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幹什麼?”
劉大軍原本已經摸到刀柄的手微微鬆開,道:“佟將軍,末將理解你,你的家人都在盛京,若是你現在投降了,你的家人絕對不逃不過皇太極的毒手,所以,末將絕對不會逼你投降。”
“唉!李將軍理解就好!”佟養浩拍了拍劉大軍的肩膀,“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守鳳凰城,靜待援兵的到來,只要我們……”
“佟將軍,你聽末將把話說完!”
劉大軍嘴角微翹,道:“但是,我的家人,卻在鳳凰城中,若是鳳凰城破了,我家人的性命定然不能保住,所以,投降乃是我唯一的出路!佟養浩受死!殺!”
劉大軍說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刀,一刀砍在了佟養浩的頸項上面,佟養浩能當上漢軍正紅旗的旗主,完全是靠的祖宗廕庇,面對劉大軍的突然出手,他竟然毫無反手之力,只在一瞬間,一顆大好人頭立刻飛上了天空。
佟養浩滿腔的熱血噴了出來,噴得劉大軍滿身都是,劉大軍渾身浴血,提着沾滿血跡的彎刀,如同惡魔一般。
佟養浩的親兵見佟養浩被殺,紛紛拔出腰刀,將劉大軍團團圍住,但是看見如同惡魔一般的劉大軍,親兵們都不敢上前。
“錚、錚、錚……”
佟養浩的親兵剛剛把劉大軍圍了,周圍劉大軍的親兵也抽出刀子,反而將佟養浩的親兵圍了起來。
劉大軍刀鋒直指,道:“來啊!來砍了老子啊!知不知道,老子這是在救你們,若是你們跟在佟養浩這個自私自利的傢伙一條路走到黑,我保證你們過幾天就會被明軍的炮火轟死,不僅你們要死,就連城裡的老百姓都要和你們陪葬,你們想想,你們願意拉着這麼多然當墊背的嗎?現在多爾袞已經死了,鳳凰城肯定守不住了,明軍打進來,那就是一場屠殺,若是你們覺得我做的不多,儘管來殺我吧!”
佟養浩的親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了主力,現在他們已經被劉大軍的親兵圍了起來,若是他們真要殺了劉大軍給佟養浩報仇,他們恐怕都會死在城頭。
“叮噹!”
佟養浩的親兵隊長扔了手中的刀,道:“兄弟們,把手中的刀扔了,爲了鳳凰城的老百姓,我們跟着劉將軍投降。”
“叮噹、叮噹……”
一陣單刀落地的聲音,劉大軍徹底收服了鳳凰城的軍隊。
第二天一早,劉大軍帶着鳳凰城的守軍向王小林投降,王小林高度的讚揚了劉大軍的民族大義,還有爲了全城老百姓投降的人道主義精神,之後,王小林拿出鳳凰城府庫裡的銀子賞了劉大軍,有當着劉大軍的面,寫了一封給劉大軍請功的書信送給葉思文。
不但如此,王小林仍然讓劉大軍帶領鳳凰城裡原來的守軍。
王小林做完這些,劉大軍徹底跟着王小林幹了,王小林這樣的上司,誰不喜歡啊!
就在王小林搞定鳳凰城的時候,李巖正帶着麾下一個步兵旅和一個炮兵旅攻打險山堡,險山堡易守難攻,而且防禦工事及其嚴密,但是這難不倒裝備了先進大炮的靖海軍,靖海軍整天往險山堡發炮,險山堡已然岌岌可危了。
雖然險山堡已經岌岌可危了,但是駐守險山堡的滿清軍隊依然沒有任何不穩的跡象,因爲險山堡裡,有一半是滿八旗鑲白旗的士兵,他們的戰鬥意志很強,一時半會還不會崩潰。
在險山堡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李巖和葉龍並肩而站,兩人各自拿着望遠鏡,觀看着險山堡的形勢,險山堡的防禦工事雖然牢固,但是被轟炸了這麼多天,也已經顯出了不穩的跡象。
葉龍放下望遠鏡,向李巖說道:“險山堡的城牆快要塌了,若是到時候城裡的滿清軍還不潰退的話,我們恐怕只能打巷戰了,我軍對險山堡內部的結構不熟悉,若是打巷戰,肯定吃虧。”
李巖點點頭,道:“是啊!得給這些滿清軍一點心理上的打擊才行!葉兄弟,你有什麼高招沒有?”
葉龍笑着說:“你前兩天從絕地谷帶回來的幾千顆人頭,可能有點用。”
明軍有一個風俗,那就是砍人頭,因爲人頭乃是論功行賞的重要證物之一,朝廷每年都有規定,多少兩銀子一顆敵人的人頭,所以明軍勝利之後,在戰場上看見的,基本上都是無頭屍體,着實有些恐怖。
“葉老弟的意思是,攻心爲上!”
都是聰明人,李巖一下子就明白了葉龍的意思,若是讓城裡的守軍知道正白旗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城裡的守軍雖然不會崩潰,但是也一定會軍心大亂,到時候,只要城牆垮塌,城裡的守軍自然就敗了。
“對,攻心爲上!”
葉龍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滿清韃子兵的意志,若是他們意志夠堅定,他們聽聞了正白旗的事情,他們肯定會同仇敵愾,到時候,險山堡只會更難攻。”
一絲笑容爬上李巖的嘴角,李巖道:“我有辦法對付!城裡可不止韃子兵一支軍隊,還有一支漢軍軍隊,只要我們在兩支軍隊中製造裂痕,則大勢定矣。”
險山堡的城牆上面,險山堡的守將正皺着眉頭打量着城下的軍隊。
鎮守險山堡的將領乃是號稱後金五大開國功臣之一的安費揚古,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人了,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安費揚古也是這樣的人,打了幾十年仗,膽子越來越小,年輕時候的衝勁,似乎已經隨着歲月的流失,早就消失不見了。
明軍剛剛來的時候,安費揚古沒有趁明軍立足未穩之際,及時派兵出城擊潰明軍,明軍在城外構築工事的時候,安費揚古有沒有即使採取措施,所以才導致最後明軍圍城,而且不斷增兵,將險山堡牢牢圍住。
直到現在,安費揚古都還不知道最初圍住險山堡的明軍,只有七千人罷了,若是讓他知道了,非得氣得吐血,然後大吼一聲“老大汗我對不起你”。
“險山堡的守將聽着!我們有重要消停通報你們。”
正當安費揚古在重新佈置險山堡防務的時候,一個年輕的明朝將軍在一大羣人的擁護下來到了險山堡的城外。
安費揚古當人見過來的人是誰,來的人正是大名最年輕的大將軍——李巖,看見李巖,安費揚古又想起當年他和努爾哈赤闖天下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和李巖一樣,新銳進取,信心十足,但是現在,安費揚古感覺自己真的是老了。
李巖遙向城頭拱了拱手,問道:“敢問上面的老將軍,可是安費揚古老將軍?”
安費揚古向李巖微微回禮,道:“正是老夫,不知道李將軍有何見教?”
李巖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今天來,有一件悲痛的事情要告訴安費揚古老將軍,你們的十三貝勒多爾袞,五天前率領正白旗騎兵七千五百餘人,前來援救險山堡,可惜他們走到絕地谷的時候,被我率領大明主力部隊伏擊,正白旗多爾袞之下,全部戰死,可謂壯烈無比!當時你們的十三貝勒多爾袞還和我單挑來着,可惜技不如人,被我一刀砍掉了腦袋,他的腦袋已經被我的部下拿去招降鳳凰城的守軍了,鳳凰城守軍佟養浩誓死不降,被他的部下劉大軍殺掉,劉大軍帶兵投降了我的部下,也算救了一城百姓和軍隊的性命。”
李巖的語氣很淡,好像說着一件於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安費揚古聽了這個消息,只覺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指着李巖,罵道:“李巖,你休得胡言亂語,我滿清正白旗騎兵兇猛無比,而十三貝勒又素有智計,怎麼會中了你們這幫南蠻子的詭計,你分明就是在擾亂我們的軍心。”
“擾亂軍心!”
李巖皺了皺眉頭,道:“安費揚古老將軍,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人,把我們從絕地谷帶回來的人頭拋進險山堡,看看我們到底是說的實話,還是在擾亂他們的軍心!”
“諾!”
李巖的親兵應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令旗,想着遠處幾架剛剛搭好的投石機揮了揮令旗,掌控投石機的士兵接到命令,立刻把旁邊的人頭用投石機投進了險山堡裡面。
看着滿天飛舞的人頭,險山堡裡的滿清士兵都覺得有些暈乎,不過等這些人頭落地之後,他們會感到更暈乎,由於現在天氣還很冷,而李巖有下令要好好保護人頭,所以雖然過了五六天,正白旗士兵的人頭依舊沒有腐爛,依稀還能看出死者的摸樣。
人頭扔進險山堡之後,險山堡立刻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正白旗和鑲白旗本來就走得近,所以裡面的士兵,大多都認識,甚至有的還是他們的親人、“大哥、大哥……你怎麼就去了啊!你怎麼就去了啊……”
“兄弟,兄弟,我們當時可是發過誓的,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啊!你怎麼就先我一步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