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密密的疼痛彷彿纏人的藤蔓,絲絲縷縷地糾纏上來,讓他避無可避。
這種脫離掌控的疼讓他愈加地暴躁,他一把扯住楚伊星的頭髮,恨聲道:“楚伊星,你別給我裝瘋賣傻!”
被迫揚起了頭,楚伊星看着戰北罙因爲憤怒而泛着異樣猩紅的眼角,露出諷刺的笑意:“戰北罙,你說得對,我連季傾城都不如。”
季傾城起碼得到了你的心,讓你幾年如一日地惦記着她。
戰北罙的只覺得一把火突然從心底裡冒出來,彷彿地獄的業火獵獵作響,攀爬、灼燒,讓他整個人都彷彿跌入了這無邊的折磨中。
承認了是嗎?承認了她其實跟那個男人有一腿了是嗎?承認了她背叛了他了是嗎?!
單手撐着額頭,投射下的陰影擋住了眼中的情緒,戰北罙低低的笑了出來:“楚伊星。”——聲音低沉而又溫柔,一如在暗夜裡講述着溫柔情歌的大提琴。
——然而句子裡的殘忍冷酷,卻帶着一股決絕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你真該死。”
說着,戰北罙空出來的手毫不留情地將手下單薄的軀體向着地上狠狠地一按。
閃爍着冷光的尖端刺破了本就單薄的衣裳,冷硬的銳利跟嬌嫩白皙的肌膚接觸,殷紅的鮮血彷彿爭先綻放的曼陀羅,盛開在每一個角落。
疼,無法忽視的疼。
楚伊星想要躲避,想要挪開自己的身體卻又毫無辦法。
戰北罙的大手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將她狠狠地壓向了碎片。
彷彿惡作劇,有彷彿是獨有的惡趣味,他不停地轉換着地方,兩個肩膀,胸口,小腹,大腿……
不用看,楚伊星就能想象到自己的後背是如何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有些剛剛止住血的傷口重新崩裂開來,碎瓷片更深地紮了進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忍。
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剪裁圓潤的指甲在手掌心留下了幾個泛着青色的白色月牙印兒。
楚伊星努力地控制住了即將溢出口的痛呼,擡起頭來看着將臉上的神情隱藏在陰影裡的戰北罙,勾勒出一個蒼白的笑意:“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呢?”
——就算是殺了我,也好過這樣錐心刺骨的折磨。
戰北罙大手狠狠地捏緊了楚伊星的下巴,臉上帶着刻骨的寒意。
他彷彿已經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仿若無情神祇的模樣。——如果他的眼角不是還泛着瘋狂的猩紅的話。
戰北罙眼神銳利地掃視着楚伊星蒼白的臉色,低聲道:“死,不是太便宜你了麼?”
怎麼能讓你那麼輕易地解脫呢?你解脫了,誰來解脫我呢?
這黑暗的地獄,楚伊星,跟我一起享受吧……
戰北罙嘴角勾起一個涼薄而又殘忍的笑意,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楚伊星,我不會放過你的。”
楚伊星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寒毛一根一根站立起來,有一股涼意順着尾椎骨竄了上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