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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在佔據了蜀地、雲貴、陝西南部和湖廣南部時,他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據地而割據。只是對於天下大勢,他還看不清,一時未能逞謀,且又懼於自己的兒子、孫子都置於北京,他要顧慮到他們的安全。
如今已在張必武那裡,要是自己獨立的話,張必武是會把他的兒孫都給放回來的。相反,要是吳三桂不去獨立,說不定兒孫的性命難保啊!
而且還處處地看人臉色做事,哪如自己稱王稱霸來得爽啊?吳三桂是能深明這一點的,他比誰都要清楚,只是他還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實看法。
吳三桂便是大笑出聲了,說:“國雄兄啊,你可是要慚殺愚兄了!愚兄可不想什麼縱橫天下呢!愚兄只要是能復興大明,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就比什麼都要滿足了,還奢求些什麼啊?”
張必武冷笑了,你吳三桂還在我面前裝啊?好吧!既然你還要裝的話,那就得把一切都給說清楚了,讓你吳三桂不能再裝。
張必武便說:“長伯兄,你看!如今我與李過、李定國等佔據山西、河南、陝西的北部,以及西北、包括南直隸的應天府,雖說實力看起來是不弱,只是和滿清比起來還是要弱得多。滿清單單靠他的實力要吞併我這一方勢力也是難以辦得到的,他能依靠的就是長伯兄,這就是爲什麼順治一再地下旨,要讓長伯兄攻打我。並且是我一到,就立即將我給逮捕的原因了!”
這一下。吳三桂是要出聲了,問:“國雄,我正想問你,李過和李定國二人厲兵秣馬地想要攻打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看!這還是什麼把我當朋友?就怕你是使的漢派酈食其出使齊國,迷惑齊王,盡撤防務,結果被韓信襲破齊國。滅亡齊國的詭計吧?”
張必武是大笑出聲了,說:“我剛纔用韓信被害未央宮來說長伯兄,長伯兄卻舉齊國被滅之事來責我!那好,我就事論事!”
張必武便實說:“長伯兄,乘李過、李定國等舉兵東進的時候,你乘機兼併了陝西的南部和湖廣的南部,以此來擴大你的地盤。你想想看,李過和李定國都是當世的英雄,他們又怎麼會忍得了這一口氣呢?像賀珍的地盤失了,賀珍自然是不斷地提議要出兵,郝搖旗是原大順軍中的悍將,他的地位非常高。他也是力主出戰的。似此,他們陳兵想要奪回自己的領土,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吳三桂當然是知道這一道理,他冷笑兩聲,說:“國雄兄。你難道就不能說服他們,壓制住他們嗎?我看你不想去做吧?”
張必武是回答:“長伯兄。李過和李定國又不是我的部將,又不歸屬於我,我又怎麼能命令他們不與你作對呢?像郝搖旗經常說你是天下第一漢奸,又是有史已來最大的漢奸,你背叛祖宗,那麼就得先剪除你,好根除我們的後患,就算以後我們盡失河南和山西之地,只要剪除了吳三桂,佔據了蜀地等,以後就能爲我們保證進可攻,退可守的境地,爲此屢次向皇上進言呢!”
吳三桂的臉色可不好看,他一直擔心的就是李過和李定國與張必武真的是全力進川,那樣他的土皇帝就走到盡頭,雖說吳三桂的精兵是有,可是他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張必武等抗衡呢,真打起來,吳三桂是沒有信心保住他所取得的地盤。
一旦地盤沒了,人馬也損失殆盡了,滿清會治他的罪,順治一直都是耿耿於懷他的不忠呢!沒有用的人下場就只有死!
這就是張必武來的時候,吳三桂沒有殺張必武,而是把張必武給秘密地藏起來,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實力受損。
張必武便掏出了永曆帝的聖諭,說:“長伯兄,你好好地看看這一道聖諭,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吳三桂便是把永曆聖諭給展開從而是一閱,裡面的內容大意是這樣的:
值此天下大難,胡人入侵之時,當我漢人應團結一致。念吳三桂原是忠心爲主,他引清兵入關本意是爲君父報仇,只是被敵酋多爾袞所騙。勢之所迫,才爲虎作倀。人生誰無錯?如能迷途知返,爲抗清大業立功,不失爲我華夏優秀子孫!所犯過錯,一併勾銷!
今當團結一切抗清勢力,不應以吳三桂爲敵,雖失地於三桂,可轉復地於韃子。望晉王與興國侯,以及諸將給予三桂以機會。
三桂定能識大途,棄暗投明,以共濟大業!如若不然,全力並之!以定西蜀之地,成進可攻,退可守之勢!
欽此
永曆九年
【注】在我的小說中就把此時的年代背景設爲永曆九年吧!
……
“啊?”吳三桂一看完,他是睜着大大的眼睛說:“皇上是這樣看重我?當初皇上蒙塵可是因爲滿清令我……”
不過最晃吳三桂眼睛的是最後的內容:“如若不然,全力並之!以定西蜀之地,成進可攻,退可守之勢!”吳三桂是在意的。
張必武看在眼裡,他當作不懂,怎麼着也不能全部說完嘛。
張必武便說:“過去的就過去了!況且現在皇上比誰都清楚,我們是來求長伯兄的,必須要讓長伯兄以脫離滿清,只有如此,才能讓我們逆轉形勢啊!我們並不想全力並之,只想取地於滿清,驅除韃虜。”
吳三桂在沉默着,他在思考着,他真的不想出現這種情況。
張必武又說:“長伯兄,如今可沒有能讓你再遊移的時候了!必須要做出決定!你應該知道當初張獻忠派馬元利以勸說左良玉的事吧?馬元利說過,左良玉要是留張獻忠的話,他就能擴大自己的勢力,從而擁兵自重,如果說張獻忠被滅了,朝廷就不需要左良玉了,左良玉以前抗旨不遵的一切罪過都會被秋後算賬了!所以左良玉在征剿張獻忠的時候是屢次放過了張獻忠!”
吳三桂已明白張必武說這一番話的意思,便說:“好的!國雄兄,我當然不會做兄弟相殘的事了!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出兵以攻打你的!我們都是最好的兄弟嘛!哈哈!我就算是出兵也只是做做樣子!哪有來真的啊!”
張必武的話沒有說完,他並不想吳三桂還牆邊草兩邊倒,他要的是吳三桂的表態,於是便說:“長伯兄,你且聽我說完!”吳三桂便是說:“好吧!那你就說吧!”
張必武便說:“長伯兄,你的左右搖擺,已令得滿清內部十分地不滿!尤其是令公子等一家都已離開了滿清,滿清還會對你信任嗎?還會放心你嗎?滿清對漢臣歷來都是諸多的猜忌和提防的。你身爲漢臣,異族的親王,當然也是如此!滿清不是不想幹掉你,只是認爲天下未定,還有我在,一旦我亡,他也會滅掉你!”
吳三桂這是聽得進去的,他也是認可張必武說的——滿清對他並不放心。
張必武直接說:“滿清屢次地想要把你的兵權給剝奪,卻是屢次地失敗了。長伯兄能有把握是能永遠不被剝奪兵權嗎?一有個不小心,被剝奪了,那就不會再同以前那樣只是下放回到寧遠守寧遠這麼簡單了,而會是整個宗族都面臨死亡啊!”
張必武見到吳三桂的臉色已有所動了,便又說:“適才不是說過,與其寄人籬下,不如自己幹一番事業!不說奪取天下,最起碼也能做第二個劉備!這不是很好嗎?上保家族,下建國家,以成萬世之基。又能一洗長伯兄漢奸之名!請長伯兄不要做韓信,要做就做劉備或者是五代十國時的蜀國,似此不遠勝於身死家滅,永負漢奸之名?”
吳三桂笑了,說:“國雄兄啊,你這是置我於火上烤啊!如若我不從呢?”
張必武便實說:“那就如詔書上所說的那樣,李過和李定國等會舉兵而下,以奪取長伯兄的地盤,長伯兄料能敵我們嗎?要是不敵的話,失卻蜀地,你敗歸滿清,滿清定治你的罪!那你豈不是爲天下所笑嗎?”
吳三桂板起臉來了,厲聲地問:“你不怕我殺了你,或者以你爲人質嗎?”
張必武笑了,說:“好吧!我既然來了,那我就不會怕死!要是我死了,先有長伯兄的兒孫來爲我陪葬,然後又有長伯兄來爲我殯葬,有天下大英雄來陪葬,我張國雄還有什麼好懼怕的呢?只是可惜我看錯了人,本以爲長伯兄是蓋世大英雄,當創一番偉業,可事實卻是個狗熊!”
兒孫在張必武那裡,這一點確實是讓吳三桂投鼠忌器的,況且張必武所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張必武便說:“如今的天下正如劉邦、項羽、韓信時是一樣的,機會是留給勇於進取的人,是能擔當一切的!而不是這也顧慮,那也顧慮的屠夫!要麼是是一方霸主,進而是天下之主,要麼是身敗家滅,爲後世所笑,這選擇就擺在了長伯兄的面前,沒有之一,只能是任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