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正他們七個人年齡都相同,才十三歲,都是同年級的學生,孩童氣還十足。俗話說,“出生牛犢不畏虎。”由於他們被景色所迷,麻煩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不知不覺地逛到了熱鬧地段,這是一條夜市街,人已經很擁擠,剛剛開始繁華。
謝夢瑩、劉朵美、邱云云,三個姑娘,被攤位裡擺色的各式用品着迷,這個摸摸,那個捏捏,還往自己身上試戴。特別是幾件女子用品,看她們愛不釋手的樣子,眉上的陰霾剛區散,事情就發生了。
就在這時,一個“偷賊”剩攤主做生意不注意時,拽起一樣東西藏到懷裡,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大搖大擺地走去。那個攤主剛好回過頭來看到,追上去拉住他討還被拿去的東西。那偷賊不但不給,還低懶否認,動手一拳打向攤主。
這事情又剛好發生在段祺正他們的眼皮底下,而且又親眼目睹所見。譚震肇是四個男生當中最耐不住性子的人,(外號叫譚大炮)他早就看得不順眼,瞪着眼睛對那個偷賊命令道;“快把東西拿出來,還給人家。”
那個偷賊年齡不大,看到指責他的人是一個小娃,竟敢口出狂言命令他,偷賊也眼睛一瞪,倒罵譚震肇道;“臭小子,你竟敢管小爺爺的事,是否活得不耐煩啦。”
強力的正義感促使着他們,一股無名火在胸中燃燒。但段祺正還是婉言相勸說;“同志,人家做點生意並不容易,快把東西還給人家吧,我們都看到你拿了。”
那個偷賊眼珠賊溜溜一轉說;“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說我拿了他的東西,‘當心吃生活’。”說着就要離去。
這句話激怒了他們,四個人把偷賊圍住。段祺正出其不意的從偷賊懷裡拿出贓物,隨手交還給了攤主。
那個偷賊溜出去時發出狠話罵道;“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給我等着。”
剛纔的事情發生,三個姑娘還尚未知曉。譚震肇馬上把她們去叫了過來,輕聲對他們說;“別看了,可能會有麻煩,快點回家去。”
昨天做了一件好事,打了兩次架,今天,因爲“管閒事”打了一次架。兩天打了三次架,四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臉青鼻腫。
段祺正他們也確不準那個偷賊會去叫人,還是嚇唬他們。因爲夜市裡人很擁擠,要想走快也不是很容易,七個人加快腳步往渡口走着,東拉西扯的說着話。
忽然,後面一陣騷動,人羣被分開,只見五個人擠開人羣追了上來。就是剛纔那個偷賊帶的路,每個人手裡都攥有一根青柴棒,眼看很快就要被他們追到,劉多美和邱云云已經嚇得顫抖。
見此情況,毋庸置疑就要糟糕,眼看一場大戰不能避免。如果這時他們開始逃跑,很有可能可以逃脫掉,但三個女孩就要遭殃,所以他們不能逃。裴文暨沉聲說;“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如果我們被打散,最終到渡口會合。你們三個女孩現在快走,到渡口等我們,要注意隱蔽。”
“原來又是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這時,後面的人已經追到,其中二個段祺正他們認識,在車站裡剛打過架的扒手。
“是啊,很辛會,我們又見面了。”段祺正他們雖然心裡發慌,但表面上卻強裝鎮定。互相間很默契的看了一眼,意思是,逃是逃不掉啦,只能靠自己啦。“我們真有緣,這麼快又見面啦,請問幾位朋友有何指教?”
“嘿嘿,有何指教?怕了吧,小鬼?”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人說,小兔崽子,今天叫你們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然後,他把手一揮說;“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他們。”
追上來五個人年齡都在二十歲上下,每個人手裡都攥有一根青柴棒,毋庸置疑,都是些流氓。一對一,對打,尚且不是他們的對手。大家知道,流氓一般都會打架,何況他們年齡比他們大,手裡有傢伙,人又多了一個。
五個流氓舉起青柴棒劈頭蓋腦就打,見了段祺正分外眼紅,彷彿他已經成了他們的仇人。四個人一下子就被他們打散,只能各管各的逃離。
最慘的是段祺正,兩個流氓追打他一個。由於人生地不熟,加上慌不擇路,四人像四隻無頭蒼蠅到處亂逃。由於夜市裡人擁擠,一時逃不快,時而會撞在別的人身上。
那時候還是個破縣城,比農村好不了多少。段祺正兩次逃進了絕壁弄裡,被兩個流氓噼噼啪啪地打個痛快。他拼出了全力照樣難以逃脫,便使了個咋。突然滾倒在地捲縮,但身形沒有停,鑽出縫子向外翻滾,滾得極快,滾出丈餘,“曶”的躍起,狂奔而逃。
兩個流氓還以爲被他們打的支撐不住趴下倒地,稍加鬆懈,因爲他們也要鬆口氣,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裡會想到他會來這一招,如何肯放過,一前一後奮起直追。
狂奔中,段祺正瞥眼掃到路旁有一擔籮筐,籮筐上面有一根扁擔。暗道,如果我攥到這根扁擔,何懼這兩個流氓。情急中,無暇多想,他猛然撲到籮筐抽扁擔。
可是,扁擔的兩頭被籮筐繩扎的有點緊,他心急慌亂,一時間抽不出扁擔來,被後面追上來的兩個流氓有一頓好打。就在這時,扁擔的主人出現,硬說他,“是想偷他的扁擔,該打”。這次,段祺正吃了大虧,又捱打,又捱罵,還得了個偷賊罵名,偷雞不着蝕把米,虧大啦。他沒有被打的趴下,強忍着疼痛,奮起還擊,管不了給籮筐的主人如何捱罵,滾到籮筐邊,拎起兩隻籮筐連同扁擔狠狠扔下兩個流氓,然後立即翻起身逃奔。
可憐的段祺正,逃來逃去又逃進了一條死衚衕,心裡暗暗叫苦,這次真的要完了。忽然,他看到衚衕底有一扇大門半開着,絕境中,管他是天堂還是地獄就逃了進去。逃進大門是個名堂,有三間平房,窗戶、門都緊閉。平屋後面有一個小天井,右則是兩間樓房,門沒有關,也沒有開,虛掩着。他剛想逃進門去,卻被追上來的兩個流氓堵住。
兩個流氓見他逃進了死路,這次並不急着就抽打,可能是因爲他們也追累了,想喘口氣,然後再好好的修理他。
裡面很靜謐,沒有人看見,也聽不到說話聲,門被他們堵住,段祺正只好退到小天井裡,他自知這次卻數難逃,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彷彿要噴出了火來,怒目相視,準備最後一搏。
但他的兩隻眼睛沒有放棄“全城”搜視,迫望能尋找到一樣可以抵禦的東西。正當兩個流氓又要開始向他發難時,他猛然看到牆壁的旮旯裡豎立着一根一米出頭的自來水管,他飂戾地奔過去搶。這時,兩個流氓也看到了這根自來水管,也奔過去搶奪,因爲他們知道,如果讓段祺正搶到自來水管,那會對他們很大的不利。
兩個流氓想把段祺正人甩出去,這樣他們可以先搶到自來水管。段祺正是被他們甩了出去,但他非常靈活,用腳把自來水管踢出去,人隨着撲到在自來水管上緊緊捏在手裡。
這兩個流氓是五人中最弱的兩個,長度追趕體力早有點不支,要不然段祺正早就被他們打的趴下啦,哪有給他喘氣逃跑的時間。他們見段祺正整個人撲在自來水管理,兩根青柴棒猛抽,想把他抽的起不來,或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