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李自成醒來的時候,實際上是被顛簸的馬車給顛醒的,這是一輛原本運糧的馬車,將一些糧食袋拿下去,只留出了最下面一層,算是給李自成當成了救護車,用來躺着。
一個人站在旁邊,趕緊過來,他是跟着馬車,走在路上的,因此有些氣喘,看到李自成醒來,趕緊上來,問道:“闖王,你醒啦。”
李自成醒來,看了看周圍都是身穿自己手下順軍軍服的男子,而且都將手上的兵器拿的緊緊的,忽然就心中稍安,問道:“我們這是身在何處?”
那個貼身的衛士說道:“闖王,剛剛路過了撫寧,前面是昌黎。”
李自成看了看,周圍應該都是自己貼心的將士,之前遭遇八旗兵襲擊、還有那些天上的可怕來者的事情,現在回憶一下,真像一個夢啊,作爲一個權力者,李自成最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權力後的無法保障生存了,那樣絕對是噩夢啊,不過現在來看,自己依然用自己的威望掌握着這支軍隊,畢竟軍隊裡面的骨幹,劉宗敏,還有其他人,都是自己手把手帶出來的啊。
李自成問道:“隊伍都是誰在指揮的,讓他來見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
衛士說道:“這個……”
李自成怒道:“到底是誰,還有,山海關前大戰後,這是過了多久了,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那人不敢說了,而是說道:“我去喊宋大人,他去前面的隊伍裡指揮行進。”
說完話,衛士快步離開,李自成看了看四周,作爲統帥,他可不想躺在馬車上,衣服老邁年高的樣子,多傷士氣,他就是年紀太大,又是被泰瑟槍重點照顧後,導致他沉睡的良久,看看日頭,依然是下午的時候,李自成說道:“停車,我自己走吧。”
趕馬車的車伕,就是剛剛第一個殺向李向前的那個,一直就是少言寡語的人,李自成也想不到,這個河南漢子如此靠得住,說道:“大錘,王大錘,那些從天上下來的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已經跑了嗎。”
王大錘停下馬車,轉過身,看了看李自成,說道:“啓稟……陛下,還是請宋軍師說吧。”
就在遠處,宋獻策的聲音傳來,“讓讓,讓開。”同時小跑着過來,眼看着人就接近了。
宋獻策看着馬車停在那,李自成坐在車上,活動着四肢,想站起來,趕忙過去,下跪道:“臣,宋獻策,見過陛下。”
李自成站了起來,說道:“獻策,起來吧,這裡怪髒的,你說說現在情況如何,我軍遭遇了那些韃子騎兵突襲,損失大嗎。”李自成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如果一旦在山海關那損失過大,那可就是傷筋動骨了,留在帝都的那區區一萬人,可都是招收來的降兵,可以說,如果回到帝都的人數過少,李自成就要考慮退出帝都,返回陝西老家的事情了。
宋獻策的表情奇怪,低頭說道:“這個,啓稟陛下,損失不大。”他跟着語氣稍稍緩和,高興了一些,說道:“我軍的損失,大概在一萬多些,算上和吳軍作戰的損失,還有被韃子兵突襲的損失,其餘的四萬多人,都在這兒了。”
“好好……”李自成當然高興,有了這四萬多人,他就有信心守住了北方,守住了帝都,壓服那幾十萬的明軍降兵,然後把自己的心腹們,那幾十萬大軍都調集過來,原來真正的敵人啊外面的韃子啊,仔細想想,也對啊,李世民當年也在渭水之盟的時候,現安撫住了北邊的突厥人,纔有功夫南下平定天下的啊。
那麼,就是要先在帝都,把這些韃子兵擋住了,李自成想了想,說道:“那就好,給我找幾匹馬來,我們先回帝都備戰,爭取先在帝都擋住韃子的追擊,同時發出旨意,命令各地大軍馳援,韃子兵都是要靠馬力作戰,只要熬過秋天,馬都瘦了,看韃子還能如何。”
必須說,戎馬一生的李自成看得很準,八旗兵最大的弱點之一,就是戰鬥依賴戰馬而行,一旦戰馬都餓瘦了,自然也就完蛋了。
而且其不事生產的習性,以及貪生怕死的性格,導致了其攻堅能力的底下,雖然有着無數各族炮灰兵的衝鋒陷陣,但是依然不足以應付。
宋獻策卻尷尬了一下,說道:“這個,只怕難了。”
李自成微微不悅,說道:“怎麼了,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宋獻策低頭,說道:“陛下,有一個情況,您剛剛甦醒,可能還不知道。”
李自成說道:“是何等事情,我居然還不知道。”
宋獻策剛要解釋,卻聽天空中有聲音,馬上神色緊張道:“這個,陛下,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您坐在車上,我在一邊邊走,我給你全都解釋清楚。”
李自成說道:“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就是了,要趕路嗎。”
宋獻策緊張說道:“我們必須今晚入夜前,趕到永平府灤州駐地,不然……”
李自成說道:“怎麼,難道還有人逼迫你嗎。”
宋獻策說道:“陛下,就是這麼着,現在,我等,實際上就是人家的囚犯了。”
“囚犯!”李自成環顧一下四周,發現都是身穿順軍軍服的漢子,都是低頭走過去,看到李自成的馬車,也是避讓一下,然後走過去,不過,個個都是全副武裝的啊。
李自成說道:“囚犯,誰囚禁我們了,有人敢作亂嗎!”仔細想想,手下的軍頭,劉宗敏可是一起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怎麼看都是第一大將的架勢,還有那高一功和李過,也都是自己的親戚,這個時間,他們怎麼會有人動手?”
宋獻策苦笑一下,說道:“是這樣,那些從天上來的人,應該不是神仙,不過都很精明,他們控制了一切,我等無可奈何,只能如此聽命。”
李自成說道:“你們的兵器呢,不是都在嗎,有這些傢伙在……”
宋獻策剛想解釋,就聽到那個“呼呼”的聲音傳來,一個乳白色圓盤一樣的東西,就這麼飛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馬車前方,圓盤上坐着一個人,穿着一身白甲,不過頭盔已經取下來了,上下打量了幾眼李自成,說道:“原來已經醒了,我看先生的身體還是很好的,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