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縣令早已經偷偷下樓,我想此時已經在縣衙開始準備跑路了吧。”宋青河似乎知道張翼要找什麼,輕蔑的笑了一句道。
“嗯?”張翼有些意外,難怪自己沒有找到那個肥胖的身影了,原來早已經跑下樓,打算逃跑了啊。“這傢伙還真是極品啊,媽的,要不是老子也要走,老子回去一定宰了他。”張翼狠狠道。
“通知兄弟們,我們撤。”張翼再次看了看越來越多已經爬上城樓的流民,終於下定決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聽到城門下砰的一聲巨響,隨後便是聽到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音。
“不好,城門破了。”張翼大吃一驚,顯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城門破了,再堅守城池,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等會外面的流民就像是潮水一樣將會通過城門涌進這縣城裡面來,在守在城上,那就等着被流民包圍然後淹死吧。
“撤。”張翼毫不猶豫,直接快速和宋青河兩個人朝着城樓下面奔去,而在張翼身邊的衛隊士兵也是急忙跟了上去,一行人朝着縣衙關押馬匹的地方快速奔去。
原本已經有些膽怯和力不從心的城樓守軍看着張翼帶着人馬撤了,士氣頓時再次泄露,那還有心思抵抗,一些跑得快的人直接撒腿也跟着張翼等人朝着縣城退去,至於一些跑得慢的人,直接乾脆投降了。
然而,或許是殺紅了眼睛,攻上城樓的流民可沒有接手投降,就算這些人投降了,也忍不住一刀上去結果了,因此,更是嚇壞了那些無心抵抗的守軍,連忙撒腿子就朝着縣城跑去。
張翼撤離,這整個縣城的防線頓時直接碎裂了,無心抵抗的民團士兵直接奔下城樓,朝着南部逃命而去。
看着城門被攻破,看着城牆上的變化,李自成心中頓時吐出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爲接下來將會有着一場血戰,想不到真正的再次攻擊時候,那麼快就可以突破這縣城。
“衝啊。”不在猶豫,李自成一夾馬腿,然後用力的一瞪,揮着刀便是帶着人朝着城門衝去,殺進了城內。而在他身後,一陣陣喊殺聲音也跟隨着,大量流民跟着他衝進了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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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城樓之後,張翼帶着自己的人馬匆匆忙忙的朝着自己馬隊的地方奔去,一羣人很快就來到了縣衙。留守在這裡的幾個士兵已經將馬全部準備好了。
到達縣衙的時候,那曲縣令果然是已經在自己的縣衙裡面開始收拾行李,大車小車的正在裝運東西。看着張翼忽然間出現,這縣令還以爲張翼是要來抓自己,頓時嚇的兩腿再次發軟,臉色蒼白。
“大人啊,小的只是下來歇息一下啊。”那曲縣令看着數十米之外的張翼,連忙開始哭訴起來。很顯然,這曲縣令還真是怕張翼是來殺自己了。畢竟臨陣脫逃,那可就是死罪啊,就算張翼殺了他,他哭訴的地方也沒有的。
張翼有些意外,看着那傢伙還那麼遠的地方就這樣表情看,頓時冷笑了一下,懶得理會,直接朝着自己的馬匹而去,然後翻身上馬。
這曲縣令顯然還不知道外面的叛賊已經攻破了縣城大門,張翼也懶得和他廢話了。看着他還想要帶着大車小車的東西,甚至還要帶着他那幾房小妾逃命,等會就等着被衝進來的賊寇叛軍撕裂吧。
“曲縣令,你好之爲之,慢慢收拾吧。”張翼翻身上馬,心中冷笑了一下,便是一拍馬屁股,然後朝着城南而去。不一會兒,張翼的這羣人馬便是消失在這縣衙裡面。
那縣令顯然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着張翼居然不理會自己,而是騎着馬朝着南部而去,還愣在那裡,以爲張翼放過自己了,心中還在竊喜。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從城牆上逃下來的兵丁開始稀稀拉拉出現在縣衙周圍,不過都沒有停留,而是朝着南部狂奔。至於一些聰明的兵丁,則是慌亂的脫下了自己的明軍服飾,然後套上平民裝束,很顯然是想要和官軍的身份劃清界限。
看着街道上面出現的兵丁情況,這曲縣令張大嘴巴,還在愣着,然而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音終於讓他清醒過來了,連忙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軀攔下了一個逃回來的兵丁,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回事?”
那個兵丁顯然是認識這縣令老爺的,被曲縣令拉着,臉上的惶恐神色不減,結結巴巴慌慌張張的回答着:“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反賊已經攻擊進縣城了,反賊已經進城了,我們擋不住了,快跑吧。”
這些兵丁平時也是仗着身份欺壓百姓,做了不少壞事的,現在流民造反,其實心裡面也是害怕的,害怕這些被他們欺壓的百姓也會找他們算賬,所以此時也是想要逃離這個縣城。
“啊。”曲縣令聽到這個兵丁的話,瞪大眼睛,嘴巴都能吞得下一個雞蛋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問道:“反賊,已經進城了?”
“是啊,大人,趕緊逃吧。”這個兵丁連忙點頭哈腰回答,看着曲縣令不在拉着自己,回答完之後便是一溜煙的直接跑路了,也不管那縣令了。現在逃命要緊,那還管的了這個曲縣令啊。
曲縣令這下終於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也想明白張翼剛纔爲什麼沒有理會自己了。原來張翼也是在逃跑啊,難怪沒有理會自己。聽着越來越接近的聲音,曲縣令頓時慌神了,連忙朝着縣衙跑去,招呼自己的親信還有自己的幾房小妾,還沒有收拾的東西都不要了,直接捲上細軟,趕緊逃命。
在這縣令指揮自己的親信和小妾趕緊卷細軟逃跑的時候,他卻是沒有發現,在縣衙附近正有着一夥人,正在冷冷的看着這邊的情況,就像是餓狼,隨時準備撲上來了。
“將軍已經離開了,現在,該我們幹活了,既然要投這反賊,當然要做點事情出來。”陳刺看着身邊的一夥被張翼留下李的士兵,輕輕道。
雖然大家都已經不在穿着軍裝,但那股子彪悍的味道還是在的。衆人看着陳刺,現在陳刺是他們的頭領,因此大家都聽他的話。
“陳排長,你說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士兵小聲問道。
“我再重申一次,記住你們的身份,我不是什麼陳排長,我是你們的老大。”陳刺頓時瞪了一眼那士兵,厲聲道。看着衆人臉色一凜然之後,纔再次道:“既然要投靠,咱們就要搞出一個投名狀來。”
“看到剛纔那縣令了麼?”陳刺指了指正在奔出縣衙的曲縣令一行人,下達了命令:“幹掉那縣令和他身邊的人,就是我們走出的第一步。明白了嗎?”
“明白。”衆人微微點頭。
“不需要那麼多人出手,一組跟着我出手,其餘的繼續潛伏,然後就等着參加這反賊招兵。”陳刺點點頭,很快下達了命令,然後選出了接下來行動的人手。
這個時候,縣令大人已經帶着自己的人上了馬車,開始朝着城南而去了。反賊大軍攻城的地方是從城北而來,而這個時候,街道那頭似乎已經可以看得到反賊的身影了,喊殺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了。
是時候了,就讓我陳刺開始執行將軍的潛伏計劃吧。陳刺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身邊的兄弟,笑了笑,然後便是鑽出了陰影,大吼一聲,“殺貪官,殺狗官!老子要造反啦。”
說完,便是直接拖着一把明晃晃的港島,然後朝着那曲縣令逃離的方向追去,很快,他身後也跟上了五六個人。一行人裝扮就像是流民的樣子,可要是細心的話,可以看得到這些人行動的步伐是如此的矯健,身上又是帶着一股彪悍味道。
只是一會兒,他們幾個人就追上了剛剛逃離的縣令大人一行人。此時縣令帶人帶着自己的幾個小妾還有自己的兒女,以及六七個衙門的親信正在狂奔,看到追上來的人,頓時大驚失色。
“攔下他們,攔下他們。”曲縣令聽到身後追趕的腳步聲,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叫道。
那些護送這縣令大人的衙役看着陳刺幾個人追上裡,以爲是流民,看着他們身後沒有更多的人,膽子也大了一些,便是停下來,轉身抽刀便是朝着陳刺等人殺來。
陳刺冷哼了一聲,吼道,“三分鐘解決戰鬥。動手。”說完,率先提起手中的鋼刀,朝着這些衙役殺去。
兩邊人手一交手,就知道有沒有,這些衙役只是一個照面,便直接被陳刺這邊的人放翻,而且全部都是一刀斃命,都是中了要害位置,連慘叫聲音都沒有發出,都直接癱了下去。
曲縣令看着護衛自己的這幾個親信衙役居然不夠別人一個照面就收拾了,生死不知,頓時驚駭了。至於幫忙駕車的馬車伕嚇的跳下馬車直接逃跑了,丟下了曲縣令一家老小。
看着陳刺再次圍上來,這縣令再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哭訴求饒起來:“各位大俠要命啊,我這裡有錢,這些錢都留給你們,求你們放我一家老小一條生路吧。”
說完,便是跌跌撞撞直接下了馬車,跪下來連忙磕頭,希望陳刺等人留下一條生路。看着這個縣令,陳刺心中更是鄙視了起來,緩緩走到這個縣令的面前。
只是,這個縣令必須要死,就連他們一家老小,都要死,陳刺不是那些心慈手軟的人,從進入張翼的衛隊開始,他便接受了魔鬼一般的訓練,殺人,根本不會讓他有任何手軟。
更何況,現在他們進行的是張翼交給他們的一項秘密任務,這縣令還是見過他們的這些人的,所以必須得死,而且看着這個縣令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官,殺得。
要怪,就怪這個縣令太倒黴了。
“曲縣令,我也不想殺人,可你必須得死啊。”說完,陳刺直接拉起這個縣令,然後一刀子捅進了他的胸膛裡面。
曲縣令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陳刺,似乎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了,可是卻不敢相信。張大人不是已經帶着人走了麼,怎麼還留下人來殺自己?
曲縣令當然也想不到陳刺殺他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還以爲是張翼專門留下來殺自己的,根本沒有想到,他其實只是陳刺作爲投靠李自成的一個投名狀而已。
“處理剩下的人。”陳刺殺了曲縣令之後,看了一眼已經驚慌失措,瑟瑟發抖蜷縮在馬車上的曲縣令的那些家屬,再次冷酷的命令道。
不一會兒,便是聽到了幾聲慘叫,然後隨即整個世界就像是寂靜了一樣。而這個時候,已經衝進城內的叛賊似乎已經來到附近了,首先映入陳刺眼睛的便是李自成的那匹高大的馬匹。
“割下這些人的頭顱,兄弟們,咱們投靠李大將軍,反了這朝廷了。咱們造反了。”
陳刺一刀斬下那曲縣令碩大的頭顱,任憑血水濺了自己身上一身,卻是看着那遠遠而來的李自成,嘴角微微翹起。
將軍,等着陳刺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