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打棒球,一邊數錢,這種生活聽起來確實不錯。
不過要想完全實現,現階段可能還要努力一下,不光要他自己努力,某些人還要配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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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嫉妒會使人眼紅,看別人賺錢,自己這手就總會控制不住,就算勉強把手控制住了,心也控制不住。
像狼大這些自己人,當然是不會眼紅,夏風這個人對待朋友十分慷慨,說白了,他賺錢就是給朋友們花的。
但除了自己人之外,不見得別人不會眼紅。
歸根結底,他並不在熟悉的維多利亞,這裡是紛爭的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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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黑羽的同伴只來了一部分,對於那些沒來的,夏風也是十分想念。
比如凱恩醫生,安塞爾,雪怪小隊,霜星,暗索,白麪鴞,艾娜,黃玄山,包括已經去北部發展的普氏兄弟等等。
除了這些人之外,他還有一個格外在意的人,因爲這個人和他在櫻花林的一位好鄰居有關。
某一天,他在晚飯後無意間對紅刀問起。
“紅刀,蕭爺他老人家還好吧,這次怎麼沒一起來。”
蕭爺當初留在燒烤店是爲了住進冥河家裡的希娜,不肯離開百鬼街,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紅刀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蕭爺走了。”
夏風一愣。
“走了?去哪了?”
“不清楚。”
回憶起當天的情景,紅刀沉聲說道。
“蕭爺離開的那天,正是我被那個東國武士打傷的時候,他走的很突然,也沒交待什麼,只說不用找他,處理完一些事,他自然會回來。”
聽完這個原委,夏風陷入了沉思。
隨後,他又問了幾個人,比如狼大和ACE大哥他們。
大家的回答基本和紅刀一樣,沒有人知道蕭爺去了哪去,以及要處理什麼事情,蕭爺臨走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結合着大家的描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蕭爺的離開並不是事先計劃好的,而是突然決定的,也就是說,是在知道打傷紅刀的人叫櫻武嵐之後臨時決定的。
至於原因,就無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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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天氣一天一天的變冷,秋天的餘額已經見底。
隨着時間的推移,整個沙蟲養殖基地也逐漸完工,完成了施工內容的工程師們,開始坐着海門集團往返的貨船陸續返回維多利亞。
傍晚,碼頭邊。
夏風穿着厚實的大衣,一個人蹲在一塊平整的礁石上,望着海面出神。
在他身後的海岸線上,是一個又一個新建的設施,以及一條貫通沙蟲灣和南野村的平整水泥路。
海風很冷,四周很靜,浩大的工程結束後,喧囂褪去。
寂靜中,赫默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風。”
回過頭,赫默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大衣,面帶淺笑。
不過這個笑容中,卻有一絲惆悵。
她順着夏風剛纔看的方向張望了一眼。
“你一個人在這看什麼呢。”
夏風將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自嘲般的苦笑一聲。
“沒什麼。”
赫默走上前幾步,聲音很溫和。
“在我面前不用掩飾什麼,夏風,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回憶起曾經在萊茵生命的點點滴滴,夏風覺得一切恍如昨日。
是啊,在赫默面前他不用掩飾什麼,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赫默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
赫默救過他的命,見過他一無所有,最狼狽的樣子,即便這樣,當初她還是把伊芙利特託付給自己。
因爲赫默十分確定一點,哪怕笨拙又愚蠢,他也會豁出性命保護伊芙利特,與自身是否強大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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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太過美好,甚至美好到會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違和感。
碼頭邊,夏風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將目光重新投向海面。
“赫默,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有時候,我只是下意識想將夢中的風景牢牢記住,就算真的是夢,醒來後也可以當做回憶。”
這不是什麼矯情的臆想,而是夏風偶然間腦中總是會閃過的念頭。
當然,除了赫默之外,他也不會對任何說出這種朦朦朧朧,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東西。
聽到他十分縹緲的話,赫默沒有嘲笑他,也沒有安慰他。
“你真的覺得此身經歷的一切都是夢麼。”
夏風望着海面,聲音很輕。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有時候會有這種模糊的感覺,呵,或許是我太矯情了吧。”
赫默稍作思考,隨後認真道。
“如果一切都是你的夢,那你接觸過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便都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十分肯定自己的存在,所以,這不是夢。”
聽到赫默十分專業的解答,夏風乾笑一聲。
“呵,是啊,這怎麼可能是夢,是我太蠢了。”
“也不是。”
說到這裡,赫默突然斬釘截鐵的反駁了夏風自嘲的愚蠢。
“不一定是你太蠢了,也可能是你太敏感了,敏感到可以潛意識的察覺到一些異常。”
“異常?”
赫默點點頭,繼續說道。
“很久之前,萊茵生命曾經做過一項假設性實驗,這項實驗沒有具體的實施,一切都是理論。”
“什麼實驗?”
“是關於靈魂的。”
“哈?”
靈魂,聽到這個名詞,夏風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科學家還相信靈魂?
隨後,赫默給出了一些關於這項假設性實驗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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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只是一個籠統的名稱,萊茵生命所指的靈魂,是大腦中的思維,也就是所謂的後天習慣,記憶,認知,思維模式。
假設的內容是,把“靈魂”從A身體中剝離出來,放到B身體中。
如果轉移成功的話,那麼問題便來了。
【等這個人甦醒後,他是誰?】
其實這個問題沒有準確的答案,也可以稱之爲一個哲學問題,就和狗血的魂穿小說一樣。
如果強行回答的話,答案只有兩個
一,他是A,只是換了一具身體。
二,他是B,只是腦中多了一段記憶。
他到底是誰,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
萊茵生命自然不會糾結於此,他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可能性會不會通過科學手段實現。
而最終,萊茵生命的結論是,不能。
因爲超過半數的生物學家認爲,“靈魂”並不是腦細胞,腦細胞只是載體,真正的“靈魂”是看不見摸不着的特殊存在。
因爲這種特殊性,“靈魂”便擁有一項更爲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不受萬物理論的束縛。
也就是不受氣候,環境,輻射,等等外界因素的影響。
甚至,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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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赫默好像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夏風所謂的“夢”。
碼頭邊,冷風吹過臉頰,涼意從內而外。
赫默的聲音縹緲而深邃。
“如果你的靈魂在另一個時間及空間點經歷過另一段故事,那麼此刻,對你來說那段故事就是夢,而你現在經歷的一切就是真實的。”
沒等夏風迴應,赫默話鋒一轉。
“但如果,你的靈魂在此刻之後,還會在後續的另一個時間及空間經歷另一段故事,那麼對那時的你來說,你此刻經歷的一切,就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