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只是一個勁的自責,哭哭啼啼語無倫次的也不說是出了什麼事,急的陳夢生是一籌莫展走到了上官嫣然的面前問道:“師妹,你們都一個個拿手捂着臉難道也是像梨花姑娘那樣了嗎?”
上官嫣然放開了手哭道:“師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這樣了啊。”在上官嫣然俏麗的臉上也赫然有着大大的一塊黑斑,陳夢生這纔是驚訝的發現屋裡五個人臉上或深或淺的都有着大片的黑斑。兩個小姑娘更是抱頭痛哭,小彤的臉上更是滿臉都是黑斑……
項嘯天上氣不接下氣的從進門就喊道:“丫頭,你們這是怎麼了?全都都一個哭喪着臉的,唉唷,香蘭姑娘你的臉……”項嘯天話未說完就被陳夢生一把拉了過來。
項嘯天腦瓜子也算是轉的挺快的接口道:“香蘭姑娘,我可啥也沒說啊!你臉上的一點都……不難看,真的是……不難看。”
齊瑛聽了項嘯天的話就難受了,急的項嘯天頭上的汗都淌下來了。眼睛四下打量着該怎麼去勸慰她時,就瞅見了在木柱上捆綁着的姚仁貴,皺着眉頭問梨花道:“他這是犯了什麼事啊?要被你們綁在這裡啊?”四個女子都抿嘴絕口不言,吼獸張着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從桌下咬拽着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出來,一閃身就鑽進了上官嫣然的袖裡。
“這……這……,丫頭你可答應過我會好好的照料她們的!都動菜刀了,到底那小子都幹了什麼事啊?你們一個個的不吭聲是想急死我嗎?好,你們不說我自己去問他!”項嘯天一甩手瞪着着眼就要衝上去斥責姚仁貴,陳夢生礙着梨花的面子忙攔住了項嘯天。
陳夢生輕輕搖晃了幾下姚仁貴,過了一會兒姚仁貴才漸漸的醒來,還沒睜開眼口裡就不停的叫道:“梨花……梨花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梨花撲上前來淚如雨下道:“仁貴哥,仁貴哥你這是怎麼了?你睜開眼看看啊,我是梨花啊,你究竟是中了哪門子邪了啊?昨天晚上你三更半夜的拿着把刀進內室來亂劈亂砍的,是爲了什麼呀?”梨花這麼一說陳夢生心裡已經明白了**分,這個姚仁貴應該是和蔵九一樣本性已迷失了纔會舉刀向梨花她們行兇,師妹她們爲了不讓梨花更難過,就隱忍不說把他綁在這裡等他自己醒來……
不管梨花這麼哭叫,姚仁貴就一直反覆喊着那句梨花快跑,胸口急促的激盪起伏。陳夢生伸手一搭姚仁貴的眼皮,只見他眼瞳細如鍼芒,臉上的黑斑也比剛纔深了三分。雙手起訣打了道靜心咒入他的百匯之後,姚仁貴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睜開眼晴莫名其妙的看着梨花衆人……
“你們綁着我幹嘛呀?梨花你的臉怎麼了?”姚仁貴掙扎了幾下茫然的問道。
梨花是淚眼婆娑愧對陳屋裡的姑娘們,齊瑛起身安撫道:“梨花妹妹,你快過來坐下吧。項大哥和陳大師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見多識廣自然比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更有辦法啊。”
項嘯天聽齊瑛在誇讚自己美的是心花怒放,假作深沉的道:“梨花姑娘,正所謂關心則亂,你像根木頭樁子杵在這裡還叫我兄弟如何施術救你那仁貴哥啊?”
梨花忐忑難安的退到了衆女之中,陳夢生搖頭笑着解開了姚仁貴的繩索淡然道:“仁貴兄,昨天晚上是不是遇了什麼怪事?”
姚仁貴搓着被繩索綁的紅腫的雙手道:“沒……沒有遇上什麼怪事啊?我昨天晚上就睡在這裡啊,一覺醒來就被你們綁着了啊!”姚仁貴踱步走到旁邊不遠的地鋪前,刮骨搜腸的回想着自己是怎麼起的身,又怎麼是被綁在柱子上了。想破了腦袋也理不出一絲的頭緒,蹲在地上發起傻來。
項嘯天一踢地上的菜刀喝道:“小子,你不會是連自己去拿菜刀去內室裡行兇都不記得了吧?”
姚仁貴撿起地上的菜刀,觸手就莫名的感到一陣的熟悉。擡頭怔道:“難道那個夢竟會是真的?”
“什麼夢?你都在夢裡看到了什麼?”陳夢生不失時機的追問道,上官嫣然和衆女也是相視大驚詫異的齊望着姚仁貴。
“我……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啊……”姚仁貴弱聲道不敢去看衆人。
項嘯天若非是有齊瑛在定要上去踹他了,大罵道:“小子你再不說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你連梨花姑娘都不認識你,你小子是做了什麼夢?”
姚仁貴嚅嚅道:“就……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梨花又被李家四霸給搶走了,我……我又急又慌的一路上就追趕着李家四兄弟。跑着跑着從路邊撿了一把大刀,夢家四兄弟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狂笑。我……我就舉着刀向他們劈砍而去,起初李家的四兄弟就停在那裡對我謾罵譏笑。笑過之後他們把梨花帶到李家,梨花在李家我就要去救她。我用刀子打開了李家的大門,李家的四個兄弟看見我抓着梨花就跑,後來我也不知道是被誰打中了頭,接着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上官嫣然捂着半邊臉道:“師兄,我們幾個好好的在內室中睡覺,就聽見房門有悉悉索索的聲響。我一睜眼就看見他用菜刀正在撬門,我叫醒了姐妹們他就像發了瘋死的拿着刀亂劈亂砍。我們逃出內室他就閉着眼睛追到了這裡,我怕他傷到姐妹們就用軟鞭打暈了他,綁在了柱子上等你們來。可是我們都發現自己的臉都變成了醜八怪,師兄這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臉上的黑斑在慢慢的變深變大,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啊!我們這樣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陳夢生尷尬的說道:“師妹,這個鎮子因爲是何羅之魚之擾,被那畜生害死了幾十人。鎮子上的人抓住了那何羅之魚曬死後吃了其肉,從此這個鎮子就受了何羅之魚死前怨氣的詛咒。我剛和大哥出去看見鎮子里人也都是臉上留有黑斑,只有破除詛咒黑斑才能消去。”珠珠和小彤又被陳夢生的話嚇哭了,十來歲的孩子臉上有了這麼一大塊黑斑往後叫人看見了還怎麼過日子啊?
項嘯天指着陳夢生的臉道:“兄弟,若是進鎮子裡的人都會被那勞什子的死魚詛咒,爲什麼我和你臉上就沒有那塊黑斑啊?我們哥倆除了沒在屋裡睡覺外,其他沒有與她們有不同啊?”
陳夢生沉思了一會兒道:“大哥,詛咒乃是鬼神人畜降禍於所恨之物的怨氣,這怨氣不消詛咒不滅。生生世世無窮無盡,在佛道之中也是屢見不鮮。人在睡着時三魂七魄是最容易被夢魘所迷,姚仁貴和蔵九是屬於一種情形。師妹那你可曾聽見在姚仁貴夢魘時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奇怪的聲音?我沒有聽見啊,那時姐妹們都忙着躲避姚仁貴的劈砍。你看這裡桌椅都被推翻在地了,哪有功夫去聽聲音啊。就是在你們進門之前吼獸突然就從我袖子裡鑽出來對着我大吼大叫的,難道是它發現了這屋裡有怨氣的詛咒?”
“我也只是聽聞鎮子裡蔵九的孫女說起過在她爺爺發狂本性迷失後有奇怪的聲音,吼獸它不通人言就算是它知道也不能告訴我們啊。師妹,你不用擔心,我想終歸是有辦法能化解這股子怨氣的。何羅之魚睚眥必報昨夜既然沒有得手,我想它不久還會來這裡興風作浪的。只要我能抓住那道怨氣,我就有辦法了。”陳夢生嘴上是這麼說,可是心裡是絲毫是沒有把握,鎮子裡死了這麼多的人自己竟會連一個陰魂都找不到……
屋裡的幾個女子終於是能有了一點點的希望,開始情理起地上推翻的傢俱雜物。梨花原本是打算着今日帶着姚仁貴和兩個丫頭離開葫蘆鎮搭船去徽州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這種倒黴事。只能是等着陳夢生破除了身上的詛咒再離開了,不管怎麼說昨夜上官嫣然已經是很對姚仁貴手下留情了。齊瑛拿着掃把和珠珠小彤她們一起掃着地,陳夢生和項嘯天扶起桌椅大家都各忙各的事……
“嗯?師兄這桌子下怎麼不平了啊?昨天吃飯時還好好的嘛。”上官嫣然在擦抹桌子時,無意中就感覺桌子就一邊高搖搖晃晃的極不舒服。陳夢生用手在桌面上壓了幾下果然是高低不平,低頭看着屋裡的青石平整如鏡也覺得很蹊蹺。柚木做的八仙桌一個人搬動實在是老虎咬烏龜無從下手,項嘯天過來和陳夢生一人一邊擡起了桌子也就是不論怎麼擺就是顯得不平。
項嘯天蹲下了身子鑽到桌子看了看桌子腳罵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木匠做的桌子啊?怎麼像是一條腿長,三條腿都矮了一分啊?就憑這種手藝還能出來給人打傢俱,真是活活的糟蹋了好柚木!”
陳夢生笑了笑道:“大哥,這張桌子四面雕工這麼精湛。做桌子的工匠絕不是庸手,興許是咱們沒放好吧。”
“你胡扯,你自己趴着去瞧瞧明明就是桌子高低腳啊。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啊,你看這裡,這裡,這裡三條桌腳都被人鋸掉的生漆還是後來才補上去的呢,除了木匠手藝不精外,難不成還是這家原來的主人吃飽了撐的沒事整個高低不平的桌子來玩玩?”
項嘯天是說者無心,陳夢生卻是聽者有意。乾脆叫項嘯天一起把桌子搬過一邊,仔細的看了看青石磨成的地面。發現在不遠的青石板面上有着一個淺淺的凹坑,陳夢生在地上用降魔尺重重的頓了頓青石。從石頭下發出了清脆的空洞聲,項嘯天和上官嫣然都湊過腦袋看着只有指節蓋大的凹坑。陳夢生手中降魔尺沿青石的石縫用力插下,手腕一沉撬起了三尺見方的整一塊青石。大喝道:“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