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袁鳴向來不喜歡有人忤逆他,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會假意大度幾下。
但在家裡,但凡有爭執,都是他說了算。
況且,他覺得自己已經縱容了這個小兒子太多的事!
這樣不成器,以後怎麼掌管家族!
“阿罙,你也在商場打混了幾年了,弱肉強食的道理難道還要我這個做父親的教你?我說過,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把戰家的利益擺在第一位,在你成爲戰氏掌舵人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不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你不喜歡傾傾,爸可以給你物色別的女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小小年紀就一副放蕩的模樣,沾惹了那麼多男人,她若但凡有點自知之明,又怎麼會賴在你身邊不走?爸只是在爲你斬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夠了!”修長的手指漸漸屈起,戰北罙攥緊拳頭,目光駭人地盯着戰袁鳴,“這些都只是你的一廂情願,我並不想成爲戰家的繼承人,關於戰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恥辱,戰家的死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是疼愛你那個頑劣不堪的親生兒子嗎?你大可以讓他來接管這一切,我——不稀罕!”
戰袁鳴拄着柺杖的手有些發抖,他穩了穩身形,而後心下一凜,瞳孔裡的光是歲月積澱打磨出來的鋒利,口吻頗重地道,“今天我還就把話放在這兒,傾傾是我替你選的人,你喜歡也得娶,不稀罕也得娶,這個家裡只要是姓戰的子嗣,不管是誰娶親結婚,都是要由我點頭,由我說了算!”
戰北罙臉色一陣緊繃,猛然揮着拳頭砸向了他——
戰袁鳴只覺一陣冷風襲來,硬撐着怒瞪他,沒有半點閃爍之色。
預想中的重力並沒有落在身上,耳邊傳來一陣巨響——
“逆子!!看見戰北罙血淋淋的拳頭,戰袁鳴頓時恨鐵不成鋼地執起柺杖。
戰北罙目光陰森地與他直視,“你就算再打我十次,一百次,我決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我喜歡楚伊星,我愛楚伊星,今生非她一個人不娶,你要是再敢做半點傷害她的事,這一拳——不會再砸在牆上,而是你身上!”
“咳咳……”戰袁鳴被氣的渾身發抖,舉到半空中的柺杖也劇烈顫抖着,“你個沒教養的不孝子,誰允許你跟自己的父親這樣說話,跪下給我認錯!”
“認錯?”戰北罙脣角勾起一抹魍魎的冷笑,“你真的以爲我會被你威脅到?如果你不想讓你苦心經營的戰氏毀在我手上,就最好別再動她一根汗毛!”
“逆子!!”戰袁鳴氣的哆嗦着,柺杖揮出去,‘碰’一聲砸在一旁的書櫥上。
“你給我滾,立刻給我滾!再也不準踏進這個家門半步!”
隨着書櫥的跌落,似乎有什麼輕巧的東西摔下來的聲音。
戰北罙側目看去,只見地上躺着一塊復古的懷錶。
戰袁鳴見狀,面上竟然露出難見的緊張,忙蹲下身子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