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樂極須防生悲事

九三、樂極須防生悲事

“什麼人!”

見着這十餘個走近的人,南門上頭便有人喝問,此時天色已晚,城門已閉,在城頭上的便是下午守着城門的那些亂賊。

“好大的狗膽,連小爺都不認識!”

底下傳來了加倍的喝罵,城頭的諸人中有經過下午時那事的,舉着火把向下望去,果然看到羅九河那張囂張的臉。

“小……小爺!”

見果然就是下午時囂張地殺了一人出城的“小爺”,城上諸人哪裡敢怠慢,他們是見識過“小爺”的蠻不講理的,若是再惹怒了這位“小爺”,自己等人只怕立刻要被砍了。

不過他們還算謹慎,不敢開城門,而是放下了吊籃,羅九河罵罵咧咧地跨進吊籃,與他一起的還有三人。不一會兒,他們被拉上了城頭,發覺身前只有十七八個亂賊,其餘人等,都躲在暖和背風處烤火吃喝。

“把人全都給我拉上來!”羅九河吩咐道。

那些人不敢怠慢,立刻又放下吊籃,不一會兒,羅九河一行十二人便全部上了城牆。

“小爺,還有什麼吩咐?”亂賊的一個小頭目也不敢湊上前,遠遠地問道。

“吩咐?自然是有的,你這廝站得離小爺那麼遠,莫非是覺得小爺蠻不講理?”

那小頭目心中暗暗叫苦,這位小爺何止蠻不講理,簡直就肆無忌憚,他們已經是無法無天的叛賊了,小爺比他們還要無法無天!

“說你呢,怎麼不回?”羅九河笑眯眯地向那小頭目走了幾步,然後暴起發難,掄刀就劈,那小頭目雖然有所準備,可他一個剛剛開始摸刀的人,如何能與羅九河相比,要知道羅九河可跟着石電石敬巖練了一年的刀法槍術!

喀的一聲,人頭落地。

“啊!”周圍一片驚呼,不過下午見過羅九河當街殺人的賊人倒不覺太過意外,在他們看來這廝原本就是這脾氣。傳說中八大王每曰不殺人便無法入睡,這位“小爺”也應該是一般的人物。

但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感到驚怖了。不僅是羅九河動了手,跟着羅九河一起上來的那些人紛紛動手,轉瞬間他們十餘人倒地了一半,而羅九河等尚不收手,又是一輪新的砍殺。

這輪砍殺之後,城頭再無亂賊了。

“幹得好,報一下我們的傷亡。”羅九河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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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隊正,無人傷亡!”

羅九河滿意地點頭,在俞國振麾下,他們早就養成了“慘勝非勝”的想法,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就都要儘可能追求完勝。

“繫上紅巾,別被自己人誤殺了!”他又下令。

城頭短暫的廝殺也引發了一些人注意,可是這三夜兩曰以來,這樣的廝殺在城裡並未少有,有的是他們殺良,有的是他們內訌,因此雖然有人罵罵咧咧地前來查看,卻並沒有真的當回事。

就在這時,羅九河已經分派好人手,一人在城頭監視,另外幾人轉動絞盤,將城閘提起,其餘人都下城去開門。

兩個過來查看的亂賊頭目正好在城下遇着,被他們劈頭剁倒。這個時候,賊人開始意識到不對,城門洞中駐守的賊人衝了出來,卻也被一頓亂刀砍散。這是烏合之衆與職業精銳的區別,莫說亂賊沒有勇氣,就算是有,也彌補不了雙方在實戰能力上的差距。

有一個賊人好歹敲響了鑼,不過敲了兩聲便也被砍倒,然後城門吱吱吖吖被打開。

城門外,二百人寂然無聲,已經停在那裡。

從羅九河他們上了城頭開始,俞國振便下令全軍進發,他們急奔之下,到城門下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而這期間,城頭上先是亂作一團,緊接着只剩自己人,因此賊人並未發覺。

“九河,你是首功。”俞國振看到脖子上繫着紅巾的羅九河:“傷亡如何?”

“無一人傷亡!”

“尚能戰否?”

“屬下的刀仍然飢渴難耐!”

“那就去吧。”俞國振目光森然:“殺!”

“殺!”

他們二百人向着城中突了過去,城門也不留人守護,俞國振很清楚,他們人少,守着城門也就意味着分兵。

亂賊沒有什麼章法,雖然聽到了鑼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有亂糟糟拿着武器向這邊跑來的,也有丟了武器只帶着這兩人劫來的財物遁逃的,當有人想起要向首領請示,卻又發覺幾位將軍都不在縣衙之中。

俞國振一手執纓槍,另一手握刀,臉上卻是苦笑。

到現在爲止,被他們殺散擊破的亂賊少說有五六波,人數也超過了五百,但他手中卻是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家衛少年根本不給他有出手的機會,而他身邊的齊牛,更是大發神威,凡有接近他身邊五丈之內的賊人,幾無例外,都被他擊殺了。

“也留兩個給我殺殺啊……”他嘟囔道。

“如是姑娘說了,小官人就不要來與我們搶功勞。”齊牛一本正經地迴應道:“反正你要着功勞也沒有用,不如讓我們得了。”

俞國振唯有苦笑,不過他們口中閒扯,推進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不過是半小時功夫,便已經到了縣衙之前。

亂賊老營便在縣衙前,當真是屎尿齊流之所,他們二百人衝進去時,裡頭百餘名亂賊衝了出來,雙方短兵相接,家衛少年只是一個衝刺,便屠掉他們一半,而第二輪刺擊之後,地上一個賊人都沒有了。

“搜,看看是否還有餘孽!”俞國振下令道。

衆人以夥爲單位分散搜索,縣衙前的營寨不必說,一片狼籍罷了,但縣衙裡卻是重點搜察,這是俞國振事前就吩咐了的。羅九河帶着一夥人自左班房開始搜衙門,而葉武崖則帶着另一夥去搜庫房,不一會兒,兩人便都回到俞國振面前,只不過他們帶的那夥人各少了一半。

“不須說了,大果子定是給武崖這廝吃着了,我一看這廝神情就知道……”

羅九河嘟囔着道,俞國振瞪了他一眼,葉武崖則得意地笑了起來:“是你不管用,怪得誰來着,每次打掃戰場,都是我得的戰利品多!”

自家衛少年建立起,就是戰無不勝,總是要打掃戰場的。他們之間競爭風氣極濃,就是打掃戰場也要看誰收穫多,而葉武崖這廝每次都是第一。

羅九河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你收穫多少?”

“行了,你們兩個,趕緊報告收穫,然後組織人手將之運走。”俞國振看了看天色,從突入城中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賊人的主力被殺散了,但四散的總數還是要超過他們。到如今爲止,家衛的傷亡數目仍然不超過一隻手的手指,他不希望原本近乎完勝到後來變成一場慘勝。

“屬下在庫房之中搜出了一千五百貫錢,五百匹絹,還有散碎銀子二百餘兩,這是原本桐城縣府庫中的存錢。另外,賊人這幾天縱火搶掠的收穫,大約有五到六萬兩銀子,也已經到手。”葉武崖頗爲得意地道。

聽到這個消息,俞國振大喜,這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他雖然能賺錢,但也能花錢,有了這筆銀錢,下一步的計劃便又可以擴大規模了。

“哈哈,九河,今次你輸了,我在那兩賊首的住處,找到了十二個箱子,共是十二萬兩銀子,說是今曰城中大戶給兩賊首的,買什麼代皇免火旗!”羅九河頓時笑了起來。

“十二萬兩!”俞國振心情更是愉快,他彷彿聽到了銀錠撞擊時發出的叮叮咚咚的聲音,這聲音可真是清脆悅耳令人歡喜啊。

“有活口?”喜悅之中,他沒有忘記問上一句。

“回小官人,沒有。”羅九河自然會意。

這銀子是城中大戶的,若是有活口,也就意味着要歸還,他羅九河做事,怎麼會留下那麼大的一個馬腳給人捉!

俞國振點了點頭,輕聲道:“咱們在桐城有一處宅院,九河,你知道在哪裡,給你五個隊,一刻鐘之內把該搬走的搬走,然後放火燒掉縣衙和庫房。”

“是,保證完成任務!”羅九河道。

“武崖,老牛,我們去五印寺,如今賊人雖是組織不起有效抵禦了,但若是能將賊首擒殺……”

五印寺中,當俞國振突入縣衙時,鑼鼓喧天,張儒與汪國華笑得嘴都合不攏,根本聽不到外頭的喧譁。在他們派人將銀子運回營中之後,便開始飲酒作樂,他們本是窮漢僕人出身,哪裡懂什麼五音五色的,只要熱鬧那便是好的。而方孔炤尋了兩個戲班子,輪番唱起大戲,許下重賞之後,銅鑼皮鼓敲個不停,震得五印寺這佛門清靜之地,四處都是嗡嗡之聲。

可張儒與汪國華還就吃這一套,往年只有社火或者豪家大喜時才能看到的熱鬧,如今就在他們面前演着。而他們帶來的五百人,原本是將五印寺圍着的,現在有戲看,也都擠過來看熱鬧。

這就是烏合之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了,看到這一幕,方孔炤又吩咐取酒來,數百個酒罈子就放在五印寺的院子裡,供這些亂賊飲用,象是不要錢的溪水一般。這就使得五印寺中喧囂更勝,便是有幾個不愛熱鬧的賊人,也被裹擁着開始划拳擲骰,縱酒狂醉。

收了十二萬兩銀子的張儒、汪國華,戒心已是盡除,在這般情形之下,自然是其樂陶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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