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武館學武,爲了不被人發現,知道,段祺正想出了一個可以作爲掩蓋的地方,那就是——圖書館。
一段時間下來,他隱隱覺察到好像有人在跟蹤他。那天晚上他去武館發覺有人跟蹤,於是就不慌不忙地走進圖書館,然後快速地躲到男廁所裡。等跟蹤他的人前腳走進,他就馬上溜出去。
有一次,他想弄明白,跟蹤他的人究竟是誰?他走進圖書館,突然來了個回馬槍,剛好於苗裔霞碰上;“這麼巧,你也來圖書館嘛?”段祺正開門見山地問道。
苗裔霞沒有防備段祺正會來這一招,閃避不及,因她心裡有鬼,頓時有點尷尬,臉頰立刻通紅,一時間支支吾吾的說不借口。稍刻,便非常冷漠地說道;“怎麼,我不能來嗎?”言語冷淡刺耳。
爲了防止苗裔霞叫陌生的同學對他跟蹤,他去武術館好像搞地下工作者似得,在外面轉了幾個圈,確認後面沒人跟蹤,才進的武術館。
時間荏苒的過去,到了下半學期,學校裡要舉辦一期大型舞會活動。所有的班幹部,只要班裡“有一官半職”的同學都參加,不但要參加,還要抽調上去幫忙。段祺正是班長,自然隨時要抽調上去作預備工作,尤其是星期六星期天,一般情況下無條件服從。這樣一來,他去武館學武只好暫停幾天,並向武官老闆作了說明,給武館老闆有個數。
第二個週六中午他正在社團裡幫忙,突然接到於志英的電話,說她公差路過到此,特來看他,約好在天天紅咖啡廳見面。接聽電話時,他沒想到會是於志英,說話大了聲點。等他趕到天天紅咖啡廳和於志英晤面,剛坐下,點好兩杯咖啡,還沒有來得喝上幾口,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就沒接,把它按掉啦。但手機還沒放進口袋裡,鈴聲又催響起來。他只得向於志英打個招呼,接一下電話。
電話是一個女生打來的,自稱是社團裡的,說得很急;“喂,你是段祺正班長嗎?現在馬上要召開班長會議,很重要,是校長叫我通知你的,快點過來。”那個女生一口氣說完話,就掛掉了電話。
段祺正感到有點納悶,怎麼自己剛剛前腳走出,馬上就來電話催我回去開會。上次,上過一次當,這次,會不會又是假傳消息呢?
細度揣摩一想,應該不會,聽這女生的聲音不熟悉。她既然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又催得那麼急,莫非真的要開會。現在剛好是“多秋時間。”
於志英見到段祺正接了電話正在範難,剛纔電話裡的話她也聽到了一些,意思就是催他馬上回去。於是,她站起來勉強笑道;“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在家裡是大忙人,到了學校同樣也那麼忙……你去忙吧,我下次再來看你。”
段祺正坐着沒動,再忙,他也不想馬上就走。於志英好不容易來看自己一趟,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就離去,實在是說不過去。笑道;“沒關係的,我是從社團過來的,學校裡剛好要舉行一次盛大舞會,所以就忙了點。”
於志英已經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再坐下,說道;“學校開盛大舞會,好啊!非常的熱鬧。以前我在大學裡也開過如此的舞會,像你這樣的美帥哥,請你跳舞的女生如雲,你就盡情的享受吧。”說完,她拉開包的拉鍊向吧檯走去。
這話聽起來多少帶點刺意和醋味。段祺正見她往巴臺走去,立刻上前攔住道;“你幹嗎?”馬上從口袋裡掏出錢到巴臺付了錢。然後問道;“你調到了一個人陌生的鄉里工作,還習慣嗎?工作順否,那裡的人還可以相處嗎?”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好不容易等來有個機會晤面,時間卻那麼的倉促,甚至於在剎那間。於志英如何能不傷感,但她自己是當領導幹部的,連抱怨都沒法抱怨。她強裝笑臉先往樓梯下走,喃喃地說道;“把一個又窮又難纏的村交給了我,村書記每天沉迷賭博、嫖小姐,幾個村幹部橫蠻不講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你說我過的順心嗎?”
段祺正默送着她下樓,聽了她的一番話,心裡很不是滋味。見她用手帕拭淚,咬牙苦忍,感到束手無策。想到自己當村書記時,她每天走那麼多的路來協助自己的工作,只要村裡有什麼困難,她都全力想辦法解決。由於工作需要,與我接觸多了點,還帶給她不清白之名,實則冤枉。不禁心中微有內疚感,說道;“實在抱歉,讀大學後沒有及時和你取得聯繫。你可以打報告試試,再調動一個地方。”
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咖啡廳大門,於志英“嘿嘿”地冷笑了二聲,迴轉身說道;“再調動一個地方,哪有那麼容易。再打報告也是無益,這個我比你清楚。好了,別再送了,快回去忙你的吧。”說完伸出手,卻別過頭去。
段祺正看到她如此的表情心裡愈發的難過,沒有把手伸出與她相握。說道;“真的對不起……不急,開會還不是爲了把那個舞會辦好,辦的更熱鬧點,讓我送你一程吧……!”
於志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緩和着心中的激動,終於還是控制不住,兩行清淚順腮而下,啜泣之聲綴連。
段祺正被她所染,更覺得自己不夠朋友,於禮有愧。跳脫束縛,上前拿過她手裡的手帕輕輕地替她拭着眼淚,一邊柔和說道;“等我放假,一定去看你。塊別這樣,我的心裡會很難受的。咱們多聯繫,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於志英本來只是暗流幾滴眼淚,被段祺正如此溫煦的一攪和,再也控制不住埋葬心裡已久的感情,顧不得在衆目睽睽之下,撲倒他的懷裡聲聲抽泣。
見此情景,段祺正心裡實則不忍,便輕聲慰藉說道;“下午能不能不回去?如果可以,晚上我再來看你。”
送走於志英,他默然所思,惆悵的心情趕到學校。到的平時開會的會議室,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在開會。心念轉動,難道在社團裡開會,馬上又趕回社團,走進社團的會議室,也空無一人。意識到可能又讓人家給騙了,這個人會是誰呢?實在可惡!百思反側也想不出那人是誰來,估計於志英已經走了。她沒有手機,就是沒走,也聯繫不到了,只得一同去幫忙。
夜裡,段祺正對下午的那個電話還耿耿於懷,靜下來稍加抽絲剝繭的進行分析,就猜到十有又是苗裔霞所爲。
定是她叫人搞的鬼。這個可惡的苗裔霞!
細度揣摩,班級裡知道他號碼的女生只有她一個。就算是校長叫班級裡的女生給他打電話,那個女生也絕對不會對自己這樣的說話,像命令似地,說完話就掛機。自己離開社團的時候,苗裔霞好像是看到的。就算是校長叫某個女生打電話通知自己開會,也不會叫她跑到公用電話亭去打電話。跑到校門口有很多的路,辦公室電話有的是,社團裡也有電話。只是不知道打電話的那個女生是哪個班的,心裡雖已料定是苗裔霞指示下所爲,沒有證人和證據,對她也無可奈何。
自己沒有得罪過她,處處讓着她,相反的還幫了她不少的忙。不知道她爲何要於我爲敵,對自己爲什麼有如此深的成見,“解都解不開。”心裡有氣,如此有心計的女生,以後離她邈遠點。
從那次以後,段祺正只要是要好的朋友來看他,不管男的女的,他就乾脆先把手機關掉,自個兒出門也很少帶手機。
葛筱筱爲了與段祺正能保持正常聯繫,也去買了一隻手機。因爲那時手機的話費很貴,他們以發短信爲主,必要的時候才用手機打電話。
段祺正讀大一時,葛筱筱剛好讀大四。開始的一段時間他們每天都要發上幾十條短信頻頻地來回着,有時候葛筱筱還不夠過癮,乾脆打電話說話。一個多月過去後,段祺正發去的信息少了,很多時間都是晚上很晚纔回一個信息。這使葛筱筱很不滿意,幾次,她發出信息後,見沒有馬上回信息,手機裡撥出號碼就打。可是就是沒人接聽,有時候手機裡還傳說出,“你撥得手機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
這對葛筱筱來說無名就起了疑心。她是從大學裡過來的,如今還在讀大學,對大學裡的一切再熟悉莫過於她了。大學裡找對象是開放的,公開了也沒人說。像段祺正這樣的帥哥,雖然年齡大了一點,但還是很受女生喜歡的,追求的。當她得知段祺正在第一天第一節課就答應了資助兩個貧困女大學生時,而且一包就是四年,她驚愕啦,頓時心裡隱隱感到有不祥之兆。
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那兩個女大生不對他感恩戴德才怪呢,不知她們品貌長得怎麼樣。這時,她甚至有點後悔,還是不要讓他考上大學的好,有安全感。如今,安全感已經很難預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