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初戀情愫回首(六)

溫葵如此的囂張,大膽妄爲,除了他父親的靠山以外,還有新調來的校長。新校長調來沒幾天,溫葵就在新校長面前大吹特吹他的父親是個“官”。於是新校長要溫葵引薦於他父親相見。一頓酒飯後,兩人果然開始稱兄道弟,原來是一丘之貉。所以溫葵在學校裡也可以肆無忌憚。

謝夢瑩的班級偏偏是在一個偏角,與其它幾個班級相差一段距離。

段祺正和謝夢瑩爲了好好學習、不影響學習,兩人暗地裡商量好,約定好,除了有事情要商量,要幫忙,要推套,一般情況下儘量少見面。他們畢竟年紀尚輕,要把精力全部用到學習上去,兒女私情暫擱一方。兩個人都是上進青年,優秀學子,躊躇滿志,自然各自會遵守兩人所講好的諾言。

還有主要一點,初中辦在家門口,所有的同學都是熟面孔,熟面孔的同學都知道段祺正和謝夢瑩的關係。可是,老師都是生面孔,只有一個專門教他們排演文藝節目的梅女老師是熟面孔,從小學抽拔上來教初中課文。梅老師和謝夢瑩他們情同姐妹,她不會把他們的事說出去,這個,段祺正和謝夢瑩都很放心。他們怕的是那些熟面孔同學,如果兩人頻頻相見的話,一則會分心,分神,二則怕熟面孔同學會說漏嘴。

新調來的校長長得比溫葵的父親還要醜,還不到一米六十高,胖得像頭豬,頭頂四周鐵絲網,實際年齡才四十出頭,看上去已經五十歲多年紀啦,卻花的不得了。看起女人來,眼睛盯着轉,看到漂亮的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口沫滿嘴,嚥着口水,跟溫葵父子屬實再般配不過了。第二天,他就盯上了年輕美貌的梅老師……

其實,謝夢瑩是有防備的,雖然蹲着在撿作業本,她的餘光時時不斷地掃向溫葵,不夠,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此時,她多麼希望會有人出現。

溫葵撲過去時,離謝夢瑩有一定的距離,謝夢瑩雖然是蹲着,因爲心裡有提防,所以閃避比較迅速,溫葵只抓到了她的一隻腳。

謝夢瑩雖則閃避時倒在地上,被溫葵抓住了一隻腳,但她的動作非常敏捷,手裡的簿子狠狠扔下溫葵臉部,趁此想掙脫出被他抓牢的那隻腳。

誰知,溫葵頭一甩,砸在他臉上的本子莫非是雪片,一點都不覺得疼。他死抓住謝夢瑩的腳想爬起來,再實施他罪惡手段。

謝夢瑩腳掙脫不出來,有些發慌,突然發現她的背後有把掃帚,趁溫葵想站起來的時候,她從背後攥來掃帚戳向溫葵的臉。溫葵剛剛蹲着想站起來,被掃帚猛戳,蹲不住往後倒去。謝夢瑩兩手撐地,屁股往前挪,猛然一腳又狠狠踹出,剛好踹在溫葵的下顎,這幾下動作都在瞬間完成。

溫葵吃痛,牙縫裡流出了血,本來還想撐着爬起來,被這一腳踹着,只好再倒下去。

謝夢瑩趁此掙脫出腳,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奔出學校,冒雨跑回家去。

溫葵吃了啞巴虧,還要灰溜溜的蹲在地上替謝夢瑩撿本子。因爲他知道,不把本子撿起來,送到辦公室去。等到星期一,老師肯定要追問謝夢瑩的,豈不是事情就會敗露。事情穿幫他倒不怕,如果謝夢瑩把全過程講出來,傳楊出去,他被一個女生踹倒在地上,讓女生跑掉了。豈不是要被人家笑掉大牙,那他溫葵以後還怎麼混,怎麼吹牛,在一幫狗棚好友面前怎麼做老大,不被他們笑死纔怪呢。

所以,溫葵爲了要顧全自己的面子,他必須老老實實得把本子乖乖地撿起來,送到辦公室去,還要替謝夢瑩說謊話。

從這一次以後,溫葵看上去變得老實了許多,實則他是在等待着機會;二則,他從同學口中得知謝夢瑩和段祺正暗地裡在談戀愛,就有了些顧慮。因爲他知道段祺比較厲害的,又有很多要好同學,像裴文暨,劉斌,等人個個都很厲害。

於是,溫葵來個惡人先告狀,跑到校長那裡去告段祺正和謝夢瑩暗地裡在搞對象,目的他想先要整垮段祺正。

文革時期,男女之間的事抓得很“突兀”,農村注重的是抓軋姘頭,說的粗魯一點的叫通姦。有一個大隊的一個婦女軋姘頭時被大隊治保主任抓了個正着。他就叫人把他們兩個人五花大綁的綁到大隊裡,關了一夜。第二天,把女的頭髮剃光,站在三叉路口示衆。

這時,那個女人才吐露出來,原來那個治保主任曾多次企圖對她不軌,而都被她拒絕,所以他懷恨在心。夜裡,一直在盯她的梢,趁機報復她。

那時,學校裡,學生根本不允許談戀愛,查的很嚴格,如被發覺,或有人去告發,輕者寫檢討,批判,重則當場開除。“掃黃,”也掃的很厲害,那時候學校裡有黃色手抄本從外地流傳進來,比如,“少女之心,”等,一經查到、發現,這個學生就要被開除,而且還要一查到底。

而溫葵的父親看上了人家的良家婦女就打主意,人家不肯,他就胡亂地給人家扣上一頂帽子,把她關押起來,然後,到半夜裡就把她糟蹋掉。

新調來的校長何嘗不是如此,對年輕美貌的梅老師虎視眈眈,早有覬覦的企圖。有一次,他正在對梅老師非禮,剛好給段祺正撞見。實際上,段祺正知道後是特地趕去的。好險,如果段祺正再晚趕到一步,梅老師就被他蹂躪啦。他覬覦不成,把梅老師胡亂地扣上一頂帽子,倒打一耙,倒說梅老師生活不檢點,還說她在學生中灌輸流毒……就把她隔離起來,企圖逼她就範。

“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新校長對段祺正恨之入骨,因爲壞了他的好事。但他拿段祺正也沒有什麼辦法,要不然,段祺正同孟穎穎的事情,就算有十個段祺正也早就被他開除掉啦。

因爲學校裡的尖子生和優秀生都是段祺正要好朋友,他們非常的團結,在學生中有一定的威信,信譽度很高。要不是有他們扛着,主持着正義,保護着,不知有多少學生要被溫葵一幫人欺負,有多少女生要被他們戲弄,侮辱。

校長聽到溫葵告的是段祺正和謝夢瑩談戀愛的事,就大皺眉頭,搖搖頭說對溫葵說;“聽誰說的,從目前看他們除了開會在一起,平時好像沒見他們在見面呀。”

溫葵在校長的耳朵裡嘀咕了一陣子。

然後,校長也在溫葵的耳朵裡說了幾句秘密話。

溫葵才滿意的離去。

溫葵見校長一時都奈何不了段祺正他們,開始動別的腦筋。有人給他出主意,叫他悄悄去謝夢瑩家。

溫葵頭幾次去,見到謝夢瑩的父親,就說是路過順便來走走的。

謝夢瑩的父母本性就很和藹,他們又不知道情況,既然是女兒的同班同學來臨,以他們的待客之道,雖然女兒不在,也會叫他們進去坐坐的。

進去坐定之後,另一個人就開始吹,說溫葵的父親是公社裡當“官,”的,家裡條件有多好,只有他一個兒子,等等。

溫葵不是沒有本事,會裝孫子,“兩面三刀。”在謝夢瑩父親面前除了說奉承話,拍馬屁,還會裝靦腆,看上去像個“正人君子。”回去的時候,還在謝夢瑩父親面前再三要求,不要說他來過了,他會很不好意思的,下次就不敢來了。

後幾次,溫葵特地帶點水果之類的東西去,說是人家送的,他們家吃不完,爛掉也是Lang費。回去時再三要求,“不要讓謝夢瑩和其他人知道,否則人家會說他是在拍班幹部的馬屁,怪難爲情的。”

溫葵還設計了一個局,叫他的兩個手下特地去謝夢瑩家,說了段祺正一大堆的壞話,說段祺正是個花花公子,和一個華僑女生找對象,差點被學校開除,說他家裡要多窮就多窮,等等的壞話。

這段時間,謝夢瑩他們確實很忙,因爲校長下達了新的任務,每天晚上排練文藝節目,所以每天晚上回去的都要很晚。家裡人飯早就吃過了,是她自己跟爸媽說好,叫他們不要等她。

謝夢瑩回到家裡,吃好飯,要洗澡,洗衣服,要複習功課,還有節目中的瑣事,很忙碌。其父親看到女兒那麼忙碌,也沒有來打擾她,所以溫葵來她家的事,她始終不知道。

謝夢瑩最近確實心存疑慮,只是太忙率,沒有去細想。這段時間溫葵比以前好得多了,沒有像以前那樣糾纏她,煩她了。回到家裡每晚都有水果類的東西吃。起初,她想,肯定是爸媽知道她最近很辛苦,怕她身子會吃不消,特地給她營養的,所以她也沒有問。問妹妹,妹妹也說她不知道,妹妹還說;“肯定是父親買的,還會有誰的呢。”

其實,後來幾次,溫葵去謝夢瑩家,他們家裡根本就沒有人。他先把東西從窗口放進去,趁他們家裡沒有人,前後角落都記在心裡。

溫葵去了她家那麼多次,謝夢瑩一點都不知道。拿去了那麼多水果之類的東西,謝夢瑩還沒有察覺。她終於起了很大的疑心。父親平時捨不得花錢,這段時間怎麼每晚都有新鮮的水果等東西給她吃?於是她悄悄去向母親打聽,才知道溫葵去了她家,這些東西全是溫葵送來得。

謝夢瑩聽了呆立當場,氣得幾乎要昏暈過去。但她是個很孝順的女兒,父母又那麼的疼愛她,關心她,她當然不便發作。但是,她把剩下的,凡是,是溫葵拿來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當她從父親口裡得知,溫葵已來了好多次,也送來了好多東西。但她父親聲明,都是他們不在的時候,溫葵偷偷的把東西放到家裡的。

謝夢瑩在父親面前不好說什麼,回到學校裡把溫葵痛罵了一頓,並警告他不要再做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你就是把金山銀山去搬來也沒用。

溫葵被謝夢瑩痛罵了一頓非常的氣惱,上次被她踹了一腳還記恨在心裡。

俗話說,狗總是改不了吃屎,讒言欲滴的口沫讓人嘔吐,溫葵對謝夢瑩像着了魔一樣,一天得不到她,他的心裡就一天不舒服。於是,他一面逼着他父親暗地裡去說媒,一面在急切尋找着下手的機會。

機會總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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