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爲湯大人建造最大最宏偉的教堂,甚至羅馬西斯廷教堂還要宏偉的教堂,讓湯大人可以在港島無任何束縛的自由傳教,但只有一個條件,那便是希望湯大人能留在港島親自擔任這教堂的主教。只要湯大人答應,未來我還可以幫助湯大人在各地建造更多的教堂,至於花費都可以算在我的頭上,而且我可以幫助湯大人更好的宣傳天主教義,只要湯大人有什麼需求,我張翼能滿足的,都可以滿足你。”張翼伸出一根指頭,笑着說道。
雖然這湯若望擔任大明朝的欽天監官員,聽起來似乎很風光的樣子,可那職位也只是一個雞肋,只是幫皇帝算算曆法監測一下天文,預算一下天下是否平安的工作,這工作雖然更接近大明朝的權力中樞,可對他傳播天主教義卻也有着阻礙作用。
而張翼開出這樣的條件,不相信眼前的湯若望不動心。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爲了傳播天主教義可以奉獻出一切的人,自己開出瞭如此優厚的條件,他去哪裡找去?
因此,張翼說完,便是拿起茶杯喝茶來,一點也不着急的耐心等待這湯若望的決定。
湯若望顯然動心了的,眼睛閃爍不定,眉頭也皺起來,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非常激烈的思想掙扎之中,似乎將要做出非常艱難的決定。張翼也不催他,耐心的等候他的回答。
“但是我現在擔任京師皇帝的欽天正,這怎麼辦?”湯若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了張翼問題,“而且我現在爲受皇帝之命,負責督造火器大炮,怎麼辦?”
湯若望連說兩個怎麼辦,將自己現在的情況說出來,顯然如果張翼能幫他解決這兩個問題,他或許真的會留在這港島進行傳教了。
其實最讓湯若望動心的,還是張翼願意支持自己宣傳天主教,願意支援他錢財蓋教堂。說實話,在京師他的日子過得確實不如意。至從最熱衷和支持西洋教士的禮部尚書徐光啓死之後,大明朝的京師那些士大夫對於西學的熱情還有天主教的熱情,便是直線下滑,他在大明朝的權力中心的地位便是越發的下降,而且越來越邊緣化,日子確實越來越不好過了。
雖然還擔任欽天監的職位,現在看起來又受到崇禎皇帝的重用負責督造火炮,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至從徐光啓死之後,大明朝的京師現在懂得大炮的人也只有自己皇帝只不過是看中自己會造大炮才願意用自己,不然哪裡會啓用自己呢。
現在張翼願意支持自己傳播天主教,便是激起了他內心最虔誠的理想,再想着自己在大明朝京師的遭遇,他當然心動了。不過現在依然還有所擔心自己所處的職位,便是問張翼如意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湯大人願意來港島傳教,擔任港島天主教的主教,這些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不管是欽天監的職位還是皇帝受命你負責督造大炮的職位,我都可以想辦法幫你解決。”張翼知道這湯若望心動了,現在只不過還在擔心自己的現狀,便是連忙保鏢說道。
欽天監的職位其實就是一個雞肋,只要湯若望自己不願意幹,或許大明朝的皇帝隨時都可以同意,畢竟他也只是一個西洋人,缺少了徐光啓這樣的士大夫支持,崇禎皇帝怎麼可能會在意這些西洋人的情況。
至於湯若望負責督造大炮的事情,張翼也覺得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到時候給那崇禎送去幾十門大炮,完成這湯若望的責任,然後自己在上書給崇禎,希望留下這湯若望在自己的港島傳教,應該問題也不大。所以聽到這湯若望願意留下來,心動了,張翼哪裡還不答應下來。
聽到張翼的話,這湯若望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了,因此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朝着張翼微微行了一個歐洲貴族的禮儀,這纔看着張翼道:“既然伯爵大人如此誠意邀請湯若望來香港傳教,湯若望願意爲伯爵大人效勞。”
“湯大人客氣了。”張翼笑了笑,連忙起身還禮,然後立即讓人前去叫李達前來商量爲這湯若望建造教堂的事情。
“伯爵大人以後還是稱呼我爲湯若望吧。”湯若望看着張翼似乎真的願意爲自己建造教堂,而且還是非常的迅速,有點感動,因此也放下了一件事情,笑着看着張翼道。
“哈哈,這個有些不妥,湯大人官位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就算以後辭去職位了,可應該也還會保留稱呼的,最多也是致仕,以後還是稱呼爲湯大人爲好。”張翼笑了笑,搖搖頭卻是沒有改口。
湯若望見張翼還如此尊重自己,心裡面也多了一份暖意,想着這幾年在京師的日子,越發感覺到張翼看重自己了。在兩個人談着一些其他的事情的時候,李達終於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李大哥,這是欽天監的湯若望湯大人,將留在咱們港島傳播他的教義,湯大人,這是我大哥李達。”張翼等到李達進來坐下,便是給李達和湯若望相互介紹起來。
李達原本還驚奇張翼的屋子裡面咱們多了一個西洋人,現在聽到張翼的介紹,知道對方居然是湯若望的時候,頓時笑了起來,卻是先開口。
“湯若望,你真是湯若望,呵呵,咱們可又見面了。”李達臉色有點意外,認真看着湯若望問道。
“啊,你是密室特李?那個小李達?”湯若望似乎也有點意外,仔細觀摩了一下李達,似乎終於想起對方是誰了,也有些意外和欣喜道。
這下倒是讓張翼一頭霧水了,難道李達還和這湯若望認識不成?便是問道:“大哥,咱們你和湯大人認識?”
“哈哈,我和湯大人確實是認識,只是當時這湯大人可還不是什麼大人,他當初只是叫做湯若望而已,而且大明官話也沒有現在熟練。當初他們一夥教士從廣州前往京師的時候,還是咱們鎮南鏢局護送的,想不到十多年過去了,倒是成爲了欽天監的官員了,看來這十多年在大明混得不錯。”這李達很快將湯若望和自己認識的淵源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湯若望剛剛來大明朝的時候,在澳門呆了數年才得以進入大明朝京師和內地,而這過程中,便認識了當初還是十多歲孩子的李達,後面湯若望一夥傳教士進京的時候還請了鎮南鏢局的人護送前往兩湖地區,也算的有些交情了。
這個時候張翼總算明白李達與湯若望爲什麼認識了,頓時高興起來,既然兩個人認識,也省了許多口水,張翼看着李達高興道:“李大哥,湯大人準備在香港島傳播教義,剛纔我已經答應爲湯大人建造一個教堂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
李達微微有點意外看着張翼,不過他知道張翼這樣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也沒有多問,笑着點點頭便是應承了下來。
談妥了一件事情之後,能留下這湯若望,張翼心裡面還是非常高興的,隨即便是問道:“湯大人,像你這樣的傳教士,在大明朝應該還有很多吧?如果他們原來我的港島傳教,我可是很歡迎的。”
“是的,至少還有幾十位傳教士現在還沒有落腳之地,都呆在澳門停留,如果伯爵大人願意收留他們,我想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的。伯爵大人的仁慈,上帝一定會保佑你。”張翼的話,頓時再次讓湯若望頓時喜出望外,高興得忍不住在心中心口畫上十字架。
至從利瑪竇去世之後,傳教士的地位日益下滑,特別是一些傳教士違背利瑪竇“融儒超儒”的傳教理念,過激的強制傳播天主教教義,因此引起大明朝很多官員和當地的民衆不滿,特別是“南京教案”之後,大量的傳教士更是直接被驅逐出大明朝,大量傳教士幾乎在大明的內地毫無立足之地,現在大明朝的天主教傳教工作幾乎進入到了一個瓶頸。
而大量被驅逐的傳教士,一些人回歐洲了,或者去了印度等地傳教,但還有一部分人依然選擇留在澳門,等待時機再次進入大明內地傳教。
現在張翼願意收留那些被大明朝驅逐傳教士,正好可以讓這些傳教士有事情可做,未來說不定還可以在張翼的幫助下再次進入大明內地傳教,因此湯若望聽到張翼願意收留傳教士,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哈哈,如果是這樣,那湯大人可以讓他們來澳門傳教,呵呵,我港島可是自由之地,只要不違揹我大明的律法和港島的規定,都是可以允許自由傳教。”張翼笑着說道,卻是在想着怎麼樣將這些西洋人才收入自己手裡利用起來,自己可不是專門養閒人的人呢。
湯若望哪裡知道張翼打什麼算盤,知道張翼願意收留自己的那些同伴,早已經高興地不得,那還想得到那麼多。
至於李達卻是不經意看到張翼那種似乎算計的笑容,心中頓時有點哀嘆,看來張翼又在算計這些西洋人了,這湯若望看起來還那麼高興,等會他被張翼賣了或許還要幫張翼數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