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接到彙報,也不怠慢,就是帶着曹文詔,賀人龍,劉大中他們在大營門口迎接。
一到近前,湯山趕緊是對洪承疇他們拱手見禮,說道:“學生見過大人,見過諸位將軍。”
洪承疇很高興,也是回禮。
曹文詔,賀人龍,劉大中他們雖然是心裡對此事疑惑,不過礙於洪承疇的威勢,那也是不敢無禮,於是也紛紛抱拳回禮。
見過了禮,洪承疇就是帶着湯山到中軍大帳說話,曹文詔他們自然也是陪同。
到了帳中,洪承疇高坐上位,曹文詔,賀人龍,劉大中等人分列兩邊,
湯上也不落坐,就是對洪承疇說道:“昨日學生將大人的話如實轉告於我家頭領,我家頭領聽了,也是覺得大人言之有理,
說來好笑,我家頭領聽完,言道若是大人爽快的答應了總兵之位,他反而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現在大人只能許一個參將官銜,如此更加彰顯大人的誠意!”
湯山這話一出,曹文詔倒也沒什麼,賀人龍,劉大中他們卻是臉上不忿,
什麼?那賊子要當參將!
老子打生打死的這多年,這才堪堪混到個參將的官銜,他倒是好,一個造反的賊子,就算是真心歸順朝廷,那也不能這般大的官位送過去啊,這不是扯嘛!
賀人龍氣不過,就是要開口說話,可是見洪承疇臉上極其高興的模樣,又是怕攪了洪承疇的興致,賀人龍只得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卻說他洪承疇聽了湯山這話,真是高興,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此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雖然自己與他萬華有敗軍之辱,可是隻要他接受自己的條件,向自己投降,那就是對自己俯首低頭!
自己到時候以一個強者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接受他的跪拜,那就是報仇了!那就是洗刷了恥辱!
“呵呵呵,,,”
洪承疇呵呵笑了幾聲,就是說道:“如此甚好,只要我們化干戈爲玉帛,也是免得手下將士兄弟相殘,此乃是功德一件啊!”
說着,洪承疇就是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湯山的面前,說道:“不知你家頭領何時解下武器,出城接受本督的整編?”
湯山聽了,不禁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頗有些不好意思。
洪承疇見此,不禁是問道:“小友可是有什麼話不好相說,既然你家頭領已經是答應了條件,那你我就是同僚,有何話,小友儘可說來!”
湯山感動的點點頭,就是回道:“大人如此說了,學生也是不敢隱瞞,我家頭領希望朝廷下了委,到時纔好安心接受整編!”
下委,就是發委任狀,就是要朝廷正式的發任命文書,這樣白紙黑字,蓋了大印,那就賴不了了。
說到底,湯山話裡的意思就是萬華還是信不過,怕到時候朝廷過河拆橋,所以要朝廷先發委任狀,到時候才能出城接受整編!
洪承疇聽了,不禁也是露出氣氛之色,他這賊子倒是心思多,本督不怕他耍花樣,他倒是不放心我來了!
不過洪承疇臉上那氣氛之色很快就是消失不見,只是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一時的,也是沒有說話。
湯山頗爲不好意思,就是對洪承疇拱手說道:“大人莫怪,我家頭領這也是事出無奈,畢竟此類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心裡沒底,不免有些瞻前顧後了!”
見洪承疇陰沉着臉沒有回話,湯山又是說道:“我家頭領也是知道這事情做的有點見外,爲了表示歉意,特地命學生帶來了些許禮物,還請大人與諸位將軍莫要推辭!”
說着,湯山就是從袖口裡掏出來了一份禮單,將之轉交給了洪承疇的一個親兵護衛,由他轉交給洪承疇。
如今這年月,給當官的送禮,那都是光明正大的事,見了面,送上一個禮單,上面寫上送的禮物,送的人很自然,接的人也是很自然,
沒人覺得不妥,也沒人覺得這是貪污受賄,因爲大家都這樣,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是成了一種大家都是默認的規矩,
該送的人不送,人家還覺得你不懂規矩,該接的人不接,人家還說你故作清高,壞了規矩!
身在其中,任何人也是不得不適應,就像功耀千古的戚爺爺,每次向張居正送禮,一送就是幾萬兩銀子,要麼就是投其所好,一送就是十幾二十個美人,怕張居正身體無福消受,還給他送助興的藥!
所以說,這年頭都這樣,畢竟像海瑞那樣的人實在是拿不出第二個來,沒辦法,大家只得是照着規矩來!
洪承疇也是不客氣,接過了禮單,大致的眼睛一瞄,上面絲綢布匹,古玩字畫都是有,還有兩萬兩的銀子,出手倒真是大方!
洪承疇收下禮單,想了一會,就是對湯山說道:“小友,若是要朝廷先下委,這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此一來,那就要先上報天子,如此往返一趟,快則一月,慢則數月,
如今本督大軍駐軍在此,每日軍需糧草所耗甚巨,又豈能耽誤!
不如這樣,只要你們出城接受本督的整編,本督以三邊總督大印交你家頭領代爲保管,小友看如何?”
洪承疇這話不可謂不重,不可謂沒有誠意,要知道這大印可不是說笑的,丟失了,那就是殺人也不爲過!
曹文詔,賀人龍,劉大中他們在一旁聽了洪承疇這話,也是忍不住了,
曹文詔就是說道:“大人不可啊,即便是那賊子真心歸順朝廷,那也是他求着我們,我們哪裡還要託着他,這不是笑話嘛!”
賀人龍也是說道:“曹將軍說的對,他要不出城,我們就把城池打下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大人不要被他迷得團團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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