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誤國,該殺!還有那一幫總兵,十幾萬大軍居然就這樣被那皇太極打敗,難道朕養的軍隊都是豬麼?啊,誰能告訴我,每年朕花費大量的銀子,卻是連這關外都受不住!十幾萬大軍就這樣被那韃子殺的乾乾淨淨,就算殺豬也沒有那麼快吧!”
在明朝廷京師紫禁城內的御書房再一次響起了崇禎那特有的咆哮聲音,只是這咆哮的聲音看起來似乎有些蒼白無力,但就算是蒼白無力,也依然讓在御書房裡面的一幫內閣大臣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哪裡,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就算現在崇禎將邊關的將士比作成爲了豬,可在場的人誰敢多說一個字呢?至於站在一邊的新的兵部尚書陳新甲更是不敢多言,此時他後背都已經被冷汗都潛溼了。
洪承疇大軍對關外作戰的失敗,要說也有他這個兵部尚書的責任,畢竟洪承疇大軍也是聽命於兵部的,這崇禎要說追究責任來,那他這個信任的兵部尚書能跑的了?
說來也算陳新甲有些倒黴,原來的兵部尚書楊嗣昌死之後,他便是接任了這兵部尚書。不過明朝明年的兵部尚書算是明朝廷換的最勤快的一個職位了。就算在崇禎這個皇帝身上,也已經換了好幾任兵部尚書了,而且每一個兵部尚書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上一任兵部尚書楊嗣昌死了之後,陳新甲接過這棒子擔任朝廷的新的兵部尚書,原本還打算大幹一場,剷除整個明朝廷的各種積弊,想要剿滅內部的農民叛亂,然後一擊擊潰關外滿清大軍。
然而事與願違,現在關外大軍不但沒有剷除,現在反而殺了十多萬邊軍,讓整個明朝北部的邊軍主力部隊幾乎消滅殆盡,再也抽不出任何可以阻擋這關外滿清大軍的部隊了。至於內部的農民起義軍,李自成所部一年之內更是死灰復燃,現在傭兵數十萬,幾乎威脅整個中原,危機整個朝廷統治。
因此,現在崇禎大發雷霆,他這個兵部尚書哪還敢多說一句話,心裡面早已經在祈禱這崇禎不要找自己這個兵部尚書算賬纔好。
“皇上息怒,洪大人兵敗之事,也不全怪洪大人。”還是吏部尚書薛國觀首先開口勸慰着,“洪大人從三邊總督調任薊遼總督,雖然熟悉軍務,可對關外的情況比較不甚熟悉,而且這一次調任的八路總兵,其中不乏不聽調令的將領,因此才導致了這一次兵敗。”
“哼,王樸等人該殺,傳朕指令,讓錦衣衛立即將王樸等人押來京師斬首!”崇禎依然還是怒氣衝衝,但卻是不在深究這洪承疇的問題,直接將自己的屠刀舉起,要殺了那幾個臨陣不聽指揮的總兵。
聽到崇禎大開殺戒,衆人心中頓時一寒,不過那幾個不聽調令的總兵確實也該死,只是這裡面要是全殺了,那也不行,因此薛國觀再次道:“皇上,臨陣殺多位大將,容易亂軍心,臣建議只殺那王樸,至於其他幾位總兵,則是可令讓他們戴罪立功。”
“是啊,皇上。”其他大臣聽到這薛國觀如此說,立即紛紛贊成道。這邊關大將和這些大臣或多或少都有着關係,真要是全殺了,那誰來保衛京師。
“哼,”崇禎冷哼了一聲之後,但此時怒火已經小了很多,隨即看到那兵部尚書,眼睛再次一冷,盯着陳新甲寒聲道:“陳新甲,現在這個局面,你說該怎麼樣辦?你這個兵部尚書倒是給我一個好交代!”
“臣惶恐,請皇上息怒。”陳新甲連忙跪下來,臉色惶恐道。
“要不是你建議讓那洪承疇速戰速決,連連催戰,那洪承疇怎麼會出擊!現在弄出了這個場面,你這個兵部尚書難道不作出一點交代?”崇禎眼睛寒冷的盯着陳新甲寒聲道。
“臣之罪,請皇上治罪。”陳新甲跪在哪裡,將頭埋在地上,哪還敢反駁什麼,直接請罪了。
“哼,你也罪不可恕,要不是朕現在暫時找不到人頂替你的位置,朕早就將你下大獄了!”崇禎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直接將這陳新甲抓起來弄去監獄,只是申飭了幾句之後,讓陳新甲再次站起來,而他自己最終坐在了自己的龍椅上,有點有氣無力道,“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御書房的諸位內閣大臣聽到崇禎的話,知道這崇禎暫時算是將氣放下來了,已經息怒,心中鬆了一口氣,所謂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面對的這個君主可是一個多疑的主子,隨時都有可能擔心他會不會摘掉了自己的腦袋。
“皇上,京師還有八萬大軍,臣建議調京師一部分大軍馳援關外,解除洪承疇和關外的危機,以確保關外防線的安危。”兵部尚書陳新甲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小聲建議道。
“不可。”薛國觀和其他的幾個內閣大臣聽到陳新甲的話,頓時直接出言反對,薛國觀更是毫不客氣道:“陳大人此舉絕對不可,京師三大營和京師禁軍乃拱衛京師的力量,怎可隨意調離京師,要是這滿清大軍忽然越過長城防線,突入京師,到時候該如何抵擋?”
“對啊,更何況洪承疇率領十多萬大軍都被這滿清韃子打的打敗,那得派出多少援軍才能解除這韃子的圍攻,確保這關外安全?”
“京師的軍隊絕對不可調離,要調也只能從其他地方調兵解圍,臣建議調孫傳庭的大軍北上解圍。”
一時間,這御書房裡面的諸位大臣頓時紛紛發言,解說該怎麼樣解除這一次滿清入侵的情況,似乎大多數大臣都不同意從京師調兵出關解除關外危機,都是打算從關內調內部大軍來解圍。而且都建議調正在圍剿農民起義軍李自成部隊的孫傳庭所部北上。
“調孫傳庭大軍北上,那誰來負責圍剿這李自成?現在孫傳庭已經帶兵圍剿李自成大軍進入關鍵階段,要是再次放縱,到時候該怎麼樣收拾?”崇禎冷哼了一聲,再次問道。
“臣建議可以調湖廣總督接任孫大人的職位,讓張翼負責圍剿農民起義軍。”薛國觀這一次倒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就是不知道張翼會不會聽從調遣,朝廷已經幾次發令,讓他北上參與圍剿這李自成叛軍,可每次都以各種藉口搪塞,拒不出兵,皇上,這張翼狼子野心呢。”一邊的兵部尚書陳新甲卻是直接反駁道,語氣裡面更是有着對張翼的極大不滿。
也不怪他不滿張翼,他多次調令張翼北上參與圍剿李自成的叛軍,可張翼就是沒有遵從他的命令北上,心中都一直懷恨呢。
不過,陳新甲這樣說了,其他的大臣誰也不說話,誰都知道張翼之所以能崛起,可都是這御書房的主人恩寵而來,他陳新甲能調得動纔怪。
崇禎此時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因爲早些日子他給張翼發去詔令的時候,這張翼居然也以一些理由直接上奏,拒不出兵,實在讓崇禎生氣了。
然而,此時他拿張翼也沒有太大辦法,畢竟張翼的大軍是張翼自己養着,不關朝廷任何事情,他就算想要調動張翼的大軍也有點困難了。這一刻,崇禎才感覺自己似乎對張翼太寬容了。
“這件事情以後再議,朕累了,你們退下吧。”崇禎好一會兒才搖搖頭,然後讓這些大臣都離開。
“臣等告退。”
等到諸位大臣離開之後,崇禎在自己的御書房一直髮呆,陷入了沉思,腦子裡面卻是想着剛纔陳新甲的話,一時間煩悶無比。
“這張翼在湖廣到底做什麼?”好一會兒,崇禎纔看了一眼御書房一邊陰影處問了一句,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又在對那片陰影說着話。
“練兵釣魚。”那陰影處倒是有人,傳出了一個聲音。
“練兵釣魚?”崇禎微微一愣,好一會兒才,臉上才閃過了憤怒神情,似乎對於聽到這個答案,十分的不滿,微微握緊了拳頭,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睛,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