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豈向腐儒談周禮一

一七七、豈向腐儒談周禮(一) T

“你們寨主倒是好膽子,鄭一官比起劉香老手段要狠辣得多,他人也比劉香老貪心得多,你們寨主竟然敢將他也引來……嘖嘖,這西海潛龍,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要象劉香老一般,成爲你們口裡常掛着的……歷史名詞了!”

李虎三看着荀世祿,滿眼都是譏嘲,因爲他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

“虎哥,羅司局有一句話是沒說錯的,你就是蠢,沒有眼光。”荀世祿嘖了兩聲:“劉香老也與你一般,故此現在才成了魚腹裡的美食,我們大海哥比你們聰明,眼光要好,所以大海哥如今也有個名頭了,龍門巡檢司巡檢,從九品。”

“什麼?你們也投靠了官府?”李虎三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投靠了官府,我們原本就是中華子民。”荀世祿得意洋洋地道:“區區一個從九品的巡檢,算得了什麼投靠官府,只是讓你知道,鄭一官是我家寨主喚來的……便是鄭一官身後的福建巡撫熊文燦,若是我家寨主要,也可以喚來!”

這後邊一句就是扯着虎皮當大旗,純粹吹牛了。李虎三自然半點不信俞國振能使喚得動福建巡撫熊文燦,但俞國振能調動鄭一官卻是確鑿無疑,他神情有些驚疑:這位俞寨主,究竟是什麼人物,就連鄭一官也得賣他面子?

“行了,熱鬧也瞧到了,大夥繼續幹活……念在當初也曾兄弟一把的份的,我就跟你們說一句實話,好生做事,我們寨主向來不埋沒人才。便是兄弟我,也能掛着三道槓,充當漁政局副司局,你們好生去做,過個三年五載,少不得也有一個身份。”荀世祿又冷笑了一聲:“自然,若是你們不願意過安生日子,非得給兄弟我找什麼麻煩……嘿嘿。”

他接下來沒有說什麼。只是抽了一象鞭子,那皮鞭發出響亮的聲音,諸多海寇都默然無語。

他們來投靠俞國振之時,是算準了俞國振手中無人,若大的一座西海。只靠着俞國振現在手頭的人物,哪裡維持得過來。

但現在他們明白,俞國振雖然手頭無人,可他只要願意,隨時便可以從鄭一官那兒調人來。

“俞寨主將鄭一官召來,是爲了何事?”李虎三回頭看着荀世祿:“荀世祿,你說與我聽聽!”

“抱歉,虎哥。我只能說我能說的,咱們新襄,規矩多,你們在這吃苦頭,多半原因也是因爲不願意守規矩。”荀世祿咧嘴笑了笑:“幹起活來吧,莫要誤了今日的事情,寨主說了,須得乘着天氣涼快。早些將寨子裡的大小工程建起來!”

李虎三微微一愣,沒有再去逼問,不過他心中,對俞國振的憎怨這時卻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當他意識到,俞國振確實有絕對的實力足以壓制他時,那點着憤怒就不由自主地消失了。

現在他心中有的就是好奇,俞國振與鄭一官。究竟會談些什麼。

“就是這點兒事情?”

“對,就是這麼點事情,想必鄭參將也知道在下的一些底細,在下此次南來,就是爲了替天子賺錢來了。”俞國振盯着滿臉詫異的鄭芝龍:“海上掛旗收費之事。你鄭一官能做,天子卻不能做,故此只能想着在下能種出合浦珠來。”

“聖人當真不易。”鄭芝龍沉吟了好一會兒,苦笑着道:“便是種出合浦珠,一年能有多少收益,海上纔是生財之源啊。”…

“這道理你懂,我懂,朝中袞袞諸公也都懂,甚至連天子也懂,只不過卻無人敢提——要不參將大人上個奏摺?”

“本官纔在陸上安穩了幾天,家鄉的宅邸還沒住厭,暫時還不想回海上飄去。”鄭芝龍苦笑道。

他當然明白俞國振說的是什麼意思,上個奏摺說明海上商貿之利,接下來便是要收海商的商稅,或者由朝廷專營海貿。可這意味着要挖東南一帶所有大家世族的根基,是要與全東南的當朝大佬爲敵,那個時候,恐怕溫體仁都得和東林復社停止爭鬥,轉而一起對付他鄭芝龍。

他鄭芝龍在海上是縱橫馳騁,可放在整個大明,又算個什麼東西,若是激得大明朝廷再次圍剿他,他便只能拋棄家宅,重新到大員島上去當土豪了。

“故此,全天下最知道鄭參將苦衷的,唯有我啊……”俞國振乾笑了兩聲,然後又道:“我也不是沒有私心,南直隸那邊,我插不上手,一插手就要得罪一大片人,閩浙一帶,有鄭參將,我自然不好介入,廣州則是劉香老,此人只知劫掠,卻無長計,簡直是殺雞取卵,故此我一來便打他的主意。”

鄭芝龍一聽俞國振提到了劉香老,身體便已經坐正,同時眼睛也目光炯炯。最初見他時,俞國振其實是有些奇怪,這位東海龍王看上去倒有幾分象是白面書生,並無多少殺氣。

但這個時候,俞國振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一團和氣的書生,而是縱橫海上的霸主、梟雄!

比起鄭芝龍來,李虎三這樣海上的猛將,簡直就是一隻只曉狂吠的鬥犬。

“粵海是我擊滅劉香老而得,俞寨主,爲了擊滅劉香老,我不僅損失數十艘船,就連手足兄弟,也因之陣殞。”鄭芝龍說話的聲音很和緩,卻帶着一股堅定的味道:“我手足兄弟之性命……絕不能白白丟失!”

俞國振微微笑了起來,這不出他的意料,鄭芝龍是海上大鱷,廣州已經被他吞入腹中,如何會吐出來!

“劉香老爲鄭參將所滅不差,但也不能說我沒有出力,張賦是我所擊殺,劉香老少說有三分之一的實力,是在我新襄被剿滅,就連劉香手下頭號猛將李虎三。如今也是在我這裡服苦役,若不是我新襄寨浴血奮戰,鄭參將就是勝過劉香老,也得拖上一年半載,哪有這麼好的時機?”俞國振道:“在下以爲,咱們雙方首先可以達成一個共識,就是我們雙方合力滅的劉香老。”

他這一句話,就將官軍在剿滅劉香老中所起的作用抹去了。也就等於將官府的勢力從瓜分中踢開。對此,鄭芝龍深以爲然,但鄭芝龍還是補了一句:“破劉香老時是以我鄭家爲主!”

“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整個西海,都是我新襄寨所保護。鄭參將以爲如何?”

“那整個東海都受我鄭家保護。”鄭芝龍毫不客氣地道。

俞國振笑着搖頭:“鄭參將,這就不厚道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大笑起來,他們二人對海域的控制權如此認真,爲的就是利益。

“俞寨主是個通情達理的,想必不會使我爲難,鄭某等着俞寨主的建議。”鄭芝龍心中略一盤算,又開口道。

俞國振微微眯着眼:“廣州以東海域。盡數鄭參將,西海盡歸於我,廣州至雷州、瓊州,歸於鄭參將,但懸掛我新襄旗幟者,鄭參將須得照顧,不得徵收護費。”…

“不可,若是東海上盡數是俞寨主旗幟。鄭某豈不只有去吃西北風,須得有定數!”

“那好,每年五十艘掛着我新襄旗幟之商船,可免收護費。”

“五十艘太多,如今廣州一年也不過百艘商船往來,如何能五十艘?十艘,十艘便足供俞公子所用了。”

“咱們可不能學市井商販。錙銖必較……打個對摺,三十艘如何?”

“對摺也該是二十五艘!”

“好好,二十五艘便二十五艘,不過鄭參將須得一視同仁,若是在這片海域遇着同行受了損失。鄭參將須得賠償。”

雙方討價還價,聽得跟着二人一起參與會談的手下都是目瞪口呆,俞國振口口聲聲說不能學錙銖必較的市井商販,可他們的表現卻根本不遜於任何市井商販。最後的結果,便是雙方以雷州半島、瓊州島爲界,只不過新襄每年能有二十五艘船前往廣州通商,這二十五艘可以免收護費。

按照鄭芝龍如今每艘兩千到三千兩銀子的護費標準,每年俞國振算是節約了五萬到七萬五千兩銀子的開支。

鄭芝龍對此甚爲滿意,這意味着他幾乎獨佔了屬於劉香老的海域,壟斷大明、日本、呂宋之間的貿易;俞國振所得的,則是與中南半島的貿易權,這個貿易權原本就不屬於任何一方。

“這個俞國振,看上去不蠢,爲何會提出這麼低的條件,二十五艘船……莫非他真以爲,廣州府有二十五艘船的貨給他不成?”鄭芝龍一邊大笑,心裡卻繼續盤算。

俞國振要中南半島的貿易權,無非就是以廣州府的絲綢、瓷器,換取中南半島的香料、貴藥,這其中利潤雖然極大,可是一來原本就有胡靜水這樣的散客在經營,二來廣州府的絲綢瓷器,絕對不可能裝滿二十五艘海船,更何況絲綢瓷器,同樣也是對日、對呂宋貿易的主要貨物,他鄭芝龍佔着地主之利,難道爭貨源還爭不過新襄寨?

鄭芝龍心裡盤算來盤算去,他纔不相信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會是蠢貨,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此人另有計劃。

無論他有什麼計劃,只要自己在海面的實力能壓過他一頭,那麼他就不敢輕易來犯……不過,爲了能讓今後二人好相見,便是有了什麼矛盾,也可以有個緩衝之機,或許,自己還得再提出一個條件了。

想到此處,鄭芝龍笑道:“今日得與俞寨主相會,實在是平生幸事,我與俞寨主一見如故,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俞公子賞臉……”

“請說。”俞國振淡淡笑道。

(嗚嗚,大夥看月票分類榜,才安穩了三天,現在又面臨着緊急時刻了。)(未完待續。。)

四五九忽然更作漁陽摻一四零一號令一聲大潮起四二零六戰守有奇策二三四四飛揚跋扈爲誰雄一二八三血擁滁城馬不前一八三死水微瀾六三一風聲鶴唳潰三軍三一五七餘波猶激浪三尺二二一六俊纔多年少二七九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三九二挽弓挽強用炮長三一六七破此拘束海天空六三六六華海宴平江河清二三九八號令一聲大潮起一六九二急敲登聞效陳東四六零八三年磨劍今試鋒四三二零華夏孰爲擎天手三二八慧眼琴心覓短詩二五零明修棧道暗陳倉二五二三鴨鵝豈奈隼高飛三六二王好賢一六零昔爲幼虎今潛龍三五九一水淹三軍馬難前三四五一火臨亭口足妖怪一三八五洪波涌起箭弩張二四九三鐵火冰河復血仇三七零二碧濤鐵甲英蠻月二三一九華夏孰爲擎天手二三四四飛揚跋扈爲誰雄一五一一海東暗鉤織羅網三三八七洪波涌起箭弩張四二三四萬事皆交易五四五一火臨亭口足妖怪一二八慧眼琴心覓短詩二七二殘民邀功非我欲一三一四玉瓶冰杯狄公酒三二一七俊纔多年少三一九六碧血染巢湖二六七七鐘山風雨起蒼黃一六雖是新知亦故交一二三恩威並施除雜念七零零自此永晝無長夜四六五利益聯盟三八零嫁衣裁成孰可穿二一三五厚賞結恩招募策四八四死者死矣生者生四一零七酸才酸菜四三四泉城溢血滿濟南一五七六迅雷掩耳豈及時四四五一火臨亭口足妖怪一三三七昔日狼狽今日虎一三八七洪波涌起箭弩張四五五一水穿城下作鳴雷三六五八一片降帆出石頭二六二九風聲鶴唳潰三軍一一一六難得剛砂可攻玉六四九明修棧道暗陳倉一六七六大道不行海帆揚四四五二火臨亭口足妖怪二一九二風雨忽如晦三四一八幟焰赫赫看囂張二四六五欲以幼虎爲窮龐三六七六大道不行海帆揚四五五四殺氣寒光映紅衣二九十釜底抽薪計二零二烏雲聚危城二三七尚武之武崖山之崖四六鱉寶種珠四二零幟焰赫赫看囂張四二四三南海忽起鬩牆風一二六零一夜河洛朔風起二一一九幸有浮名換青眼二四九明修棧道暗陳倉一一七六漢家自有霸王道五二五一明修棧道暗陳倉三四六二忽然更作漁陽摻四三八乖乖聽話便有吃喝加更求衝榜一二零空餘賞格伴夜焰五八八仇敵屍骸斷水流四五二二鴨鵝豈奈隼高飛二一四二大幕徐開風雲聚六六三未着錦衣亦還鄉三六三一風聲鶴唳潰三軍三七一二再回首處天地新四一六一昔爲幼虎今潛龍四六一五金鼓緩敲試蛟龍三五四一半是英雄半爲梟一四三七泉城溢血滿濟南四五零九海東暗鉤織羅網一六八二霧潛雲隱日光長二二七八古槐樹底生死場五四零滿堂諸公孰爲檜四二六五船頭孰女着紅衣三一九五碧血染巢湖一三一七塞外傳烽亂京華三十三敢笑孫堅不丈夫一一九幸有浮名換青眼七一九人有散時曲有終三五七三迅雷掩耳豈及時一三七尚武之武崖山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