮禮伸手擰緊了開關,水流慢慢地停了下來。
一室白色氤氳的霧氣,她玲瓏的曲線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中若隱若現,瓷白的膚,墨黑的發,窈窕的身影,舉手投足間皆是蠱惑心神的媚,意。
這樣朦朦朧朧的反而要比直接看光來得,誘,惑十足,陸衍正沒想到她在洗澡,停頓了片刻,眸光漸漸暗沉,陸衍正抿了抿脣,轉身又走了出去。
他不是聖人,面對這樣的美景還能無動於衷,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想要讓獵物落網,就得先讓它放下警戒心。
項禮禮洗完了澡出來,溼漉漉的發包裹在浴巾裡面,她正想出來拿吹風機時,看到陸衍正在房間裡面,腳步一頓。
恰好此時他回過頭來,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觸,他略帶低沉的嗓音問,“找吹風機?”
項禮禮一懵,隨即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前夜的情景,彷彿場景重現般,她裹着溼噠噠的頭髮來要找吹風機。
於是他替自己尋來,然後……
項禮禮心跳一亂,覺得他這問話彷彿帶了某種暗示般,瞬間耳邊便不受控制地騰起了熱意。
她幾乎不敢直視他,眼眸一垂低低的‘嗯’了一聲,走到梳妝檯邊上,從櫃子中取出了吹風機,轉身向浴室走去。
陸衍正彷彿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般,含着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道,“要不要我來?”
項禮禮耳根陡然燒着起來,不知自個兒面頰上有沒有異色,兩人放縱的場景彷彿又出現在了眼前。
她連連搖頭說了聲不用,便拿着吹風機匆促地進了裡面,腳步慌亂似是身後有鬼在追一般。
陸衍正見此脣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心道,這是害羞了?
項禮禮吹乾了頭髮,站在浴室裡面,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長嘆了口氣擡手拍拍面頰,爲什麼剛纔她會感覺自個的心怦怦亂跳着?
明明對方什麼都沒有說,就只是一句話而已,便使得她方寸大亂,往日引起爲傲的沉着冷靜,此刻猶如破裂的冰層般裂開。
她頭一次感覺面對陸衍正,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情,彷彿被下了蠱,明明他就躺在身側什麼動作都沒有,可他身上的氣息卻無處不在地籠罩着她,項禮禮閉了閉眼,試圖催眠自己趕快進入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