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山的日子還算悠閒,越南可是暖和的多了,而各種他喜歡的“天然”食物也是應有盡有,雖然其衛生情況可疑的很,沒有現代化消毒鍋的食物可未必乾淨啊。
但誰讓“楚留香”公子好這一口呢,一時間,鴻基附近的漁民,百姓,都知道鴻基來了一個國的闊佬,對於越南本地的新鮮玩意兒特別願意花錢,什麼小型的編織物,或者山裡的珍動物,海里的新鮮魚蝦,都可以買高價。
和那位小說裡的楚留香公子類似,木容山手裡的錢也不是自己掙的,況且,他還有在越南散播共和通寶的任務呢,錢嘛,金子銀子不過是一種金屬,但有了貨幣性質,自然不同。
起碼在地球,或者說舊大陸的子民們,都將金銀作爲貨幣代幣,是有其緣故的。
當然了,除了偶爾的吃喝玩樂,木容山將本職工作完成的不錯,大使館雖然依然是以木製結構爲主,輔以水泥,還準備了一些鐵絲,雖然與後世美國駐伊拉克的那個容納數萬陸戰隊,特別能戰鬥,特別能花錢的大使館沒得,但按照木容山發回帝都的資料樣本,這裡依託了一條不深的溪流,可以取得水源,而想要圍攻這裡,天然的有地形的不便。
港口自從“豬突”事件後,時不時的會出一些狀況,無論是有什麼大物件倒地,還是什麼貴衆瓷器被摔壞,可以說,無論是縣令還是那些水手,都開始司空見慣,好在,木容山也沒有打算天天搞出事情,只是留下印象,這富二代紈絝雖然可惡,經常搞出事情,卻是個有錢的二代,雖然招惹不起,但是討好他一番,卻也可以分潤不少好處。
雖然這是早既定好的政策,這種行爲完全是爲了辦事方便,以爭取下一次進行武裝動手的時刻,鴻基港口完全反應不過來,但木容山自己也是蠻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撒錢的動作的,一時間楚留香公子的名聲在越北已經漸漸有了聲望,而他自己也很享受這種聲望。
錢嘛,不是花的。
“我要的是那種過百年的楠木,不在乎錢啊,你們這是什麼,欺負我不懂嗎。”
此時的木容山氣勢凌人,幾個越南本地的商人唯唯諾諾的聽着。
之前,長老們眼睛裡只有鐵礦煤礦這些俗物,自然各種計劃也朝着此處,可以說,國周圍雖然窮鬼多多,但到底還是未經開發的窮鬼,起國的各種容易開發的富礦消耗殆盡,周圍的這些窮鬼們,還可以好好開發呢。
但是,有件事,越南作爲雨林地帶國家,多少沒有人煙的叢林之間,不知道有多少的好東西。
後世的越南,紅木和楠木可以說是出口創匯的重磅拳頭,越南紅木傢俱的銷量還是很不錯的,熱愛各種古董瓷器的木容山發現了這一點,揮舞起後方支援的金銀,採買了不少的好東西。
後世的國,開始玩起民族主義後,各種老傳統給收拾起來,甚至有在轎車旁邊安放茶座的,而一個紅木材質,雕刻完美的紅木茶臺,如果是那種一次可以容納數人,往往價值十萬百萬都不在話下。
這也很簡單,能買得起這種東西的人,都是富豪啊,這些人哪裡在乎錢。
發現了這樣的財源,讓木容山很是興奮,自然也開始動手收購了不少的好東西,後世的那些大老闆,最流行的可是辦公室一圈的紅木傢俱,配等瓷器,再加一個大胸女秘書,簡直是天然絕配了。
他準備回到帝都後,到時候按照計劃,都是要搬出皇宮的,號一間辦公室,再住進自己的別墅,也弄這樣的實木地板,紅木傢俬,而且最好都是極品,完全可以羞殺那些土豪。
不過,自然也有渾水摸魚的了,起碼木容山發現,有人以次充好,哼,這可不行!
“我是在乎錢的人嗎,我是在乎錢的人嗎,我不差錢啊,你們卻是拿這種長壞的東西蒙騙我,欺負人啊你們。”
他正訓斥着不法商販,旁邊卻有一個老頭,出現說道:“這東西挺好的嘛。”
“嗯?”木容山的精神自然被吸引過去。
他們指着的一塊木頭,確實有這樣的問題,被故意擺在內側,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而似乎那一塊長壞了,而整體也長歪了,自然也不完美了。
木容山倒也不在乎錢,但是如果對這種行爲不發現,那以後不都是以次充好來矇騙他楚留香大爺的人了嗎。
老頭說道:“楚老爺,您看,這木頭雖然有些瑕疵,但卻是瑕不掩瑜,勝在長得夠粗,夠長,雖然有些歪斜,但大體穩定,也足夠的硬,如果好好雕琢一下,卻是個佳品啊。”
“哦?你真懂啊。”
老頭向他行禮說道:“不過是多多花費一番工夫,仔細雕琢一下,雕成一個青龍戲珠的柱子還是可以的。”
木容山眼前一亮,他光想着打造傢俱了,到時候,是一個辦公室的紅木辦公桌,紅木的桌椅,紅木的書櫃,到時候,再來個一身紅色內衣的女秘書,爽啊。
卻也是忘記了,什麼是貴族,是低功能化啊,衣服不能有兜子,起碼兜子不能開線,因爲這是表明,你有貼身僕人掌管你的私人物件,什麼鑰匙啊,手機什麼的,不然,怎麼區分與屁民之間的分別?任何簡便實用,實惠的東西,他們都不追求啊。
他光想着搞遊艇,別墅了,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其實也沒有忘記,大明朝時代其實在這方面更是得天獨厚,那些巧奪天工的轎子,鼻菸壺,只不過木容山沒有注意而已。
他的臉色登時好轉了一些,說道:“你倒是懂一些,是廣東來的嗎。”
老頭子慢慢說道:“小老兒姓齊,廣東佛山人。”
木容山想了想,這人的官話一口廣東味道,一身打扮雖然簡譜至極,沒有什麼金玉的配飾,卻是整潔乾淨,人也保養的很是富態,自然不像是普通人。
忽然一想,說道:“是那個齊家吧。”
他自然記得,這越南之處,有這麼一個齊家,倒是與越南人勾結的很,甚至什麼收稅,納糧的時候,都幫忙參活。
哪怕有着自己的東南亞攻略,對於這些早年間跑來海外的人,長老們卻是不會簡單粗暴的歧視,起印尼馬來菲律賓好像割韭菜一樣過些年殺一波華裔撈錢的舉動,越南相對好一些,當然,也僅僅是好一些了吧,因此,起大明政府歧視抵制他們的舉動,長老們對這些人,倒是與明太祖差不多。
朱元璋在自己的檄裡面,清晰的表明了自己對外族來華定居的調子,如蒙古滿洲,雖非華夏族類,然有能知禮禮義,與夏之人撫養無異。
只要遵守法律,照章納稅,能如何對待?
老頭卻是點點頭,說道:“這越南地方不大,姓齊的,不多。”
木容山說道:“早已聽聞了,聽說老人家高壽,這新年之前,我忙着趕工把住所搞好,也沒得去拜訪,失禮了。”
話雖如此,木容山卻也沒打算真去門拜訪,他做的畢竟是滅人之國的事情,現在正是忽悠着玩,找機會見血封喉呢,與越南本地人自然可以敷衍一下,鄭夏七所代表的漢商也是不敢多說,只會配合,勉強做一個替他辦事的“買辦”,但唯獨這齊家,卻是出身廣東,舉家跑來這裡,起其他人只帶個小妾來越南賺錢,還是要認祖歸宗的回家過日子,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說,殺人的日本鬼子,剝皮的高麗棒子,是有道理的,誰能最大限度的傷害你?瞭解你的人啊,誰最瞭解你?親人朋友啊。
背後被人呢捅刀了,回身一問,“啊!你是?”還是“啊!是你!”
雖然字是一樣,但稍微顛倒一下順序,一個是被陌生人捅刀的怒問,一個是被自己人捅刀的悲憤。
齊泰似乎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說道:“早該來拜見楚公子,只是小老兒剛剛爲官府收了些糧食,耽擱了,還請恕罪。”
木容山卻是說道:“哦,這個啊,你可別這麼說,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自然沒有這個調調,非要來看我,咱們國人,還是要尊老敬賢的啊。”
齊泰似乎很滿足,說道:“畢竟我的身份,您,是從帝都來的啊。”
他似乎有所試探,木容山簡單說道:“不過是個邊緣人,來越南躲避一下,我家裡人口多,我不受待見,他們打下了帝都,可是要在那邊好好活動一番啊,哦,對了,這關我什麼事,說起來,老先生,將來有機會,可以回鄉去看看,遲早,廣東是要歸我等管理,到時候,自然是天下太平,人人有好日子過。”
齊泰冷冷一笑,說道:“早些年,那都是崇禎五年的時候了,小老兒看那巡撫熊大人的做派,對海盜卑躬屈膝,一味招安,對我等一心經商的良民卻是各種不善,知道其後果如何,後來果然,熊大人栽在了這招安之,嗨,這大明。”
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不過還真是差不多,熊燦,也是齊泰口的熊巡撫,此時生平,內政處理倒也不壞,但卻是最喜歡招安,崇禎元年的時候,鄭芝龍以一海盜之身,兵強馬壯,在內鬼的幫助下,攻打銅山,福建震動,而老熊卻是不慌不忙的直接“招安”,後來到了廣東,也是打算招安這些海賊,後來吃癟後,也到了自己人生的巔峰,總督南直隸,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軍務,可謂是權勢正夯,但卻是依然招安了張獻忠這個忠誠度與呂布類似的傢伙,自然也是被害死,本來張獻忠已經是被圍堵接近滅亡了,偏巧他這兒來了個招安,而張獻忠舔舐好傷口後,也直接造反,害死了老熊。
誤國,後世的國,大體對老熊是這樣看的。
不過,交淺言深,卻是敢於如此大膽訴說,木容山卻是對這老頭很感興趣,想了想,說道:“老先生什麼名諱,看來舉家來這越南,與那位熊大人有些關係了,這個別在意,我們與老熊毫無關係,大明朝都亡了,你還在乎什麼。”
齊泰說道:“小老兒單名一個泰山的泰字,不過一輩子卻是沒有去過泰山那麼遠的地方,是在老家守着祖業而已,但我等之所以跑來這裡,被當地官府造謠我等是漢奸,可不是如此啊。”
木容山笑了笑,說道:“老先生何必在意呢,嗯,山東已經在我等的掌握下了,如果想了,可以去看看是,而廣東嘛,天下一統自然是指日可待,不過呢,你看,我是帝都朝廷裡的邊緣人,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啊。”
齊泰說道:“我看楚公子不是什麼公子哥,而是有大事在身。”
木容山笑容依舊,不過心跳稍微加快,說道:“這是怎麼說的,我不是說了嗎,我家雖然在帝都新近爲官,不過我不是可以打打殺殺的人,領了個閒差,到南海這裡尋訪民情,探查一下,在外經商的人,畢竟往來多多,無論是護僑事務,還是商業法方面,都該做起來。”
這話倒也不錯,對帝都來說,理順工商業的脈絡,纔是最應該做到的,大明的體制,使得富者越富,但卻與國家命運毫無關係,甚至國家越亂,他們越可以從得利,因此推波助瀾,越來越亂,而貧者孤苦無依,一無所有,毫無保障,自然是越來越亂,最後,富者卻面對着毫不留情的辮子兵的時候,也只有乖乖交稅了。
木容山還是收集了不少的情況,無論是主要商品絡,還是各種潛規則,倒是調研出來不少,當然了,官面的人,能問到的本身不多。
後世的國,到了2017年,建立起了民法典時代,可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