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她可以繼續留在戰北罙身邊？
——以妹妹的身份。
“……難道你就沒想過戰北罙知道的後果嗎？”心口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毒液一下子蔓延開，心尖疼的發麻，血管裡血液裡都裹着細碎的鋼釘在流動。
原來他早就盤算好了。
她原本以爲她和戰北罙就算是沒有苦盡甘來，也不會有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發生了。
就算是他們有一天會分開，也一定會是因爲厭了，倦了。
戰袁鳴溫笑着看向她，眸光也不似剛纔那般犀利，多了些慈祥，“阿罙會不會知道，這個決定權在你手裡，你若是想讓他一路順暢地走下去，自然不會告訴他。”
她的心尖被那麼重重刺了一下，她在被動的位置上絲毫不能動彈，一分一毫都動不了，一寸一匣都動不了。
楚伊星輕咬着嘴脣，差點哽咽出聲，卻狠狠止住，“……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戰袁鳴蒼眉一挑，“小星，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狀況，你可能覺得阿罙會因爲你的背叛難過，但是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季傾城，極致的絕望，一生中有過一次就夠了。你在阿罙身邊待了三年，應該知曉阿罙不是個貪戀兒女之情的男人。”
楚伊星吸了吸鼻子，戰袁鳴深如古井的眸看着她微微發紅的眼睛。
“我方纔說過，除卻你和阿罙的這層關係，我還是很喜歡你的，你若成爲我的監護女，我一定會像待親生女兒一樣待你，這麼多年，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
“我不要這些！”這番話，讓本來已經壓抑住悲慟的楚伊星再次吧顫慄起來，她手指緊緊曲向掌心，死盯着戰袁鳴，氣若游絲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求你放我離開，讓我離開T市，離開戰北罙。”
如果真的像戰袁鳴所說，在他們分開以後，她還繼續留在他身邊，她才恐怕真的會瘋掉。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愛而不得，痛而不捨。
她目光堅韌地望着戰袁鳴，咬牙，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無法忍受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在身邊，卻不能靠近的痛苦。
甚至，她還要看着他娶別的女人。
戰袁鳴擡頭，眸光適時掃了楚伊星一眼，而後輕蹙眉頭，淡然道，“好，到時我會盡我所能，阻止阿罙，保你平安無事地離開。”
這時，門口一個傭人急匆匆跑進來。
“老爺，二公子正往正宅趕着！”
楚伊星渾身一震，尖銳的心痛在胸腔蔓延開來，她嗓音沙啞，蒼白的小臉上眸光劇烈閃動，鼻端涌上強烈的酸澀，“等會兒我需要怎麼做？”
她別無選擇。
戰袁鳴說的對，愛是付出和成全，而不是自私和霸佔。
她不忍心，不忍心看着戰北罙這輩子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戰袁鳴看着她這副模樣，目光也軟了些，“去樓上歇息會兒吧，我和阿罙的對話你自然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