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到底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別人那都是猜測。
縱觀這一層的所有客人,穿着打扮可謂是五花八門,種族多樣性更是像來到了動物園,那桌身上披着塊幾白布的人算不上太過另類,但是在夏風眼中,這些人卻不單單是穿着奇怪那麼簡單。
他們奇怪的點在於,從夏風觀察開始,那整整一桌子的客人之間就沒有任何交談。
.........
正在這時,旁邊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捲毛端着一杯酒晃晃悠悠的走到夏風旁邊。
“小子,看你挺淡定的啊,混哪條道的?”
夏風看了他一眼。
“黑羽商會。”
“黑羽商會?沒聽說過啊,外國的吧。”
“維多利亞的。”
捲毛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下。
“維多利亞我只知道格拉斯哥幫和佛裡多商地,什麼黑羽白羽的沒聽說過啊。”
夏風把茶杯放下,隨意的和他攀談道。
“沒聽說過不是很正常,對了,你是混哪條道的?”
捲毛大拇指往上一挑。
“卡西米爾東部,毒鼠幫幫主,裡鼠。”
這個名號把夏風聽樂了。
“毒鼠幫?我還毒鼠強呢,你這幫派名字不吉利啊,都被毒了還怎麼混?”
自稱裡鼠的捲毛男人一臉驕傲。
“毒鼠幫是代表我們對待敵人非常狠毒,絕不手軟的意思,怎麼樣,聽起來就讓人畏懼吧。”
“湊合事兒吧。”
這個捲毛個子不高,身上的特徵無疑是札拉克族,卡西米爾是一個國土面積比維多利亞龐大幾倍的國家,如果結交那裡的黑幫,或許會對之後他想大力發展的源石生意有幫助。
只不過,這名字特別low的毒鼠幫夏風卻沒什麼興趣,不是他自大,以黑羽的實力真沒什麼合作可言,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談合作交朋友。
開玩笑,明天就要進天災區域拼命了,想合作,還是等活着出來再說吧。
見夏風不愛搭理他,裡鼠用手捅了捅夏風。
“哎兄弟。”
“你幹嘛,別碰我。”
裡鼠壓低聲音。
“咱明人不說暗話,看你們這樣,應該也是衝那個去的吧。”
一邊說着,裡鼠做了個代表源石的國際通用手勢,明明剛纔都說出天災區域這四個字了,現在他到玩起了逼格。
夏風面無表情的瞄了他一眼。
“對啊,咋了,不行嗎?”
“當然行,不瞞你說,我們的目的也一樣。”
“關我屁事。”
裡鼠左右看了幾眼,確保沒人在偷聽他們的對話後,小聲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兄弟,我看你們也是勢單力薄,我想和你商量個盟約。”
“啥盟約?”
“很簡單,雖說大家都是爲了源石,但錢畢竟要有命花才行,誰都不想丟了命,像咱們這種小團伙肯定不敢進核心區域,遇到實力強的組織和軍隊也都要繞道走,這樣,咱們可以來個君子之約,弱者何苦爲難弱者,如果明天咱們在天災區域撞到了,誰也別爲難誰,怎麼樣?”
夏風本來還以爲這傢伙要和他說什麼秘密,直到聽完這個“盟約”的內容,他終於知道這傢伙剛纔爲啥要左顧右盼的怕別人偷聽了,原來是怕丟人。
“就你這慫樣剛纔還敢嘲諷我?”
“哎呀,別人我也不敢嘲諷,我這不是看你好像比我還慫嘛。”
“我......行吧,我慫。”
裡鼠象徵性的舉起杯。
“那咱這盟約就算是定好了啊,別反悔,到時候真撞到了誰也別爲難誰。”
“我儘量吧。”
“別儘量啊,做人要厚道。”
“行行行,不爲難。”
得到肯定的答覆,裡鼠把杯裡的酒一口氣喝光。
“那我就回去了,別忘了咱的盟約啊。”
裡鼠剛要走,坐在旁邊的拉普蘭德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隨後,拉狗子一臉玩味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裡鼠把臉湊過去後,拉普蘭德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記住你們了,明天讓我在天災區域遇到,我肯定把你撕成碎片,哈哈哈哈哈。”
“靠!”
看到裡鼠臉都綠了,夏風朝他擺了擺手。
“你別聽她的,她就一瘋子,快回去吧,咱有緣明天見。”
裡鼠沒有回他的飯桌,而是端着個杯子繼續尋找下一個看起來勢單力薄的“盟友”去了。
看來,不管實力強弱,每夥勢力都有自己獲得利益的方法和手段,雖然看起來可能有些卑微或是所謂的慫,但只要能得到錢,那就無可厚非。
被裡鼠這麼一打岔,夏風都忘了觀察剛纔遠處那桌人,當他繼續把目光投向那邊時,卻發現這夥人已經從桌上站起身,看樣子是吃完了打算離開。
就在這些人站起來的一瞬間,夏風在他的角度忽然看到那三名黑袍人中唯一戴着帽子的那個人露出了相貌,因爲角度問題,她的相貌一閃而過。
但就是這一瞬間的觀察,讓夏風的表情愣住了。
這是一個他即陌生又在某種意義上熟悉的面孔。
陌生是因爲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她,而熟悉,是因爲他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的某個渠道看過她的資料。
銀白色的髮絲,紅色的眼眸,以及胸前掛着的奇怪吊墜都在向夏風傳達着這種熟悉感,紅色的眼眸中蘊含着虔誠,但在眼神的深處,又隱約埋藏着某種被扭曲的瘋狂。
夏風愣愣的看着這個一閃而過的面容,口中喃喃道。
“幽......”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
“滾開,慫逼!”
正在結交下一個“盟友”的毒鼠幫老大里鼠遭到了激烈的拒絕,不光臉上被潑了酒,肚子上還印了一個大鞋印。
看到老大被打,裡鼠的小弟紛紛憤怒的站起身,隨後,飯館內兩桌手持武器的人展開了對峙。
當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想發生無意義的傷亡,更不想因爲在鎮裡發生衝突引起軍警的注意,所以,對峙中夾雜着激烈的口水戰,卻始終沒有真正動起手來。
“活膩了吧你們,敢惹我們毒鼠幫?”
“什麼狗屁毒鼠幫,聽都沒聽說過,一羣慫逼還敢來搶源石,嫌命長是吧。”
“你再說一句,再說一句撕爛你的嘴!”
“呵,你敢動手嗎,有種你動手試試,看看誰撕爛誰的嘴!”
“我呸!”
“哎喲,你還敢吐口水,我呸,呸呸呸!”
被這麼一鬧夏風也走了神,當他分辨好情況後重新把注意力投回去時,那羣衣着怪異的人已經下了樓。
..........
旁邊的吵鬧還在繼續,但夏風的內心卻在這一刻產生了無數種猜測。
他剛纔看的並不是很清楚,甚至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那個人就是他聯想到的那個“手持電鋸的修女”。
夏風呆呆的做在椅子上。
這一刻,他的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人,那就是曾經在海上遇到過的斯卡蒂。
他終於意識到了,維娜情報中那個神秘的宗教組織或許並不是和他毫無關係,又或者說,或許並不是和他認識的人毫無關係。
......
天災,宗教,源石,修女,賞金獵人,阿戈爾,深海。
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在這一刻好像產生了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