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送汝黃泉多事秋六

三二七、送汝黃泉多事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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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就是一個牛錄三百人,炸死炸傷了百餘人,剩餘的人數與俞國振所帶領的家衛相差無幾,家衛方還略佔優勢,而兩輪射擊之後,雙方距離卻仍然是二十丈,完成射擊的家衛,會自動退回,等着下一輪射擊。

換了別的時候,三十丈已經是騎兵的突擊範圍之內,伊拜早就下令了。但這一刻,他還沒有來得下令。

因爲忌憚。

他總算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是一支與此前任何明軍都不同的部隊。他們將火器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擁有嚴格的戰鬥紀律、中等以上的戰術指揮能力,還有一點小狡猾。

這樣的軍隊,若是再擁有平均水準以上的戰鬥意志,再配上大明的強大物力,絕非區區建州女真能夠抗衡。

伊拜這個時候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擺脫自己面臨的困局,而是回去稟報阿濟格,乃至逃回關東去稟報皇太極,大明出現了這樣一支危險的軍隊!

就在這時,他指揮的那些蒙人等不到他的指揮,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衝鋒!

必須承認,此時的建虜和它的附庸軍隊,正是它們最具鬥志之時。連番的勝利和劫掠所獲,讓他們不懼怕戰爭,相反,每次開戰都是興高采烈——對於強盜來說,開戰就意味着收穫。

故此,在承受了足以讓一支明軍徹底崩潰的損失之後,這個蒙人牛錄殘存的人馬,不但沒有直接潰散。反而是縱馬開始衝鋒。

這一幕讓俞國振的瞳孔猛然收縮。

此前他們遭遇的敵人。無論是高迎祥、張獻忠所帶領的流寇,還是安南阮氏的軍士,新襄虎衛的戰術簡單地說都是一條:用優勢火力擊垮他們,然後動用騎兵進行收割。此次遇到優勢火力沒有擊垮的敵人,即使是俞國振,不禁也緊張起來。

他們身上的嵌片甲對於蒙人的弓箭有較好的防禦能力,但近距離的刀劈,在一些關鍵部位則很難防禦。比如說脖子。若是蒙人真地突到近前,那麼家衛的損失……

俞國振立刻將這個念頭排除掉,在戰場上,不能去思考損失的問題,越是怕損失,越會帶來損失,越是擔心損失太大,那麼就越容易造成大敗。

把現在手中的事情做好來,做得細緻,即吃輸了。也只會吃小虧。

家衛們隨着田伯光的號令節奏行事,田伯光在幾位團正級官職者中,只怕是最爲鎮定的,他性子似乎把什麼都看得極淡。有時甚至有些玩世不恭。面對着敵人,同樣如此,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按着舊有節奏發出輪射命令時,手心其實也是緊緊攥着的。

砰砰的槍聲,幾乎是一波接着一波。節奏保持得非常好,彷彿是元霄時敲着的鼓點兒一般。此時的火槍,最大的問題是所使用的火藥,新襄虎衛使用的火藥雖然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配方,可黑火藥煙大的弊端卻沒有辦法根治。因此,最初射擊時他們還能看得到敵騎,到後來就完全是衝着煙幕中進行輪射了。

原本火槍手是最討厭這種射擊的。因爲很難控制射擊精度。而虎衛們在訓練時,針對這一點進行了嚴格到極爲枯燥的操練。他們必須閉着眼,保持標準地端槍姿勢,然後按照預判向正前方射擊。在每次訓練幾十發子彈、每輪訓練幾百發子彈地消耗之後,這種能力已經成了新襄虎衛普遍掌握的技能了。

因此,煙幕並沒有阻止他們進行殺戮,而且隨着他們的射擊,在煙幕之後,慘叫聲、馬嘶聲、墜落聲不絕於耳。那些聲音在某種程度上也給他們提供了參考,大致能判斷對方已經到了哪一個位置。

連綿不絕的射擊,在這短短的三十丈距離內造成了一條通往黃泉之路!

在三輪之後,虎衛終於停止了射擊,他們拔出了腰刀,帶了纓槍地則取出纓槍,迅速做好了迎接敵騎接近的準備。藉着硝煙微散,俞國振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戰場中的局面。原本百餘騎的敵人,現在就只剩餘二十多騎,即使在槍聲停歇之後,他們也沒有繼續前衝。

蒙人雖然勇猛,但他們也是人,也會覺得恐懼。看着自己的同袍兄弟,在對面煙霧中閃耀的火光下一個個倒地,聽到他們死亡前的嚎叫,他們如何還有向前的勇氣和鬥志?

就連他們跨下的馬兒,現在都逡巡不前,任他們驅趕,不願意向前半步!

“好,我還以爲,這些狗韃子就真不怕死呢!”田伯光喝了一聲好,將他方纔的緊張曝露出來。

俞國振也微微鬆了口氣,這些人還不是建虜,錦衣衛的消息裡,他們只是嫩科爾沁蒙人,他們都能撐到這個地方,建虜可想而知。

“啊!”

大叫的伊拜,他乃是建虜宿將,曾經參與過不知多少次大戰,但象今日這樣,被一隊明軍壓制成這模樣的,還絕無僅有。

有效殺傷達三十丈的火槍,訓練有素的射手,這支明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虎衛身後,看到了一面繡着“京畿勤王義勇”的旗幟。

並不是所有的建虜都認識漢字,伊拜便不識漢字,但這面旗幟他曾經見過,那是超等公揚古利帳下的牛隸章京固山依照記憶畫出來的。就是持這面旗幟者,在揚古利部將眼皮之下,取下了巢丕昌的頭顱,狠狠羞辱了他們建虜。那個時候,身爲一旗之主的伊拜也在軍議大帳中,他還跟着阿濟格嘲笑了揚古利兩句,卻沒有想到才短短的幾天之後,自己便也見到了這面旗幟!

不僅見到這面旗幟,還親身體會了讓揚古利難堪的戰力!

他大叫一聲後,做出了他戎馬一生中最爲狼狽也最爲丟臉的選擇,轉身,驅馬,逃走!

但就在這時,身後又想了一排槍聲。

他身披兩重甲,因此槍彈雖然能擊傷他,卻沒有辦法在這個距離上重傷他,但他的戰馬卻沒有披雙重甲。這一排槍聲響過之後,他的戰馬驚嘶了一聲,後腿無力支撐,整個兒倒了下來。

他身手敏捷,沒有被倒馬壓住,但失去了馬,又身披重甲,如何能跑得快!

俞國振嘖了一下,他爲了試探韃子的戰鬥力,所以這次沒有預留追擊的騎兵,正在他有些遺憾時,樹林中突然飛出一騎,卻是王啓年!

他被留下來看守馬匹,以他的年紀,尚不能直接參戰。不過他對於戰場上情形的把握,卻不比一般家衛差,因此看準了這是最好時機,直接衝了出來。

“這小子!”俞國振有些擔憂,便做了個手勢。田伯光會意,口含着哨子用力吹響。

“萬勝,萬勝!”

一隊家衛呼喊着衝了上去,在他們身後,還有一人家衛飛快地給火槍裝彈,準備爲他們提供火力掩護。

留在那道死亡線上的,只有區區三十餘個蒙人,他們聽得虎衛的呼喊聲,撥馬轉身就逃。在他們背後,又是一排火槍聲響起,他們扔下了幾具屍體之後,終於到了伊拜身邊。

依着建虜的規矩,他們若在此戰中失了伊拜,就算活着回去,也少不得被處死。因此一個蒙人減緩了馬速,召呼伊拜上馬。伊拜跟着馬跑了兩步,在那蒙人的幫助下,拼盡全身氣力想要爬上馬。可身上救了他多次性命的雙重鐵甲,這一次成了他的累贅,他努力了兩回,都沒有上去。

那蒙人只得下馬,想要推着伊拜上去,但就在這時,王啓年已經追到了。

王啓年的騎術,只能說是天生的,他在馬上站起身,呦喝了一句,手中的繩套便飛出,直接套在了伊拜的身上。伊拜還沒有來得及解開,王啓年驅馬側跑,那繩索的另一端是系在他的馬腹上,因此剛爬上馬鞍的伊拜就被生生從馬上又扯了下來。

伊拜終究是軍中宿將,他拔出腰間用來割肉的匕首,用力將捆着他的繩索割斷。而那個下來扶他上馬的蒙人口中咕咕呱呱地大叫着,話聲又急又快,那是在用蒙語呼喚同伴回來。

果然有十餘個同伴調轉馬頭回來,其中有人便彎弓搭箭,對着王啓年便射。王啓年腦子雖然有些迷糊,卻還知道怕死,見這模樣,慌忙避開,只是遠遠地看着再度被推上馬的伊拜,心中其爲可惜。

這個大傢伙,一看就是韃子大官,擒了他給小官人,可以換多少碗糖水煮雞蛋啊!

在王啓年簡單的腦子裡,衡量一個敵人價值的標準,就是可以換多少碗糖水煮雞蛋。所以他看着伊拜離開,完全是垂涎欲滴,這可是移動的糖水雞蛋啊……

伊拜雖是脫身,卻不是全無代價,有王啓年的牽制,家衛們趕上前來,乒乒乓乓一頓亂槍,回身來掩護他的蒙人又扔下了十餘具屍首,伊拜自己幾乎是隻身逃離。

他在馬上,連回頭的膽氣也沒有了,驅着馬奔出那遠,纔想到那個將自己馬讓給他的蒙人沒有跟上來。他這纔回頭望去,戰場之上已經看不到一個站着的蒙人了,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那羣明人在打掃戰場。

在他從軍數十年中,從未遇到如此的慘敗,而僅餘的十餘騎看着他時,神情也都是惶恐絕望,以前伊拜只是在明國人身上看到這種神情,現在,他卻在自己的部下臉上發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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