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有玉格格相送,我就更放心子。”
玉琪兒瞪了俞仁一眼,“既然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俞仁興奮的用刀切了一塊羊肉放入口中,這才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姓俞。其他的我就不能說了。因爲我不想騙你。”
玉琪兒見俞仁不肯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不由的發出一聲冷笑,“哼!我本還以爲你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卻沒想到你連個名字也不敢講。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俞仁輕輕一笑,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你也不必激我。我這人可不受激。名利對我來說,便是沒用的糞土。”
玉格格聽了這話,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那,什麼東西對你纔是有用的呢?”
不可否認,這位玉格格不愧爲女真第一美女,這一笑,立時便顯出她美女過人的魅力。曉是俞仁閱美女無數,還是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動。不過,他馬上便想到朱月月那雙圓瞪的雙眼,這一顆微微悸動的心馬上便又沉落了下來。
“錢。錢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的。”俞仁淡淡的道。
玉格格微微一笑,“原來是爲了錢。這容易的很。我馬上便叫他們拿十顆東珠給你。這東珠仍是我們女真的特產,一顆賣到大明,少說也要百兩銀子。”
俞仁微笑着沒有說話。玉格格趕緊向對面的護衛們高喊,“速速去取十顆東珠來!”
這一次,女真騎兵得了命令便馬上調轉馬頭向城中奔去。玉格格的身份既然已經被俞仁識破,也就自然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她也不再像方纔那樣刻意的裝低調,而是向對面的手下大聲指揮呼喝起來。
俞仁也不去管她,只要“龍淵”架在她的脖子上,他相信這位玉格格便不敢亂來。誰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不一會兒,一名騎兵飛馬趕到現場,從懷裡掏出十顆大若葡萄的東珠,送到玉琪兒的手時裡。
玉琪兒接了東珠,將他交到俞仁的手裡。
俞仁老實不客氣的接了珠子,但劍還仍然架在玉琪兒的脖子上。
玉琪兒瞪他一眼,“現在,你珠子也收了,該放了我吧!”
俞仁微微一笑,“是你自己說要拿珠子送給我的,我可沒說要放你。”
“你……!”玉琪兒聽了這話,氣的朝着俞仁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俞仁相信自己現在早已死了一百次了。
這時,一名女真頭領模樣的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他沒有騎馬,而是步行向前,在俞仁的身前十丈站住了。
“小子,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便馬上放了我們格格,對一個女人下手,你不覺得羞愧嗎?
如果你放了我們格格,我願意做你的俘虜。”
俞仁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真人,只見他三十上下,身高不足一米七,在女真人裡算是矮的。雖然他也穿着女真人特有的皮袍,裡面卻穿着一身的漢人的長袍。
“你是誰?”
那人聽到俞仁這句問話,驕傲的將肚子一挺,“我仍是大汗親封的鎮江守將布佔。”
“你就是布佔!”俞仁雖然早聽圖爾濟講過布佔,可卻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小個子。
“不錯!”布佔顯然對俞仁的反應很滿意。
可是俞仁卻擺了擺手,“你不行。你還不夠格。就你這樣子,還是回家帶孩子去吧!”
他所以如此羞辱布佔,當然是爲了給圖爾濟報仇。圖爾濟曾私下跟俞仁講過,他的女人正是被這個叫布佔的人給搶走的。爲此,他曾不惜冒着生命危險,準備出海尋找海盜,到鎮江城爲他報仇,並奪回自己的女人。
可惜他的船太小,出海不久便被風浪給打沉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李海,他肯定就淹死了。俞仁問他女人被別人搶了,爲什麼不馬上去拼命。這要是過一兩天,可就什麼都晚了!
圖爾濟的回答是:我們的祖先,成吉思汗當年也曾被敵人搶去他的新婚妻子。但是他並沒有盲目的去送死。而是先壯大自己,找來可足與敵人匹敵的盟友,這才發起向敵人的進攻。
當成吉思汗奪回他的妻子時,他的妻子已經身懷別人的孩子,可是他卻並不在意,而將那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來養。對於女人,我們蒙古人更在意的是她這個人,而是不她的名節。
這一翻話,讓俞仁對圖爾濟大爲欽佩。這種胸襟俞仁相信自己也沒有達到。
所以,一聽說這個布佔正是那個搶走圖爾濟妻子的人,俞仁便想借機羞辱他一翻。
雖然與圖爾濟只是合作關係,但俞仁還是挺喜歡圖爾濟這個光明正大,爲了愛人不惜一切的蒙古男人。
俞仁一句話說的布佔大怒,忍不住手握刀柄便想拔刀。如果不是玉琪兒還在俞仁的手裡,這小子只怕早就拔刀衝上來跟俞仁拼命了。
俞仁向布佔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又重新坐回羊皮袍子上吃起他的羊腿來。
就在布佔怒不可遏時,女真的隊伍後面突然傳來一高聲喊。“布佔,你快把我娘子還給我。”
俞仁擡頭向前望去。就見原本跟朱月月他們一起潛藏在暗處,準備爲晚上奪城做準備的圖爾濟,正從女真人的隊伍後面狂奔而來。
布佔看到圖爾濟,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這個蒙古人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當初他帶人去搶他的妻子時,這傢伙居然逃掉了,這讓布佔很是看不起這個男人。
圖爾濟來到場中,與布佔對面而立,手裡握着一把蒙古人的彎刀。
“把我的娘子還給我!”圖爾濟手握鋼刀,站在布佔的對面,雙目圓瞪,好像要把布佔吃掉一樣。
布佔看了圖爾濟眼,又擡頭去看了一眼玉琪兒。
玉琪兒正拿起俞仁手裡的小刀在切羊腿,似乎對場上的這一段插曲並不關心。不過,聽到圖爾濟的話,她的眉頭輕輕向上挑了一下。
布佔原打算命人將圖爾濟打發了的,可是看到玉琪兒向他挑眉毛,他立馬便明白了。玉琪兒這是要讓他拖住圖爾濟,以此吸引俞仁的注意力。
於是,布佔毫不猶豫的向身後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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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原本跟在布占身後的女真人騎着馬飛奔進城去了。這兩人應該是布佔的親兵。
不一會兒,兩名布佔的親兵便帶着一個女人來到場中。
這是一名二十上下的女人,穿着一身漢人的衣服。
圖爾濟看到這個女人,很是激動,“燕兒,你沒事吧!”
而俞仁看到這個女人卻更激動,“表妹!”
這個女人居然就是數年前離家出走的沈燕。爲此,俞仁的舅舅還得了中風。而俞仁這幾年來,也曾多次派人四方尋找,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沒想到自己在這兒居然遇到了。
沈燕早就看到圖爾濟了。她想衝上前,可是卻被布佔的兩名親兵給攔住了。這時聽到有人喊她表妹,沈燕忙擡頭看去。
卻見一個穿着乞丐衣服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劍架在玉格格的脖子上。沈燕有些懵,她還沒有認出俞仁。俞仁此時的穿着也着實不太好認,而且數年的歲月也讓俞仁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的滄桑,再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稚嫩的少年。
“你是?”沈燕不知道這個乞丐一樣的男人爲什麼會喊自己表妹,更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用劍架在玉格格的脖子上。自從布佔打傷了圖爾濟,將他搶進府裡,她便失去了自由。而方纔發生在鎮江城的大事,她也並不知道。
“我是你俞仁表哥啊!你不記得了嗎?”俞仁有些激動。沒想到居然在這兒遇到了失蹤多年的表妹。這下子可好了,如果把表妹帶回去,他舅舅一定很開心。而他也終於又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
沈燕聽到俞仁報上姓名,忍不住想要上前將他看個仔細。可是那兩名布佔的親兵卻再次攔住了她。
“不得對沈姑娘無禮。”布佔見沈燕居然是俞仁的表妹,當然不敢再讓手下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