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些人都沒有用了,統統給我殺掉。”只見楊虎笑容更歡,冷冷的一聲令下,身後衆人的弓箭齊發,這木弓雖然質量差了一點,可畢竟距離太近,輕易的貫穿了百姓的身體。
朱乾的瞳孔猛然收縮,隨即一股勃然的怒意,從胸口處一直燒到了腦袋,血管瞳仁,眼中一片血紅,也同樣一片殺機。
他們怎麼敢如此草菅人命,朱幹能坦然的面對千軍萬馬的衝鋒,無數人的剿殺,他知道有些美好的東西需要犧牲,也正是因爲他們的犧牲,而變得高尚,雖然這高尚底下隱藏着血腥,但它依然高尚,至少在他的心裡是這般。
眼前赤裸裸的屠殺,揭去了血淋淋的外衣,將戰爭的醜陋本質暴露了出來,朱幹發現自己再也不能淡然,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寶劍,冷聲說道:“銳士營,跟我走。”
“要冷靜,你一定要冷靜。”看着朱幹忽然大變的臉色,反倒是楊靈冷靜下來了,一把抓住了朱乾的手,一直古井無波的王承恩,本打算一掌將楊靈斃於掌下,可見她並無惡意,悄悄的望前一步,走到二人身前,悄悄戒備着。
朱乾眼中充血,冷冷的瞥了楊靈一眼,冷笑着說道:“白蓮教妖孽,果然冷酷無情,百姓的命在你們眼中就是可以犧牲的嗎?他們正在遭受着屠殺,難道要我們這些軍人,眼睜睜的望着,什麼事都不做。”
“哼!是啊!我白蓮教妖人個個冷酷,百姓的命不過草芥,我們珍惜自己的命勝過一切。”楊靈放開了朱乾的手,怒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表示什麼都不管了。
楊靈的怒哼,就如洪鐘大呂,久久在朱幹耳中徘徊,百姓的命如草芥,自己視軍人的命又何嘗不如草芥,難道他們就該犧牲,自己給他們灌輸爲國爲民的大義,不就是想要用他們的犧牲,去換取自己的江山嗎?
說得多麼好聽,最終的一切都是爲了百姓能有一個安定的生存環境,所以這其中可以用盡一切卑鄙的手段,而歷史也確實如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歷史記住的永遠是勝者。
“這正是白蓮教不堪大用的地方,個個惜命。”朱幹恍若頓悟一般,眼神清明,也不知在想什麼,低聲說道:“讓他們不要異動,我們人太少。”
楊虎將老弱殺了一個乾淨,帶着一隊人馬,笑哈哈的踱步進城,看着城裡之人,笑道:“你們這裡邊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我的話吧!現在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男人全部給我出去,否者我將屠城,你們這裡一個也活不成……”
“好機會!”朱乾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進城了,手放在背後,向着身後的銳士營打着手勢,當先領頭向外走去。
“擒賊先擒王,伴當,你待會兒不用留手,給我將他的守衛全部斬殺乾淨。”朱乾的聲音很小,但他能確定王承恩一定能夠聽見,楊靈走在他的身後,忽然出現的苗條倩影,讓楊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臉上毫不掩飾其淫-笑,矮小的身子一下子就竄到了楊靈的身邊。
笑得更歡,大聲說道:“這位姑娘,讓本官好好瞧瞧你長個啥樣啊!這水靈的……”說完手伸手就向着楊靈的臉上摸去,作勢要將她的面罩揭下。
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正大算暴起搶人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朱幹怒吼道:“殺,不要讓他身邊的人逃走一個。”
說完腰間的燧石短火銃響,砰的一聲,在這不大的小城裡,城裡城外之人都聽了一個通透,銳士營也隨之出手,動作實在太過凌厲了,噴子一發射,鐵砂四濺,一倒就是一大片。
擴建爲五十人的銳士營一動,鋒利如絕世寶刀,楊虎帶來的親兵,砍瓜切菜一般,眨眼間被滅了個乾淨。
還待在城裡的人看呆了,忘記了尖叫,彷彿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朱乾的銳士營,這些還是人嗎?簡直就是殺人機器,火銃一掃一大片,這勉強還能理解,可是他們手中的古怪短刃,每一記刺出,皆是人體大動脈,嘴巴、脖子、下陰等致命之處。
那古怪短刃也是鋒利無比,一記刺入肉中,血液止也止不住的四處飆射,濺出一大捧血花,想要用手捂住,可是血依然如泉涌一般,眨眼間流了個乾淨,痛苦的結束了他們一生。
看着這詭異的一幕,不止是城裡的普通百姓,就連蜂擁入城的苗兵,一個個也驚呆了,恐懼的看着這一羣人,看着染血的他們,就彷彿是一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殺氣滔天。
銳士營雖然兇悍,可人數畢竟太少,這些人只是稍微愣神,便反應過來,緩緩的向着他們逼近,凌厲的手段,畢竟還是震懾住了大部分人,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一顆畏懼的種子。
“漢狗,你找死,還不快放開楊大人。”
“快放開大人,否者我們讓你好看。”
不少會漢話的熟苗,紛紛大聲聒噪起來,一
些脾氣暴躁着,彎弓搭箭,已經對準了朱幹。
朱幹拉過楊虎,一刀狠狠的斬向他的手將他的手齊根斬了下來,冷聲說道:“你們動一動試試,再動可就不止是手了,快讓他們全部退出城去。”
“啊!狗日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全家……”手臂上的痛楚,讓楊虎不堪忍受,大聲的呼喝着。
聽着楊虎的咆哮怒吼,朱幹手用力一碰他的傷口,血流得更快,立馬讓楊虎大聲慘叫起來,差一點痛暈過去,可是朱幹卻很好的把握了一個度,到了臨界點,手忽然鬆開,按住了楊虎背上的穴道,血流也變慢了。
楊虎痛得臉上汗珠子大顆大顆的落下,恐懼之後,他臉現瘋狂之色,咆哮道:“狗日的,敢砍我的手,給我殺,將這些看熱鬧的全部給我殺了,不要管我,讓我爹給我報仇。”
“還敢大言不慚,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朱幹也是氣極,一腳踹在楊虎的腿彎處,將他踢了跪倒在地,手起刀落,就要將他的腦袋戰落。
“啊!我命休矣。”只感覺腦袋一疼,楊虎徹底的嚇得昏死過去。
朱乾的刀堪堪停在楊虎的脖子上,可是卻將他的耳朵斬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衆土兵,冷聲說道:“我想你們都看過殺豬,一刀從脖子處捅進去,不到半盞茶時間,血就能流光,他手臂上的這傷口,你們說能挨多久,出來一個能做決定的。”
“爲什麼這樣做。”從衆土兵之中走出一人,這人身材高大,國字臉頗有幾分氣勢,緩步走出,居然讓人有一種看不透的樣子。
這人一出現,一直沉默跟隨在朱幹身後的少年也動了,抱着造型古樸的鐵劍,往前跨了一步,當真如劍出鞘,殺氣騰騰,那莫名的兇威,讓人眼神一跳,淡淡的說道:“今天,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是否值三萬兩。”
見這古怪的少年,這中年人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風輕雲淡,微微一笑道:“你們可知得罪在這四川得罪楊家的下場。”
“哦!是嗎?那我倒要聽聽。”對這少年的出頭,朱幹也不在意,他身邊有一個王承恩,他也更相信王承恩,之所以打算花三萬兩買下他,只不過是他心中另有打算而已。
“至少現在,我能讓你們死無全屍,而且讓周圍的百姓都遭受池魚之殃,到時你們就是這大屠殺的罪魁禍首。”只見這中年人傲然一笑,指着周圍的百姓,談笑間草菅人命臉色如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