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泡泡如碎金一般揚起，凝成千萬個閃耀的色彩，似虛幻又似真實。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泡沫，怎麼能讓它們發光。
戰北罙伸手緩緩撫上楚伊星的臉頰，他嘴角的深潭耐人尋味，在輪奐燈光的照耀下勾勒出絕世的笑容，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卻又似在天涯。
“小星，喜不喜歡？”
楚伊星嘴角揚起，心裡甜滋滋的，她踮起腳尖，探頭在他迷人的俊臉上輕啄了一下，“喜歡。”
戰北罙摩挲着她的小臉，舒朗而清俊的的臉再閃爍的燈光下忽然彎出一抹淺莞。
“你爲我做的事，戰袁鳴全部都告訴我了。”
楚伊星一愕，他知道了？
難道他昨天對她那樣溫柔，就是因爲知道了那件事？
“我知道你答應他的條件都是爲了我，我知道是我錯怪了你，也知道你心裡藏着多少委屈。”
聽見他這些話，楚伊星心尖一凸，水靈靈的眸子都開始發紅。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戰北罙會和她說這樣的話。
“戰北罙……”剛開口，楚伊星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有些顫抖的沙啞。
“你聽我說，”修長乾淨的手指點在她的脣上，如釀古黑潭一般深邃的黑眸裡盡是溫柔，“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可是我害怕失去你，所以纔會相信你那些強裝狠心的話，小星，在認識你之前，我人生最大的目標便是有一日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的父親面前。可是在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讓我更加想得到的東西，當我發現你已經裝滿我的整顆心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便去抗拒，所以我就用那些殘忍的方式折磨你，然後告訴自己，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你。可是我錯了……也許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愛上了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楚伊星彷彿喃喃自語般，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爲了我去做什麼犧牲，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不稀罕什麼認祖歸宗，我也不稀罕什麼家族繼承人。楚伊星，我只要你！”
楚伊星木木地望着他，吸了吸鼻子，胸口是劇烈的心跳聲。
他剛纔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還在耳心盤旋，一聲聲的扎進心裡，揮散不去。
“小星，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的聲音緩緩的，又溫柔，又輕慢，兩人靠的那麼近，他的心跳聲那麼清晰明辨地就在耳畔，那心跳聲像雷一樣，震得她的耳心都發疼。
楚伊星豎起耳朵仔細聽着，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字。
“我知道你愛過我，我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知道你恨極了我，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現在還愛不愛我？”
“小星，現在，你還愛不愛我？”
楚伊星吸一口氣，愣在那裡，心口彷彿又什麼東西，想要急切地跳出來。
她愛他，可是她不能說出口。
“戰北罙，我……”
一口氣哽在喉嚨裡，賭得楚伊星呼吸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