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夠斷絕尚可喜和毛承祿投降建奴的可能性,黃漢刻意創造機會佈置他們去殺俘虜,還跟一衆東江鎮將領起鬨,要看看誰是百人斬。
這是黃漢出的餿主意,讓尚可喜和毛承祿進行殺俘比賽,以把俘虜砍成兩截爲有效殺人一個,最先殺足一百的獲得“百人斬”稱號,獎品是黃漢的精鋼滑輪弓。
尚可喜上一次跟黃漢比試箭術輸得很慘,究其原因就是因爲黃漢擁有神弓,現在得知取得“百人斬”稱號會得到這件寶物,尚可喜露出了狼一樣的眼神。
黃漢的本意是讓尚可喜和毛承祿多行不義,把他們肆意屠戮建奴俘虜的惡名遠播,使得他們被後金軍仇視再也不可能生出投降建奴的心思。
誰知許多東江鎮將領都想贏得精鋼滑輪弓,自認爲武力值不亞於毛承祿、尚可喜的都要求參加殺人比賽,報名人數達到十幾人。
毛承祿得知了獎品居然是神兵利器,頓時積極性空前,當場就叫囂“百人斬”非他莫屬,不服氣的儘管來比試。
殺人比賽的消息瞬間傳開衆說紛紜,劉之綸和金聲、鄭孝文、高有謀等等文官都躲了,因爲他們是士大夫不能置身於暴行現場聽之任之,所以選擇了迴避。
方正化立刻屁顛屁顛趕來瞧熱鬧,嗜血的他都有心下場參加比賽呢!李若璉帶着錦衣衛做裁判,介於俘虜人數不足以滿足十幾個將領比賽先殺足一百。
第一輪採取淘汰賽,看看誰能夠以最快速度把十個建奴砍成兩截,選出兩名優勝者進行最終對決。
縱然建奴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可是面臨被人屠殺,而且是變着花樣的殺戮也使得許多人哭爹喊娘。
見到如狼似虎的明將揮舞雪亮的刀斧口中數着“一二三……”同伴就應聲變成了兩截,恐懼到達了極點的建奴一個個如同鬼魅般發出嘯叫,跟營嘯和監嘯差不離。
此時的建奴神情恍惚貌似暫時忘卻了恐懼和痛苦,只是瞪大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口中發出野獸般的怪聲。
毛承祿和尚可喜真的很猛,在裁判略微照顧的情況下果然淘汰了諸多對手進入決賽,在成千上萬的軍民的吶喊聲中,決賽的毛承祿率先殺足百人以兩顆腦袋的微弱優勢贏了尚可喜。
這一種血淋淋的比賽賞心悅目充滿血腥和刺激,成千上萬有幸在現場觀看的軍民津津樂道了一輩子。
從此以後毛承祿和尚可喜的兇名傳遍遼東和九邊,一天殺足一百一十建奴的好漢讓許多漢人豎起大拇指,後來毛承祿的外號就是“百人斬”,尚可喜被許多將士們背後稱作“一百單八”。
這個消息在年底傳到紅歹是耳中之時,奴酋怒不可遏,當場對天發誓總有一天要生擒毛承祿和尚可喜活扒皮後挫骨揚灰,以告慰被惡意屠殺的幾百同胞。
全殲金州之敵意味着遼南戰事落幕,此戰長達三個多月,傷亡軍民高達一萬餘。
幸好有醫務兵不遺餘力進行救治,幸好黃漢早有心理準備儲備了大量酒精、紗布,藥品,死亡率佔比不高。
現如今確認戰死的軍民達到三四千,傷病員還有幾百人有可能會死亡,佔總量的三成,有一千餘軍民因傷致殘。
神樞營和錦衣衛折損三成餘人馬,其中有超過一半陣亡,人數接近一百。
“紅旗軍”的實際損失是兩千八百餘軍民,其中成爲烈士的達到一小半接近一千二百人,正兵戰死人數四百餘,其中有騎兵一百餘。
黃漢沒有虛報損失,只不過採取了春秋筆法,把死在亂戰中的隨軍勞役全部算了兵額報上了人馬傷亡小三千、死亡一半的數字。
東江鎮的損失是“紅旗軍”的雙倍有餘,達到了六七千的傷亡,陣亡正兵小兩千、勞役足一千。
戰果統計出來的時候東江鎮將領們都覺得贏得輕鬆,傷亡率跟斬首數對比是大明在遼東對陣後金軍以來最少的一次。
金州城內所有的金銀財寶統一收繳,督師劉之綸知道立功的將士們都眼巴巴盼着呢,他也不想夜長夢多,跟方正化、李若璉、黃龍、黃漢商議後給將士們兌現了人頭賞。
由於人頭賞比較多,最後結餘的銀子有限,兵丁們的普賞只有三兩銀子而已。
這一次東江鎮將領們沒有一個人有異議,他們都知道等朝廷的賞銀到手纔是拿大頭之時。
殺了真奴男子六七千,其中有三千餘青壯年,金州大捷的奏疏送達京師一定又會轟動朝野,劉之綸這一次沒有急着寫捷報,他要跟諸將協商戰後事宜。
因爲黃漢這幾天跟劉之綸秉燭夜談了多次,倆人有時候乾脆跟親衛們住在同一個蒙古包裡湊合,黃漢把自己準備如何經營金州大黑山南麓到旅順口這片國土和盤托出,聽得劉之綸一臉嚮往。
劉之綸準備跟東江鎮協調,最好把金州和旅順口都交於“紅旗軍”來經營,有了黃漢的強軍駐紮金州前線,建奴會寢食難安,東江鎮完全可以趁此良機重新去恢復義州屯田。
畢竟皮島緊靠義州登陸方便,當天就可以來回幾趟,離金州還是遠了一些。
如果沒有“紅旗軍”在東海岸的狼窩堡港口提供登陸,戰船、運輸船還要繞過旅順口來到西海岸才能夠登陸金州,遇上風浪容易貽誤戰機。
在大明文官武將眼裡如此小的地方兩鎮分守,將來有諸多麻煩事,最後容易變成推諉扯皮人浮於事。
因此方正化和李若璉也全力支持由黃漢獨立經營金州、旅順口,他們認爲唯有“紅旗軍”在此才能夠起到牽制建奴的作用,才能夠堅守住金州不使此城得而復失。
縱觀大明文官武將,唯有黃漢具備財力、能力、武力經營好這片區域,唯有“紅旗軍”的管理模式才能夠讓駐守軍民自食其力。
靠窮得叮噹響的東江鎮來這裡且屯且守苦心經營基本上沒有可能性,最後還是一個龜縮在旅順口捱日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