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親自坐鎮,更請了一枝花,師爺等人來幫忙,也沒有完全排斥原來的官差,在縣衙接待百姓,詳細聽取他們的冤枉情節,悲慘故事,兩天下來,就蒐集到了知縣和張都頭的衆多罪惡行徑。知縣就任兩年來,就製造了十數起冤案,趁機巧取豪奪人家的財產,妻女,鯨吞朝廷下撥的賑災款項,總算下來,大約有十三條人命,百十座房間,三千畝田地,知縣來就任時,僅僅帶了兩個隨從做師爺,妻妾兩個,家丁五名,兩年後,就新納小妾八人,增添丫鬟二十餘人,其中三人,爲強奪良家姑娘,毛仲親自帶人清點了知縣的財產,將之全部封存,發現僅僅現成金銀,就有上萬兩之多,不禁爲之砸舌。張都頭的家產,在城中也清點了大半,縣城五道街,他的家產店鋪就佔據了一條,各種浮財,能有白銀五萬多兩,而田地之多,更是數不勝數。清查之中,毛仲的頭都大了。在張都頭手上,還有血案數十起,其中包括一枝花丈夫,而一枝花內部諸人,多與張都頭禍害有關。
博山縣城裡亂了五六天,事情才基本搞定,後來,陸續之間,還有人前來告冤,不僅窮苦百姓,商販紳士,就是官差之中,也有人來的。矛頭所向,首先是知縣,張都頭,其次還有一些官紳,包括刑名,錢糧師爺等等,一些鄉紳的勢力罪惡,也非常典型。
毛仲採取的完全是三十年代紅色革命根據地時候的工作方式,讓老百姓前來申訴,然後,簡單地加以調查,最後,將事情彙總,將那些罪惡製造者逮捕起來。
幾天後,毛仲在縣城召開了羣衆大會,不僅全城的百姓爭先恐後,就是鄉鎮百姓,也聞風而至,最終,會場上人山人海,達到了十萬之多。
毛仲宣佈了知縣等人的罪惡,然後將逮捕的三十餘名犯罪分子,以張都頭爲首,統統處以極刑。
在十萬百姓的觀瞻之下,張都頭等人被殺,大刀翻飛,頭顱滾滾,百姓歡呼雷動,響徹雲霄。隨後,毛仲宣佈,將所有知縣,張都頭,諸官紳惡霸分子的家產,統統沒收,一絲一毫也不留下,房屋分給那些窮人,銀兩按照人頭分配,田地也根據數目,分給租種的百姓,最後,還將這些人等的所有妻妾,有家的遣還,沒家的分給一枝花內部男丁,總之,將這些土豪劣紳罪犯官員的一切,統統分散給了百姓。
這些做法,不僅毛仲身邊的太太們憂心忡忡,就是一枝花內部諸人,也不是多理解,繁遇和辛慶典等官兵,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因爲,他的做法,實在是太超級太偏激了,繁遇就向毛仲進言:“將軍,這樣一來,我們和那些盜賊,又有什麼區別?”
毛仲道:“現在是盜賊堂堂正正當官,我們是打貪反盜。這些官員紳士,比真正的盜賊禍害,、還要大千百倍。”
繁遇道:“萬一朝廷知道了,您怎樣辦?”
“知道個屁!”毛仲冷笑道:“濟南城不是被滿清軍拿下了嗎?什麼王爺知府,巡撫之類,被人家殺了個雞毛不剩,誰還清楚?再說,只要百姓高興了,博山安定了,我們的平息叛亂的任務不就完成了?”
繁遇道:“很多事情遲早都要傳出去的!”
毛仲道:“有事我頂着!朝廷要是太混蛋,老子也敢反呢!”
繁遇一聽,愣了半晌:“中,我就佩服朱總兵這句話!我們兄弟沒說的,都跟您幹了!”
毛仲在博山縣,翻天覆地地搞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紅色革命,將原有的政府體系徹底地顛覆,隨即,由城裡官紳民商各界,推選官員,因爲毛仲打着欽命總兵的旗幟,又有橫掃皇太極的威望,沒有人不景仰佩服的,事情迅速辦理,全縣百姓歡天喜地,宰牛殺羊來犒勞毛仲等人。新任知縣,算是由毛仲臨時任命的,民選產生,爲本縣一個舉人,一`枝花內部諸人,大半回家,小半入了官差職務。
“該走了!”
毛仲帶領四百官軍,一萬剩餘款項,若干糧食軍資,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徐徐西進,離開了縣城。
“將軍,您真有本領!”繁遇忽然醒悟似的看着幾大車封存得很好的銀子。
“怎麼了?”毛仲詫異。
“我們沒有銀錢作軍餉,您就這樣一來,平白無故地搞出了這麼多!哈哈哈。”不等他說完,辛慶典道:“可惜,我們分給百姓太多的銀子了,要是多留些就好了,不過`,我們現在這麼多,每人還能分不少,兄弟們一個個都很高興,只要有了銀子,大家有了軍餉,就是拼命也值得了!”
毛仲立刻吩咐:“將所有官兵名冊造好,給付十兩銀子,作爲三個月的軍餉。”
“哇呀!朱總兵果然慷慨!這樣的主子,我們要是不好好做事的話,就太不知道好歹了!”官兵們都興奮起來。
部隊西進,要趕往河南,走了十餘里,忽然後面塵土飛揚,一隊軍馬趕來,嚇了繁遇一大跳,趕緊通報毛仲,毛仲引軍三十斷後觀察,不料,那些軍馬趕到時,竟然全是一枝花諸位,一枝花面色紅潤,汗流浹背:“將軍慢走,慢走!”
“怎麼了?”
“我這兄弟中,也有不少想追隨將軍,請您收編,”一枝花道。
毛仲看看,立刻答應:“好,我全部要了!”
五十幾名精壯的漢子,還有所有的戰馬,讓毛仲的實力大增。
一枝花猶豫不決:“我家小女願意追隨將軍於戰場,不知道將軍能否收容?”
旁邊,紫玉和霜兒都在,一個個焦急地盯着毛仲,因爲大家忽然將目光全部轉向她們,嚇得她們趕緊低下了頭。
毛仲道:“我們是西行作戰,不是遊山玩水,怎麼能帶女眷?”
一枝花道:“依將軍做法,恐怕無需打仗,山東河南陝西一帶數十萬起義軍民,都能聽從號令,在帳下聽命了。”
毛仲本來還有些含糊不清,現在給她這麼一點,頓時興奮起來:“嗯,對,只要沿途懲辦罪惡官員,周圍百姓自然服從。堂主教誨,本官領受了。”
紫玉在那邊悄悄地對毛仲放電使眼色,還努嘴說無聲之話,毛仲明白她的心意,只能苦笑轉向香雪。香雪說:“紫玉妹妹,你在家裡好好陪伴媽媽不是更好?”
紫玉道:“媽媽在這博山縣城,已經是響噹噹的英雄,隨便哪裡一走,都是呼應,那裡還會寂寞?”
香雪又道:“我們是行軍打仗啊,你小小年紀,怎麼得了?路途之中,辛苦着呢!”其實,香雪已經看出了紫玉的意思,怎麼着心裡都不舒服,毛仲,毛仲,這個壞男人有什麼好?麻臉兒,黑黑的,身材也不高大,哪一點兒讓人喜歡?不管怎樣說,他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和姐姐兩人的這一輩子依靠,現在,多了個佳茹,已經讓她心裡暗暗不爽,要不是看在佳茹可憐的身世上,她早就將她驅趕走了,幸好佳茹性情溫和,處處與她謙讓,這才能磨合得來,看這紫玉妹妹,嬌媚異常,比之自己,也許要勝上幾分,她要是到了毛仲身邊,還不把他給迷死?
紫玉道:“我不怕,我跟隨媽媽在山寨之中,吃苦可多呢!”
香雪沒有辦法,只能看着佳茹,暗暗使眼色,佳茹會意,略一思考,上前道:“紫玉妹妹,你已經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家了,在這軍中世界,如何相處?”
紫玉道:“你們兩位姐姐。如何就能在軍中?”
佳茹一笑,這正中她的圈套,略作羞澀之狀,向一枝花和紫玉等福了一福:“我們兩個,都是朱總兵名下的家人,自然沒有忌諱。”
她本想拿這來爲難紫玉的,就是一枝花,在衆人面前,也不好說什麼。事情到了此間,她只能站在香雪立場上了。
毛仲往那面窺探紫玉,並不敢正視,畢竟人家是黃花閨女,自己已經名花大把,況且爲將軍之尊,在單身漢王老五的繁遇等官兵中,帶領家眷出征,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根本無法措手,何況,那面,霜兒正在悄悄地提醒自己呢。
男人是視覺型的動物,凡是男人,沒有不見美女而不向往之夢想之意念之的,尤其毛仲年齡,正在二十餘歲,青春活力,健壯精神,看看香雪,佳茹,霜兒,紫玉,各有不同風韻,都有吸引之處,隨便割捨那個,都無法忍受,紫玉的活潑可愛,圓潤臉龐,就在他眼前跳躍。
紫玉道:“難道做了朱總兵的家人,就可以在軍中了嗎?”
佳茹不料她這樣問,匆忙之下只能點頭:“嗯!”
紫玉冷冷一笑:“我雖然不美,也絕非醜陋,我願意做朱總兵的家人,追隨將軍鞍前馬後,”
這話得太過直接,讓周圍所有聽到的人都目瞪口呆。就連一枝花都微微臉紅。
毛仲無法,只能看着旁邊。
香雪見毛仲神色,已經料到了幾分,心中暗暗氣憤,“將軍,你說吧,人家姑娘已經發話了,人家母親也不教訓,我看呢,就等你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