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鑼聲,院子裡面的人無不是嚇得驚慌失措,個個都是腿肚子打抖,有那膽小的,那都是已經嚇趴在地上了!
“老爺,賊兵來了,怎麼辦啊?”一個護院頭目就是對那錢茂齋說道。
四十餘歲的錢茂齋此時也是心裡慌得不得了,他也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哪裡還能有什麼好主意!
來回匆匆一陣渡步,那錢茂齋猛地就是對那護院頭子說道:“開門!”
“啊,開門?老爺,他們可是賊兵啊,這要是開了門讓他們衝進來,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
“不開門,你難道擋得住他們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開門!”
錢茂齋倒也是說的堅決。
那護院頭子見錢茂齋也是說的有理,無奈之下,只得是依言而行。
不多時,偌大個錢府就是大門洞開,這倒是讓準備打上一場的李自成頗爲有些驚訝。
這時,只見錢茂齋大步就是領着幾個管家僕人模樣的人出來迎接李自成。
到底是老爺,儘管此時已經是萬分兇險,可那錢茂齋倒還算是鎮定,那幾個管家僕人就差遠了,走路都是不大利索,臉上更加是嚇得慘白的一片,哆哆嗦嗦的,不成體統!
錢茂齋一見李自成,遠遠的就是躬身下拜,說道:“鄙人錢茂齋,不知大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大王恕罪!”
李自成見錢茂齋如此恭敬,不由得也是感到一陣得意,曾幾何時,像錢茂齋這樣的人物,對於自己來說,那真是像活在天上一般,哪裡是自己可以攀近企及的!
不躲不避,李自成大大方方的就是受了錢茂齋的大禮,這讓錢茂齋心裡很是憤恨,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是沒有辦法,縱然是心裡不痛快,他也是不敢表現出來。
這時候,只聽李自成就是大聲對錢茂齋說道:“聽聞錢老爺家財萬貫,爲人也是仗義疏財,今日我李自成特來拜訪,倒是不知錢老爺這名聲是真是假?”
錢茂齋心裡一突,果然是如此,自古但凡是遇上動亂,頭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空有家資,卻是無力自保的富戶,今天看來是要破家了,唯今只求他這造反頭子做人還有底線纔好,要不然,我錢家就完了!
想到這裡,錢茂齋趕緊是說道:“過獎過獎,得知大王與手下好漢一路遠來辛苦,鄙人特備下白銀三千兩,糧食五百石,還有豬羊酒肉若干,還望大王笑納!”
說這話的時候,顯然這錢茂齋也是一陣肉疼,就這些錢糧,將近三成的現成家資就是去了,都說聚財千難萬難,去財大風一刮,真是一字不差!
李自成聽他說的這些錢糧數目,心裡也是高興,看來這錢茂齋還蠻上道嘛,本想要就此放他一馬,可是轉念又一想,我還指不定能不能在這裡站住腳,此時不搜刮,更待何時!
於是李自成也是懶得管那麼多,一隻大手就是拍在錢茂齋的肩上,就是說道:“錢老爺,實不相瞞,如今我李自成手下弟兄過萬,每日用度實在是驚人,就你孝敬的這些錢糧,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錢茂齋大驚,看他這樣子,那是要明搶了!
不由得,錢茂齋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擦擦腦門上的汗珠,就是回道:“大王莫怪,若是大王嫌少,鄙人還可着人去太原府城籌措一二,鄙人的侄兒乃是太原府同知錢榮庭,想來也是可以籌到一些的!”
這番話說的比較含蓄了,話裡的意思有軟也有硬,那就是說,大王你別動手,你要是覺得我給的錢糧少,那還可以再說,我再給你加。
你要是動手,我也不是好欺的,我侄子是太原府同知,那可是朝廷大官,你動了我,你也是沒有好果子吃!
李自成那也是在驛站混過的,他的話哪裡還能聽不明白,本來見這錢茂齋還算是識相,不打算太過爲難他的,可是他這話一出,那就是要跟我硬抗了!
李自成毫不客氣,一把就是揪住了錢茂齋的衣領,瞪着眼睛就是惡狠狠的說道:“你這老東西,這個時候還敢跟老子說這樣的話,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句話沒聽過嗎?”
錢茂齋頓時嚇得不知所措,慌忙說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鄙人言語衝撞了大王,還請大王大人不記小人過,且饒了鄙人這一回,大王要什麼東西,大王您隨便拿!”
“哈哈哈,,,”
李自成哈哈大笑幾聲,便是說道:“你們這些個地主老財,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大家也算是撕破了臉皮,那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你的家財我自會去拿,你這老頭子的命,我也會拿!”
說完,李自成猛的就是兩隻大手抓住錢茂齋的腦袋,用力這麼一扭,只聽“咔擦”的一聲,那錢茂齋的脖子就是被李自成生生的給扭斷了!
錢茂齋身後的那幾個管家僕人見李自成突然發難,一下就是把錢茂齋的脖子給扭斷了,個個都是嚇得魂不附體,下意識的就是跪地求饒。
“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我們都是苦命的小老百姓,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啊,大王您饒命啊!”
“大王行行好,饒小的一條生路吧,小的也是在錢家跑腿混飯吃,從沒幹過缺德事啊!”,,,
李自成將錢茂齋往邊上一扔,而後一把提起一個官家模樣打扮的人,便是說道:“想活命也行,錢家的賬房地窖都在什麼地方,趕緊帶老子去!”
那管家一聽,大喜,不住的點頭說道:“是是是,小的這就帶大王去,大王跟我來。”
說着,那管家就是把李自成帶進了錢府。
至於那些個護院僕人什麼的,李自成也是對他們喝道:“都給老子老實點,綁起來!”
那些人見此,也是大喜過望,知道今天運氣好,看來是不會死了,要不然,還綁人幹什麼,直接一刀砍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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