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誰知我心

李嘯此話說完,祖大樂卻依然繃着臉,什麼話也沒有說。

其實,在座各人都不知道,此時的祖大樂,心裡卻是滿滿的後悔。

他在心下暗歎,說來說去,其實還是自已的錯,是自已把婉兒給生生地耽擱了。

自已當日鄙薄李嘯出身,後來又深恐李嘯只不過會是一個藉藉無名的低層小軍官,所以才一直橫加反對,阻止李嘯迎娶祖婉兒。

而在李嘯榮升指揮使後,祖大樂感覺可以放心嫁女時,卻沒想到,會有皇帝賜婚這樣的橫生枝節,讓魯王府的郡主,平白了奪走了本屬於祖婉兒的名份與位置。

祖大樂心下,怎一個悔字了得!

一旁的祖大壽咳嗽兩聲,緩緩說道:“性宇老弟,以爲兄來看,李指揮使迎娶侄女婉兒爲平妻,卻亦是好事一樁。我大明朝,平妻名份,與正妻相比,卻並不遜色多少。以吾觀之,李指揮使重情明義,不忘初心,將來定會好好愛護婉兒。且李指揮使少年英雄,手握強軍,前程未可限量,婉兒若跟了他,日後富貴名爵,自是不在話下。”

聽了祖大壽之勸,祖大樂心下一動,他當然知道,自明朝嘉靖年間起,各地的世家貴族,便普遍流行平妻。這平妻除服制,車制等待遇享受稍遜正妻外,家庭地位與正妻基本相同。不必向正妻行妾禮,子女也算嫡出,死後擁有列名墓碑或祖宗牌位的權利,並迎娶過程也採用等同髮妻的明媒正娶儀式。

祖大樂心意已動,卻猶是不動聲色,只是捋須沉吟。

“咳,堂哥,你猶豫個啥呀,趕緊答應了唄!俺這兄弟李嘯,這模樣,這人品,這本事,哪樣不是人中翹楚,這樣的女婿,可是打着燈籠也難找!說實在的,要是婉兒是俺閨女,俺早就立刻作主嫁給他了。一句話,只要堂哥你同意,這媒人俺來當了!”

祖大弼在一旁不耐煩地拍着酒甕嚷嚷,說得在座各人心下皆忍俊不禁。

見衆人紛紛爲李嘯說話,祖大樂也就順坡下驢了,他輕咳兩聲,對李嘯說道:“李嘯,你與婉兒之間的事,老夫亦不明其細節,也許真有諸多誤會也說不定。這樣吧,等酒宴散後,你隨我回府,去和婉兒好好解釋一番。若婉兒能回心轉意,願意做你平妻。我這個作父親的,自是無話可說。”

祖大樂說完,一旁祖澤衍雖未說話,臉上的憤怒卻也早已不見,和緩了許多。

李嘯聞言,心中石頭落地,忙又向祖大樂長揖一拜道:“既如此,小婿謝岳父大人之恩!”

李嘯此話一出,滿座歡笑,祖大弼一把竄過來,拽住李嘯就往座位上拖:“好傢伙,這女婿都稱了,便再不是外人了。來來來,閒話休說,快來接着吃酒,你且先輪敬你岳父、舅子、我大哥一番,接下來咱們再好好鬥酒論個輸贏!”

李嘯一臉笑容燦爛:“好!祖大哥這般熱情,李某恭敬不如從命。”

此次酒宴,一直舉行了近二個時辰,直到日已黃昏,纔算結束。

此時,來回敬酒,反覆斗酒的李嘯,已然大醉,被護衛攙扶着離開酒席。

與他斗酒的祖大弼,同樣爛醉如泥,斜趴在酒桌上的他,卻猶自抱着個酒甕,嘴裡嚷嚷地說着還沒喝夠,定要與李嘯再鬥下去不可。最後還是祖大壽令人將他強行拖回自家府邸。

這時,一衆李嘯軍兵,也由祖大壽安排,進入臨時騰出的錦州軍營中休息。

李嘯隨着祖大樂祖澤洐二人,返回其府時,酒意稍微清醒了些,入得府後,他便令護衛自回,獨自坐於祖府客廳中。

很快,有僕人送來醒酒湯,李嘯慢慢啜飲,心下卻無比感慨。

想當初,兩年前,自已護送婉兒從金州旅順,返回錦州祖府後,祖大樂祖澤洐父子,生怕自已高攀了他們,那般漠視冷淡,實實讓人惋嘆。

誰知時過境遷,運數窮奇,現在自已榮升高位,他們卻又對自已這般看重討好,不由得讓李嘯心下,愈發感嘆這世間人情冷暖,孰可一言道盡。

說來說去,還是權勢富貴動人心,這個世界,從古至今,都是人情涼薄如紙,利益遠比友情與親情重要,不然,當日蘇秦腰掛六國相印時,也不會感嘆其嫂子這般前倨後恭了。

只不過,相比這些人的現實與算計,那在自已困難時,尚是一片真心,不離不棄的祖婉兒,纔是真正值得自已一生相守呵護的愛人啊。

這時,祖大樂祖澤洐父子,連同王夫人,皆一臉尷尬地返回客廳,他們告訴李嘯,他們三人皆去勸說祖婉兒出來見客,婉兒卻皆閉門不見。

“也罷,天色已晚,各位皆請早點休息,就讓李嘯親自負荊請罪吧。”李嘯苦笑着站起身來。

祖大樂等人感嘆數語,終於無奈散去,李嘯遂在丫鬟巧兒的陪同下,來到了祖婉兒的閨房之外。

他下意識地用手推門,卻發現門閂得極緊,顯然祖婉兒已從裡面將門徹底關死。

李嘯長嘆一聲,讓巧兒尋了個凳子,就在門口坐下,然後他讓巧兒下去休息,讓他獨自一人坐於門口。

祖婉閨房門外,便是迴廊,迴廊壁上,開着八角形的雕花窗櫺,此時夜色已深,月亮從窗外靜靜傾瀉下來,在水磨青磚的地板上,映出整齊的淺灰色窗格形狀。

涼風輕拂不休,送來窗外蛐蛐兒的悅耳鳴叫,卻讓整個環境愈發清幽靜謐。

坐在凳子上的李嘯,斜靠在門框上,喝酒過量的他,猶能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好一會兒,被晚風吹得舒服了些後,他才慢慢地開口,朝着門裡說道:“婉兒,我是李嘯,能聽到我說話嗎?”

裡面一片寂靜。

李嘯苦笑了一聲,卻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婉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絕情,恨我寡義,恨我背棄諾言,恨我貪圖權位。我想說的是,婉兒,李嘯確有過錯,現在我在門外,若你願意,但可盡情唾罵,這樣的話,李嘯心中,反而會感覺開心些。”

屋裡猶是一片寂靜,只是有輕微的啜泣聲傳來。

聽得屋裡的哭泣聲,李嘯心下稍慰,知道自已的話語,婉兒正在認真聽着。

他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婉兒,當日聖旨下時,李嘯心下,實是萬般無奈,只是聖命難違,豈有李嘯反對或商量的半點餘地!當日我本想着,等與郡主奉旨成婚後,再讓婉兒你以平妻身份嫁我,誰知,我這番心意,還未來得及對你訴說,你卻已返回錦州而去。李嘯聞得你離去的消息,簡直如中晴天霹靂!故我以爲,婉兒你定是嫌我不能給你正妻名份,才這般決然而去。李嘯每念及此,心下無不痛斷肝腸悔之無及啊。”

屋裡的抽泣聲更大了,隱隱可聞婉兒在嚶嚶啼哭。

“婉兒,自你別後,我李嘯每日皆對你牽掛不已,這般****煎心卻無人可以訴說的感覺,復何言之!只不過,你雖離去,李某對你卻總難忘懷,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在錦州過得如何。前些時日,得聞韃子復派兵進攻寧錦,李嘯憂心如焚,當下決定出兵北援錦州。我這般做,無非是爲了營救自已一直心愛的人兒,不至於讓其落入韃子的魔掌罷了。”

屋中,婉兒放聲痛哭,悲切之聲,讓李嘯心疼不已。

“婉兒,本次前來錦州,李某已下定決心,若婉兒你願意,我想迎娶你爲平妻,婚禮儀式皆如迎娶郡主一般操辦,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況且,郡主雖是正妻,卻爲人善良,心腸頗好,她也希望有你這個好妹妹,與其每日閒談相處,卻是甚佳。你卻也不必擔心嫁過來後,會受其閒氣與刁難。”

李嘯在門外繼續感嘆道:“婉兒,李嘯當日這般出身寒微,幸得有你不離不棄,這般深情厚意,李嘯至死難忘。若終不能執子之手,相偕以老,誠爲李嘯一生之恨也!李嘯今晚就在這裡呆一夜,與婉兒作陪。若婉兒真不願原諒我,不肯作李某平妻,李嘯也不會強求,只怪李嘯自已沒好好把握緣份吧。”

李嘯說到這裡,酒意又重新翻涌上來,他斜靠着門框,努力抵擋着醉意朦朧的感覺,低聲地說道:“婉兒,你莫以爲,李嘯每天過得很開心。其實,在外面一直堅強的我,在內心之中,有無可言說的焦慮與掙扎。自投軍以來,我經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戰鬥與廝殺,經歷了無數虛情假意的算計與利用,還有親隨將領的背叛與死亡,都讓我莫名痛心又無可奈何。我常常在想,我身爲世襲指揮使,卻似乎連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這般孤獨心境,何以言說。”

李嘯說完這大段話後,屋裡的祖婉兒,雖還是在不停哭泣,只不過聲音小了很多。

在越來越明顯的醉意與睏倦感涌來之後,李嘯靠着門框上沉沉睡去,他的嘴裡,猶自喃喃地說道:“婉兒,除你之外,誰知我心,誰知我心啊。。。。。。”

在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李嘯的鼾聲時,祖婉兒在房內停止了抽泣。

她推開窗戶,任憑皎潔的月光與溫柔的晚風,一同撫摸自已猶是淚痕滿面的臉龐,心中的感覺卻是,悲苦與欣喜交織,憤恨與舒慰重疊,繾綣與決絕相絆,這種種矛盾的心緒雜亂一團,讓她心潮翻涌,無可言說。

這個冤家,真與自已割不斷,理還亂啊。

罷罷罷,也許,真是自已前世欠了他的吧。

祖婉兒長嘆口氣,下定決心的她,輕輕地打開門。

“砰!”

正斜靠着門板與門框相交處,睡得正香的李嘯,猝不及防,狼狽摔倒。

趴在地上,還未清醒過來的李嘯,猛地感覺胃被震得難過,他一下沒控制住,哇地一聲,嘔吐狼藉。

祖婉兒閃避不及,雙腳被他吐得一片污穢。

“你。。。。。”

祖婉兒又羞又氣,卻一時不知要如何罵他,只得急急地將醉趴於地的李嘯扶起於旁邊的椅子上,一邊連聲地喚隔壁房中的巧兒出來幫忙收拾。

歪靠在椅子上的李嘯,雖然污穢狼狽,微睜的雙眼,瞥見她們忙碌的樣子,心中卻甚是歡喜,他知道,就在她開門的一刻,祖婉兒應是終於原諒自已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祖大樂府上,一片喜氣洋洋,全府上下,都在快速地準備李嘯迎娶祖婉兒的盛大婚禮。

李嘯出手闊綽,他同樣給祖婉兒送去了純金鑲粉玉大戒一隻,純金雕花手鐲一雙,純金鏤鳳頸飾一套,全套黃金珠翠首飾,把婉兒打扮得珠光寶氣,富貴逼人。

不過,李嘯送給祖大樂的彩禮,卻與當日給泰興王朱壽鏞的黃金綢緞之類彩禮,頗爲不同。

這份彩禮,更加隆重,也更讓祖大樂心動。

這份彩禮,便是二百個硝制好了的韃子頭顱!

收到這份彩禮的祖大樂,臉上是滿滿的震驚之色。

他在心中迅速地想到,這麼多韃子首級呈上去後,會給皇帝與朝廷帶來怎樣的震撼。

那麼,自已的官位與前程。。。。。。

自已的女婿李嘯,還真是豪闊大方啊。

祖大樂一臉笑意吟吟地收下了李嘯這份重禮,他看向李嘯的眼神,亦是格外的親熱與欣賞。李嘯自已亦保留了300顆韃子首級,餘下的323顆首級,他以每顆100兩銀子的價格,幾乎半賣半送地,給了祖大壽與祖大弼等人。

祖大壽與祖大弼等人,收到李嘯這般厚重大禮,歡喜非常,與李嘯的關係,也更加親密熱絡。

這時,從寧遠之處有消息傳來,說是那率領五千韃子軍兵的多鐸,在獲知錦州處的韃子軍被擊敗後,大驚失色,立刻停止了在寧遠地界的擄掠,急忙率軍西撤,退入蒙古喀喇沁地界,估計已從喀喇沁部,繞行蒙古諸部,返回廣寧.

至此,韃子此次擄掠寧錦,以失敗而告終。

消息傳入錦州,錦州城中一片歡騰。

現在首級已分定,韃子亦已撤軍,心情大好的總兵祖大壽,便安排師爺快速地起草了奏章,隨後由八百里加急的快遞送往京師兵部。

奏章中寫道,這次錦州守衛戰中,李嘯率兵從山東出援,與祖大壽、祖大樂、祖大弼等部兵馬,齊心合戰,裡外夾擊,大破包圍錦州城之韃子軍兵。其中李嘯部斬殺韃子首級300顆,祖大樂部部則斬得韃子首級200顆,其餘323顆首級,則由祖大壽與祖大弼部斬獲。韃子受創甚重,乃自退回廣寧而去。

奏章中最後隱晦地提道,此次戰鬥,雖未能盡滅入犯之韃子,但這般殺傷獲取真韃子首級,卻是崇禎年間以來,遼東地區所獲得的最大的一次勝利。

因爲上次李嘯錦州大捷,亦是由這位祖大壽的師爺撰寫,故他寫這類報捷信件,相當有經驗。把整個虛擬的戰鬥過程,寫得文采飛揚,情節扣人心絃,引人入勝。雖未至戰場,卻能把這次大戰,寫得猶如親臨現場一般,祖大壽祖大樂及李嘯看過後,皆甚是滿意。

祖大樂心下感慨,這個李嘯,如此英勇能戰,又如此善於籠絡人心,此人日後,定然前程遠大,不可限量。自已的女兒相中了此人,卻是頗有眼光。

三天後,由祖大壽親自主持,爲李嘯與祖婉兒,舉辦了盛大的婚禮,祖氏將門全族,及屬下大批軍將,齊齊前來賀喜歡宴。

李嘯全軍,也都由祖府送來大批酒肉,全部在軍校場處擺酒開席,一併慶賀。

此宴,新郎官李嘯與一衆祖家將門輪番敬酒,觥籌交錯,不覺大醉。

(感謝骨頭打賞,多謝兄弟支持,另感謝書友160220161436012的月票,感謝支持)

第七百二十章 隔江遠射第八百九十二章 西北定,攻東南第九百零七章 大獲全勝,兵進吐魯番第八百九十六章 此時不降,更待何時第一百五十九章 遼東危局第二百零一章 微服私訪第六百六十七章 暗夜之狼第七百五十六章 重圍頓解第六百一十一章 不打怎麼談第三百八十九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九百三十一章 折兵堡牆 難以爲繼第七百五十五章 砍瓜切菜第六百六十九章 立體絞殺第三百四十一章 奈何明月照溝渠第四百三十七章 高傑來投第二百五十五章 片刻之歡第一百三十一章 土地改良第一百六十一章 明軍之誘第三百章 籠絡曹變蛟第四百九十章 頭號敵人第六百六十五章 三國運命之戰第四百七十三章 狂暴火力第六百七十九章 三姓家奴吳三桂第三百七十四章 瀕死之救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何封賞第三百六十四章 涿州之變第一百五十七章 壯闊規劃第九十四章 改造第十二章 搶馬第四百九十一章 圖庫拉圍殲戰第七十七章 用間第一百二十章 帝心第九十二章 聚殲第三百章 籠絡曹變蛟第九百章 遷先帝,滅宗藩,覆順賊第四百九十一章 圖庫拉圍殲戰第三百四十九章 用韃虜換獎賞第七百一十三章 效哭清廷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手交貨,一手交人第五百一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崩潰第二百一十章 三路侵明第一百六十章 北援錦州第四百四十九章 血腥的契機第二百三十九章 紅龍計劃第三百九十九章 失控的李嘯第二十七章 暗算第一百一十四章 虎踞(三)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上追殺第二百七十五章 楊嗣昌來訪第七百九十三章 一營兵馬入援足矣第二百六十四章 火炮成型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開眼界第八百一十八章 搏命阻敵第一百五十一章 鐵龍城之戰(五)第四百五十三章 收降哥薩克第四百七十五章 皇太極的決策第八百三十九章 南下和談,層層加碼第二百二十六章 御花園召對(下)第五百六十章 李嘯的三項條件第六百一十六章 拼死一搏第八十七章 馬車第八百五十一章 木邦城破,拼死一搏第八十九章 機會第八百二十五章 出其不意,合攻保寧第二百三十六章 親往臺灣第四百四十六章 俄清聯盟第三百八十三章 濟南危急第三百一十六章 城下殲敵第六百四十六章 兵圍山海關第四百二十四章 失落的遠征第八百一十五章 兵臨岫巖,騎兵初戰第二百五十一章 功敗垂成第五百八十八章 鎩羽而歸第五百五十六章 首鼠兩端第七百二十五章 強攻九江第五百四十三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第八百零三章 左部歸降,圍攻大順第六百九十章 夜迫徐州 海路進攻第六百九十七章 兵進揚州第二百一十四章 鎮邊城所第八十九章 機會第六百三十五章 帝王末路第六百四十二章 強擄陳圓圓第二十五章 升賞第九百四十章 全軍崩潰 無力迴天第四百五十三章 收降哥薩克第二百七十章 以毒攻毒第六百六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夜襲第六百七十章 前軍盡覆第三百七十一章 剝皮揎草第八百七十八章 求和還是作戰第二百八十八章 格格出逃第九百一十五章 勸降失敗,重炮佯攻第三百九十四章 合圍兗州第一百九十五章 捲菸生產第五百五十八章 據京城以自守第一百零六章 吞狼(下)第八百五十四章 阿瓦城下的對決第九百一十章 前部既滅,邀戰中軍第一百六十章 北援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