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爹的話,葉蒼老實點頭。
別看他在外面囂張跋扈,但是自小就害怕他爹。
他爹當初是朝廷的小兵,後來到了大明城,也進入過軍隊訓練,更是當時的預備役。
後來一路慢慢進入警署,最後再被派到了這黑鐵城之中。
而且他爹也沒有什麼文化,他小時候都是被打着長大的。
更別說他爹在大明城警署的時候,竟然遇到各種奇葩犯人,每天的心情也不會太好。
所以,對於葉弘,葉蒼是自幼就天生的懼怕。
“行了,跟我們進去看看吧,一會你別說話!”
葉弘這時候說道。
這時候,三人向着關押犯人的地方而去。
而此時,唐毅還在關押室之中,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上還帶着手銬。
只不過,他神情自若,甚至在這裡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不得不說,這關押室跟後世修建的差不多,三面都是牆,只有一面是一張鐵柵欄與一米多高的牆體連接。
從外面就能夠看到裡面的情況,而此時外面還坐着兩個警署的人。
並且,唐毅還能夠看到,在這關押室之中,地面甚至有些暗紅色,估計是之前有些人的血液流在地上。
“看來,這裡倒是有不少的冤屈啊!”
唐毅在心中想到。
而這個時候,唐毅卻是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他這時候,向着門口那邊望去,應當是有人來了。
這時候,白良俊三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把門打開!”
白良俊對着那看守着的兩人說道。
由於有着鐵柵欄和牆體的遮擋,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唐毅的面容。
“兩位大人,這房間裡髒亂潮溼,幾位大人就別進去了吧!”
這時候,旁邊的人趕緊連忙說道。
“無妨!”
白良俊擺了擺手,現在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搞清楚怎麼回事。
這時候,三人向着裡面走去。
而白良俊和葉弘兩人面色還帶着一絲緊張,畢竟要是來的大明城的人是他們認識的,亦或者是比他們官職要大的。
那他們可就麻煩了,到時候用的手段,可就不好糊弄了。
而看到三個人進來,唐毅這時候也是揚起了頭。
四人的目光就這麼在交接上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白良俊和葉弘的腦海炸了一下。
甚至於感覺自己出了幻覺,心跳瞬間加速,兩人一時之間楞在了那裡。
“怎麼?不認識我了?兩位大人?你們可真是威風啊!”
唐毅這時候說道。
聽到這話,葉弘和白良俊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
而一邊的葉蒼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發覺了不對勁。
“說說吧,怎麼回事!”
唐毅這時候說道。
而兩人聽到唐毅的話,突然激靈一下,然後同時跪在了地上!
“首相,是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兩人這時候喊道。
而一旁的葉蒼聽到兩人的稱呼,腦海裡也是炸開了鍋。
面前這年輕男子,竟然就是大明城的首相,那位傳說之中締造大明城的人物。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間,竟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竟然將這位給綁了。
而且還帶到這警署來,準備給他用刑,並且還對他如此的無禮。
“快來人,把手銬解開!”
這時候,葉弘連忙對着外面大喊到。
而外面的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連忙跑了進來。
但是他們進來後,就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此時那兩位大人,正跪在地上,並且一旁的葉公子,就跟傻了一樣。
他們此時再傻,也猜出來了是什麼情況,只怕是上面來了這兩位大人都惹不起的人物。
其中一人這時候哆哆嗦嗦的過來,手裡拿着的鑰匙的手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打開了唐毅手上的手銬,然後安靜的呆在一邊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
“看來,你們平時這些事情也沒少做啊,這些事情回頭再說,我要去看看賬本!”
唐毅活動活動手腕,感覺有些酸。
然後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沒有看兩人一眼。
這時候,兩人趕緊起身,跟在唐毅的身後。
這時候,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他們沒有想到,首相竟然親自來了黑鐵城。
而且就這麼巧合的被葉蒼給綁了回來,這叫什麼事情嘛。
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計較這些了,他們兩人現在考慮的是,怎麼才能夠把事情擺平。
至於方纔,兩人商量合計的所有辦法,都沒有用了。
大明城真正的主宰者,站在這大明半壁江山之上最高的那位,現在在他們面前。
不管是錢,還是女人,這位會要嗎,如果他想要的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他並沒有!
而且,以往他們都知道,這位可是一個嚴格的主,雖然平時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副和善的樣子。
但是他們知道,如果這位生氣了,那麼整個大明都會顫上一顫!
而且,如今唐毅平靜的表現,讓兩人的心中無比忐忑。
“先生,在這邊!”
這時候,白良俊一邊彎着腰,一邊對着唐毅說道。
而這幅畫面,讓整個警署的人都開了眼界,而且後面還跟着葉弘。
他們沒有想到,平時威風凜凜的市長,以及局長,如今卻是這麼一副卑微的樣子。
他們這才注意到唐毅,只不過,很多人都看到,那是剛纔那位被葉蒼公子帶來的人。
“出大事了啊!”
此時,所有人都在心中想到。
唐毅出了警署,直接坐上了白良俊的專車,畢竟是黑鐵城的市長,大明城還是給配備了車輛。
唐毅之所以如此,就是料定了兩人根本不敢對他動手。
畢竟,如今的情況太過突然,兩人根本沒有合計好。
而且,就算這黑鐵城爛到了底,但是隻要在正常場合下,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
更別說,兩人到底有沒有那個膽子還未可知。
這時候,兩人也上了車子。
唐毅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他則是在盤算着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如今兩人被他這麼湊不及防的情況下驚到,暫時不會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
但是事後兩人一旦清醒過來,反應過來,未必不會做出那等事情。
那個時候,他就可是危險了。
而小李去了駐軍地,調集軍隊,只怕明日才能夠到。
那麼今晚,恐怕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不過唐毅已經設想到,大不了今晚往後世一躲,明天直接過來。
但是如果兩人攜帶金錢逃跑,那就麻煩了。
而且他們未必不會對城裡的百姓動手!
現在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誰到底是忠誠的。
車子一路來到了市政廳的大樓,唐毅下車。
後面跟着兩人,方纔車上的氣氛無比的緊張,唐毅不說話,兩人也不敢說話。
一路過來,兩人頭頂背後已經是出了一大片的汗水,將衣服都浸溼了。
當唐毅坐到了白良俊的辦公桌前,兩人這時候則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把黑鐵城的所有開支,收入,以及真實鋼鐵產量的文件都拿過來1”
唐毅這時候說道。
“對了,別想着忽悠我!”
聽到唐毅的話,兩人身體都抖動了一下。
這時候,白良俊趕緊向着外面吩咐秘書將這些文件都拿過來。
當文件放到唐毅面前的時候,唐毅則是看了兩人一眼。
“你們兩人,當初大明城可是對你們寄予厚望的,但是如今看來,你們確實不合格!”
唐毅說道。
“先生,我就是鬼迷心竅,您饒了我吧,我願意把這兩年的收入都上繳,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兩人這時候開始求饒起來。
“現在知道錯了?之前幹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錯了?我沒有決定你們生死的權利,屆時一切交給大明城法律吧!”
唐毅這時候說道。
兩人聽到這話,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絕望。
而唐毅這時候,卻是靜靜的看起了文件。
時間就這麼慢慢走着,唐毅用了兩個小時,纔將文件看完。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黑鐵城的鋼鐵產量,以及收入,沒有他想象的減少,反而更多了。
鋼鐵產量因爲這些人將一些外地的人,以及外界逃亡而來的流民弄進了鋼廠,節省了工資開支。
鋼鐵產量反而增加了,而本來這部分的工資收入,卻是省了下來。
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問題,首先就是在這半年之間,鋼鐵廠出事事故高達五百多次。
最終造成了三百多人死亡,兩百多人致殘。
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外地的流民,最終給了一些錢就給打發了。
但是那部分節省出來的開支,卻是被兩人裝進自己的腰包,並且分潤下來。
將整個黑鐵城的高層乃至於是中低層的官員都拉上了船,而這筆錢,高達一千多萬。
而兩人使用的手段,就是誰不跟着他們敢,那麼就用家人威脅,再者用其他手段威脅。
並且收了一次錢後,也就留下了把柄,造成這裡所有掌權者都是他們的人。
而整個黑鐵城的政府部門的收入以及稅收,因爲他們兩人將鋼鐵除了大明城那部分自用的,其他都使用了價高者得,並且售賣採購證。
獲取了大量的錢財,這筆錢竟然高達兩千萬。
至於真正的正式工人,兩人卻是沒敢下手,畢竟正式工人在大明城都有登記,如果他們出現問題。
那不單單是一個人的問題,這鋼鐵廠數十萬工人,他們可沒有辦法擺平。
而兩人將大量的錢都出收入了囊中,再加上隨意買賣小官職,而上下的人都是他們的人,自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問題。
當然,文件其中的事情不止這些,還有兩人與其他人交易的一些記錄。
並且還記載了兩人的賬本,兩人均是在揚州購買了一處宅子,應當是準備爲以後事發後逃跑準備。
甚至於,兩人都準備好了,如果出現問題,就立馬從黑鐵城逃走。
當然,唐毅還不清楚,兩人有沒有將家人已經轉移出去。
“乏了,給我找間房間,你們兩人,以及所有犯事的人,準備等着大明城來人吧!”
唐毅這時候說道。
聽到這話,兩人趕緊吩咐人下去做。
而唐毅則是到了準備的房間之中,靜靜的思考着應對的情況。
他現在可以選擇出去,直接找到工廠,聯合工人的力量,將人拿下。
畢竟他現在最能夠相信的就是本地的工人,以及本地的百姓。
至於黑鐵城政府上下的官員都已經爛透了,甚至於本地的監察部,都是如此。
但是警署之中的人有槍,如果一旦這些人狗急跳牆,到時候恐怕會傷到百姓。
想了想,唐毅還是決定不用這個辦法。
至少他可以無聲的消失,到時候,這些人想找他也找不到。
而此時在外面。
葉弘和白良俊兩人眼中的驚慌依舊沒有消失。
“如今怎麼辦?你我之事東窗事發,只怕那位可是不會輕易的饒了我們!”
白良俊這時候說道。
“就是不知道,這位是帶着人來的,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要是一個人......”
葉弘這時候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他一個人來的,那麼我就先控制住他,料想只要他在手,那麼大明城那邊也不會輕舉妄動,他在大明城有多重要,所有人都清楚!
事後我們帶着錢只要離開這地方,再將他做了,到時候只怕這天下都會亂,也就無人注意到我們了!”
聽到這話,白良俊大吃一驚。
“怎麼,白兄不敢嗎?如今你我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不這麼做,那麼死的就是我們!”
葉弘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
“做,怎麼不做,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不過我們今晚就得逃出去,不然的話,要是有些風吹草動的,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白良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