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侯方域的歹心

張必武大笑出聲對岑勇說:“射出的箭豈有回頭之理?既然各位已決定離開國雄回廣西的話,那就是國雄福薄了!國雄記得我們這半年來共同保家衛國,當初的三千狼兵就只剩下兩千弟兄了!我愧對陣亡的一千弟兄們啊!現在國雄能做的就是把一些錢財送來給弟兄們,也是給一些陣亡的弟兄的撫卹金!”

張必武一說完,就一揮手,立即就有人把馬車給帶過來了,馬車一掀開,這裡全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啊!

岑勇不由一驚,他真沒想到張必武不是來追他們,也不是來勸他們回去,是來送錢的?真是不敢相信啊!

張必武知道狼兵還是不相信他,還認爲他可能是想以錢爲誘餌來誘使他們再回去。

張必武如實說:“各位,這是國雄的一點心意!禮輕情意重!還望笑納!國雄恭祝各位弟兄一路好走,早日回家與家人團聚!然後每一位都有一個好的前途!國雄就此告辭了!後會有期!”

同個時候,林翔鳳和韓潤昌都是抱手的,韓潤昌是把狼兵召來的,他當然是要對他們表示好意的。

岑勇見到韓潤昌心中的疑心也化去了不少,當然包括狼兵也是如此,他們是很信任韓潤昌的。

張必武一說完,他真的是一拍戰馬,他就先走了,而黃起、林翔鳳、韓潤昌也跟着他一起離開了,只有裝着金錢的馬車留了下來給狼兵。

狼兵在愣了許久之後,他們這纔回過神來,前去一看,全是錢啊!他們當然要把這些馬車給帶回廣西去。

狼兵中不少的人都感嘆:“韓潤昌和張必武還是很講義氣的!可惜啊!要是他們在寧遠的時候對吳三桂強硬點的話,我們就能留下來了!唉!但是以後有用得着我們的,我們當然還會樂意爲他們去效力了!”

如此一想,狼兵對張必武並沒有恨意,他們相反對張必武是多了一絲的敬重之意的。似此,張必武就給了息一條退路,以利於他以後再次徵用狼兵爲他效力了。

岑勇更是望着張必武遠去的身影,說:“張國雄,我們廣西人講義氣,你如此厚待我們,以後你有什麼大難,需要我們幫助的,我一定會幫你!像今天的事,我們擅自回廣西,你沒有剿滅我們,反而不顧自己異常困難贈金給我們!我們非常感謝!”

岑勇把他的寶貝刀給拿了出來,這一把刀是他出生時父母買來的。

因爲狼兵有一個習慣,凡生下男孩,往往將他當作未來的“狼兵”而加以訓練。男孩出生後,他的父母稱一塊與男孩體重相等的鐵塊,掛在孩子的牀頭,待他長到十來歲,即用這塊鐵打製成刀,掛在腰間,便於隨時習武舞刀練拳。

由此可知,在他出生時父母買來的鐵塊所打造出的刀對岑勇來說是多麼地可貴,他現在用此刀出來指天而誓:“張必武,今日情誼我銘記!以後必當報答!”

不止岑勇有這樣的舉動,其他的狼兵同樣也用出生時體重相同的鐵塊打造出的刀也起誓。

(在廣西現在還有一些習俗,那就是把嬰兒拿來用秤來稱重,現在的說法是隻要稱過了,孩子就能快高快大,健健康康。或許這一習俗就是與過去狼兵男孩出生稱體重買打刀的鐵塊同脈相承,只是意義變了吧,改成了稱嬰兒能讓孩子快高快大。)

岑勇和他的兩千狼兵自然是帶着錢財,唱着歡快的歌曲回到遙遠的家鄉去了。

張必武回去之後,他便把自己的防線全部給了吳三桂。雖然他聽說了狼兵的離去,也是有吳三桂搞的鬼,可是現在不能和吳三桂翻臉啊!以後要向吳三桂報仇的機會有的是!不過不是現在!而是滿清入主中原之後!

張必武便帶着軍兵一起趕赴侯恂處,與侯恂一同會合然後馳援開封。說是馳援,侯恂行軍速度並不快呢!因爲侯恂也知道難救開封啊!

現在命卜從善的三千人馬,山西總兵劉超,山西總兵許定國的五千人馬,還有寧武的副總兵周遇吉三千人馬,再加山東總兵劉澤清的人馬都快速向着開封而去。

別看這四個總兵和一個副總兵的人馬能達到一兩萬,再加上侯恂所帶的一萬多人馬,有三、四萬人馬,可兵力和李自成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最終還得靠襄陽的左良玉再起兵啊。

最爲關鍵的是許定國的五千人馬、周遇吉的三千兵,還有劉澤清的人馬都在半路上都潰散了,這對明軍來說又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啊!來援的明軍更是沒有信心,你讓他們去到開封城下與李自成作戰,他們又怎麼敢呢?

而開封內的軍民民心更是瓦解得厲害,因爲援軍沒有,他們還憑什麼堅守啊?糧食沒了,再這樣下去,餓也會餓死的,似此開封的淪陷是難以阻止得了啦。

這麼多人最爲焦急的莫過於侯恂,因爲他不想再陷入到刀筆吏手中了,他在獄中被關了多年,怕再入牢獄啊!他心中急啊!可卻又苦無良策呢!

張必武倒和侯恂的心態不同,他知道開封難保,加上他又在崇禎的面前實話實說了,崇禎最後想治他的罪也未必能治得了。雖說皇帝集生殺大權於一身,可一心想做聖明之君的崇禎多少還是會有所顧忌的。

張必武把趙大用和趙大爲兄弟叫去李自成的軍中,從而希望他能到李自成的軍中,能與李自成說一番話,能讓李自成好好地保住大壩,不讓大壩被洪水給沖垮,這纔是最爲重要的一件事呢!

趙大爲和趙大用兄弟向張必武表示,他們已經是和李自成說好了,張必武可以去見他。

就在這時,有人來稟報侯恂的大公子,張必武的老友侯方域前來求見。

張必武一奇,侯方域怎麼說來就來了呢?那好!就讓他進來吧!怎麼說張必武的頂頭上司侯恂的大公子來了,不接見是說不過去的。

侯方域便得憶進來,他看見了趙大爲和趙大用兄弟,見他們的臉色凝重,他不由提了個醒:“到底張必武召見兩位重要將領有什麼事呢?我得稟報給父親知道啊!”

侯方域便進來了先是假裝敘了一下友誼,侯方域這才問:“國雄兄,剛纔我見你的兩位將領是匆匆忙忙地離去,不會軍情有變吧?有變的話,應該儘快告知我父親纔是啊!畢竟你我都是爲救開封而來,得同舟共濟才行!”

張必武頷首,回答:“朝宗兄,我知道!我這是讓趙氏兄弟去備船呢!不信,你可以令令尊來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侯方域笑了起來,不過他心裡並不相信張必武所說的。

張必武便說:“聽聞朝宗兄和李香君的愛情故事,真是讓人豔羨不已啊!可惜啊,我就沒有朝宗兄這樣好的運氣能遇見像李香君這樣的佳人!”

說到李香君,侯方域真的是很想她,巴不得現在就飛到李香君的身邊,可是他知道他奉父命回來助父親一臂之力,他現在不能走!雖然想走,也不得不把想走的念頭給按下去啊!

侯方域又想到張必武特意支開話題,會不會他心裡有鬼呢?要是沒有鬼,是絕對不會支開話題的!對!他派趙氏兄弟去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他要把這一件事告訴父親,因爲侯恂很怕他會再次被逮入獄,他已經吃怕了牢飯了,要是有能推脫責任的人,侯恂是不惜一干的。

侯方域表面上把張必武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來對待,實際上,他很嫉妒張必武的!恨不得張必武倒黴。他也想讓其父開心,不至於成天擔憂又會有牢獄之災。

侯方域坐不久,他便告辭離去了,張必武送他離開,張必武並沒有想到侯方域的陰險用心呢!

侯方域一回去就對侯恂急忙說着,他在張必武處所見到的見聞,他就說不知張必武鬼鬼祟祟地把趙氏兄弟給派去做什麼。

侯方域更說出了張必武與李自成有聯繫的嫌疑,一直都沒有能洗脫掉,現在張必武會不會又與李自成又有什麼默契,協議了?

侯恂則是瞪了一眼侯方域,示意侯方域不能再說下去了,不能破壞內部的團結。可當侯方域說到了要是張必武真的與李自成私通,侯恂有解救開封之功也會被問罪的!

加上,就算是張必武沒有與李自成有什麼勾結,可是侯恂是戴罪之身,很容易又會再次入獄的!這個世界就是寧做惡人,莫做冤大頭!你死總好過我死!

一說到入獄,侯恂就怕了!他在監獄蹲了幾年,他是蹲怕了,他一出來就是想着要怎麼樣不再回到監獄中。可是開封要解圍,談何容易啊?他的心理變得非常矛盾呢!一想到未來,他就變得焦灼起來了。

侯方域急說:“父親,你不能再猶豫了!必須要監視張必武,他是不是與李逆勾結,要真與李逆有所勾結的話,那絕對不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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