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駭人聽聞!開封城內慘狀!

張必武無視侯恂是左良玉的恩人,而是提他與左良玉的良好關係,這樣也能向別人表明,要害他,可不容易啊!他還有一個盟友左良玉呢!

侯恂與諸人都看着張必武,要說張必武通賊,可他處處所用的方略都是制賊的好計啊,要是上奏給皇上,皇上一定會高興,不可能說他是通賊!他們在剛纔的觀戰中,雖有疑心也不敢提了。

張必武就是通過這些來讓侯恂他們不提張必武通賊,從而讓自己能度過難關。把左良玉綁在一起,算是狐假虎威吧!

張必武是真的想去左良玉那裡的,也想住久一點,這樣就能避開崇禎的催戰,他的軍兵也能不再像今天這樣冒大風險,這一次是幸運的,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可是坤興公主才興地讓張必武離開呢!坤興公主說了:“不行!我不准你離開!你必須留下!”

公主都發話了,誰敢有異議啊?侯恂便說:“是啊!國雄將軍,你就留下吧!一封書信給崑山就行了!我也會一封書信給昆書的,但願昆書爲着君父之憂能儘快起軍到此!”

張必武看着坤興公主,坤興公主盡給自己惹禍!唉!無奈啊!可偏偏坤興公主還以爲張必武看着她,是因爲被她的美麗所折服,她很是得意呢。

張必武更是嘆氣了,張必武和坤興公主提的建議,哪怕是好的,是正確的,坤興公主根本就不聽!還處處破壞張必武的事,甚至張必武所做的一切是爲坤興公主好。張必武對此表示十分地無奈,也覺得十分壓抑。

林翔鳳真的是進入了到了開封城內了。他一入開封城,就被開封府推官黃澍請到了高名衡以及周王朱恭枵,在周王面前,林翔鳳說着的是皇上念皇室血緣之重,加上坤興公主又想念朱恭枵等周王寶眷,便是親自前來了。

有公主的親自坐鎮,加上孫傳庭的秦軍和左良玉的楚軍很快就會再來支援,到時開封城下將是流賊的葬身之地。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周王不由是高興地點了點頭。等到林翔鳳出了周王王宮。

黃澍便問林翔鳳:“你一定要實話和我說,援軍真的很多嗎?我看到的是隻有兩千多人在奮戰。而北岸的官軍卻不敢過來!援軍真的多?”

“唉!”林翔鳳嘆氣了,說:“黃大人,援軍只有一兩萬,且各懷鬼胎,人人見到李自成勢大,他們不敢與李自成交鋒啊!他們都是明哲保身之輩,又有誰像我們的張將軍一樣是想要解開封之圍呢?可惜張將軍兵力太少了,無能爲力啊!今天你也看到了!能設計讓我進來已算是不錯了!”

黃澍明白了,心中在想:“真是如此啊!看來開封難以守住了!開封的淪陷是不可避免了!要是開封能守住,我就能得到榮華富貴,守不住,我還會有罪呢!唉!想想開封被圍時有百萬人口,可是現在呢?被圍日久,餓死,還有自相殘殺的太多,剩下的或許只有十分之二三了!加上城中的人心已散,難以守把啊!不得不實施此計了!”

林翔鳳不知黃澍在想着些什麼,不過他要把張必武所吩咐的要緊事說出來,說:“黃大人,希望一定要小心黃河之水啊!要是黃河大壩決堤了,開封就危險了!”

黃澍心中一驚,不過他裝作沒事的樣子微笑着說:“好了!我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絕對不會讓洪水給淹沒了開封城的!”

黃澍說是這樣說,可他心裡想的是:“洪水的浪頭應該是不會淹過開封城的,只會繞着開封城而過,不過就是苦了開封四周的城鎮……不理這麼多了!只要開封能保住,中原就能保住!大明就能保住!打仗哪有不犧牲的!能憑洪水來淹沒賊軍,這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應該去做!”

林翔鳳看着黃澍,還是再叮囑:“洪水……”黃澍一點頭,他就轉去了,心裡想的是:“我在城頭喊人幹活都喊不定了!人心都散了!而且想要開城投降的人也多了!人們大多說的是他們朱李二姓爭天下,關我們老百姓什麼事!誰當皇帝不是得納糧上稅的?誰當皇帝不一樣!百姓已不懂只有大明存在纔是他的福氣!我一定要實行水淹流賊的計劃!”

林翔鳳嘆氣了,他知道開封城中的這位推官總管着所有的守城事宜,高名衡把一切都交給了他,他的話在開封纔是最重要的。

林翔鳳便想到城中四處走走,他想看看。當他的意思一表示出來,就立即有加派士兵給他了,林翔鳳不知爲什麼。

有一偏將低聲地說:“大人,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我們開封城是人吃人的現象非常普遍呢!要是你真的要在開封城裡走走的話,那麼就必須有護衛的人馬,沒有護衛的人馬,你將會很危險的!這是爲你的安全着想啊!”

聽到這麼一說,林翔鳳自然也就沒有了推辭的理由,他便是帶着六個護衛一同上街了。

林翔鳳見到這是一條死街,死氣沉沉的,很少見一個人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下名城開封嗎?開封可是有百萬戶口啊!一百萬人又去了哪裡呢?繁榮的汴梁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清明上河圖中所描述的繁榮景象再也不可能再現了。

林翔鳳便問:“怎麼沒有人在街上啊?”旁邊的人回答:“人們已是餓了許久,很多人都餓死了,人口銳減啊!因爲飢餓,所以人們都只能是靜靜地躺在牀上,不動,這樣就能少消耗體力。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上街有風險!隨時都會被殺死啊!”

“什麼?”林翔鳳聽不懂士兵所說的話,不過士兵示意,等下林翔鳳就會知道了。

林翔鳳還是一路而行,他見到了更令他心驚的情形有人在用石頭不斷地砸着骨頭,這是什麼骨?動物的?

旁邊一個小卒小聲地說:“大人,這是人骨!人吃人現象已經是非常普遍了!所以才讓我們跟着大人一同上街,大人一人是非常危險的!獨自一人很容易被人給殺了,然後歹徒就會分食所殺死的人。白天這些事已是多不勝舉,更何況是晚上呢?”林翔鳳一聽又是沉默了。

他見到那個敲骨的人不由是抱緊了人骨,警惕地看着林翔鳳他們,眼睛中流露出哀求之色,似乎是希望不讓林翔鳳搶走他手中的骨頭。

林翔鳳不願多看,他只能是快步地走了。“鐺鐺”“鏗鏗”的金屬交擊聲,還有木棒“嘭嘭”的聲響。

林翔鳳不由是握緊了手中的劍,“嗖”的一下,劍出鞘了。士兵說:“大人,不用擔心!這是互鬥呢!勝的人有吃的,活下去,輸的人只能成爲食物!”

“呃啊呃!”隨之是慘叫聲響起,看來是有人被打死了。士兵又說:“每一戶都是用橫木的門閂來頂死了門,就怕有人衝進家裡,殺人啊!唉!就算是這種事多得不得了,也管不了啦!現在每個人都是個餓狼,什麼仁義道德,全沒了!困城之下,已無法紀可言!”

林翔鳳一見又是直搖頭,他只能是無奈地往前走。在這過程中,林翔鳳能感受到有一雙雙的眼睛盯着他們,只是見到有六個士兵在護衛,他們知道不能犯,這才作罷。要是林翔鳳單單一個人的話,他真的是危險啊!不知會遭受到多少的攻擊呢!

林翔鳳又到了屎坑處,整個開封排放屎尿的地方就是這裡。可是不同街道的是這個地方卻是異常的熱鬧,很多的人聚在這裡,他們都在忙碌地撈着糞水。

要是開封沒有被圍的時候,人們是不會到這裡的,甚至於都討厭來此。

“啊!”林翔鳳奇了,爲什麼主街道卻是行人罕至,而在這個臭氣沖天的地方,卻是有這麼多人呢?

這時,正在忙碌的人們發現了林翔鳳等七人,人們紛紛聚集而來,在他們的不遠處都有棍棒等等,他們是警惕地看着林翔鳳等人。

尤其是一個才九歲的小孩子更是護着盆子裡的東西,只是這盆子裡有臭氣散發而出,必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們卻當作寶貝一樣!他們要以命來保護!這反而勾起了林翔鳳的好奇心呢!

令林翔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士兵一指,說:“大人,這是人們在撈糞水上來,從而是提煉出糞蛆,以吃糞蛆。就算是淘金一樣,把東西過濾完,只剩下糞蛆。從而是將這些糞蛆炒來吃,或者是打湯食。雖然不雅,也有股臭味,可是總好過餓死要強得多!”

這就是答案!好讓人無奈啊!

另一個士兵說:“大人,你看到了嗎?這是他們的食物,他們賴以生存的食物啊,所以他們就得拼死保護啊!唉!自開封被圍已來,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能吃的,人們都會想盡辦法來獲取!”

林翔鳳又是痛苦地搖頭,他無語了,知道開封被困日久,哪怕百萬人口,只剩下十分之二三啊!要是再有黃河洪水淹沒開封的話,那不是開封的百萬人全都毀於一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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