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樸嗓音嘶啞地低吼,再次抓過楚伊星的手,“我等了整整三天,都沒有等到你出現,我心裡好難受……我不想睜開眼睛,我不想聽見你又和他在一起的消息,那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便好了,不用再這樣痛苦。可是因爲想見到你,所以我一直支撐着,再困難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因爲是你給了我希望,我想……倘若我死了,便再也見不到你了。只要有你,我什麼路都可以走過去,小星,請你告訴我,請你告訴我一個讓我信服的原因,你是不是還愛着戰北罙?”
他們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楚伊星有時候也在想,倘若她先遇見的是邵雲樸,一切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不,我不愛戰北罙!”楚伊星立時就矢口否認。
“那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楚伊星忽然就哭了起來,她揉着眼睛,越哭越兇,或者說,她是不知所措。
她像是懸掉在懸崖上的人,明明想鬆開手給自己一個痛快,那懸崖之上卻又有讓她掛念的人,所以她不得不抓住最後一絲生機,苦苦掙扎。
“小星,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戰北罙逼迫你了?”
“我……”楚伊星溢出口的嗓音已經忍不住顫抖,強撐了這麼久,在此刻,她終於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了。
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她也希望能被人疼愛,也希望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
“我在媽媽面前發過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和戰北罙糾纏,不可能的……就算是我心裡有他,也不可能了,媽媽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讓她傷心。”
她的母親爲什麼不喜歡戰北罙?
邵雲樸眉頭緊鎖,不由疑惑。
“所以,戰北罙不肯放你離開,他讓你很痛苦,是不是?”
楚伊星輕輕將他推開,看向他的眼底最深處,“邵雲樸,你的希望不會是我……我知道是我自己對不起你,其實那天我答應赴約,也只是想徹底跟你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
“別說了!”
邵雲樸忽然扣住楚伊星的手,將她拉着趴伏在自己胸口,雙手將她兩側的髮絲撥開後,薄脣封印了上去。
楚伊星伸手推拒,男人的雙手雖然瘦弱,卻還是環緊她的雙肩吻下去。
這個吻毫無甜蜜,楚伊星只覺得,她寧可被戰北罙吻,也不願被這個她心裡只有愧疚的男人碰一下。
愛和愧疚是兩回事,她還沒有那樣偉大到因爲愧疚去接受一個人。
嘴脣被邵雲樸死死堵着,楚伊星腦子裡猶如一片混沌,她只顧推阻着,抗拒着。
片刻的繾綣後,邵雲樸環着她的雙手忽然鬆開,他一下子倒在牀上,臉色煞白,冷汗更是涔涔地冒出來。
楚伊星嚇得手足無措,“醫生,醫生——”
邵雲樸長臂一收,將發抖的楚伊星攬到自己懷裡,安慰她,“小星,我沒事。”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