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器最先坐到了朱閬的旁邊,然後開始招呼他的同僚一起過來做。
其他的武將可沒有他這麼不拘小節,能在皇帝面前還能談笑自如,他們都在朱閬對面負手而立。
朱閬也沒說什麼,而是把桌子上的一沓地圖拿了起來。
把其中兩人叫過來說道:“你們帶上五千人,這是你們的行軍路線圖,我要求你們在一週內趕到廈門,然後按照上面的做,去吧。”
那兩名武將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朱閬給轟了出去,他們只知道他們兩人是負責支援廈門的。
看來朱閬並沒有在朝堂上說的那麼輕鬆,或者說他不想喲任何的閃失。
福建和雲南一樣,都是新定之地,雖然都駐紮了軍隊,但民心不穩,很容易出亂子,朱閬不得不多做一手準備。
另外兩名武將也領到了支援桂林城的任務。
而剩下的包括呂大器在內還有七位武將在內。
廣州城的防守工作雖然都將給了焦璉,但至少還得留下兩名武將預備突發情況。
“皇上,這個是什麼任務?這是最後一張了吧?”呂大器拿起朱閬面前的最後一張地圖,嬉皮笑臉的問道。
朱閬點了點頭,然後用嚴肅的神色看着他說道:“這是劫擊多爾袞的戰略地圖,我正想找一個能和他棋逢對手的將領。”
多爾袞在當時已經立下了不世之功,沒有哪個明朝將領敢和他相提並論。
可呂大器顯然是個例外,他一聽到多爾袞的名字,馬上站起來拍着胸脯說道:“我早就想會會他了,之前是因爲戰不利,而現在,該輪到我來教他怎麼打仗了。”
“可是多爾袞手下還有十萬軍隊,我最多隻能派給你三萬人。”朱閬有些爲難的說道。
“三萬人足矣,別人不知道,我身爲錦衣衛廠督,清軍的那點貓膩我還不清楚嗎?多鐸這次攻打廣州已經把鑲白旗的一萬精銳帶出來了,多爾袞手下的正白旗精銳最多隻有兩萬人。”
呂大器言之鑿鑿的說道。
朱閬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說的不錯,那這樣吧,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最後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怪你,但是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仗要打的漂亮,但多爾袞還要放走。”
“啥?皇上?我沒聽錯吧?不是應該活捉多爾袞嗎?”
呂大器扣了扣耳朵,他還以爲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其他幾位將領聽到朱閬的話,也都小聲議論起來。
朱閬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把多爾袞打出陰影就可以了,讓他知道我們和之前的明軍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至於他本人,現在還殺不得,我要留着他回去和皇太極的兒子爭權奪位。”
軍事上的一次勝利並不能決定整場戰爭的走向,有些勝利是在戰爭之外決定的,這就是政治上的博弈了。
朱閬之前還是桂王的時候,他和唐王之間的鬥爭就摻雜了很多的政治鬥爭。
而在歷史上,清軍也正是利用反清力量之間的政治鬥爭纔將他們逐一擊破。
而現在,朱閬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呂大器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堅決執行朱閬的命令。
而朱閬之前的那一番說辭也只是激將法而已,其實這個任務在他心中早就是爲呂大器量身定製的。
其他武將可能一時被這不世之功給衝昏了頭腦,做出不顧大局的決定來,但是呂大器絕對不會。
而由於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朱閬給他安排了五名武將隨行,然後又給他自己解釋了這次伏擊戰的各個細節。
簡單來說,就是明軍這邊利用水路優勢把明軍運到清軍渡黃河的渡口附近潛伏起來。
由於滿清主要都是關外的北方人,大多數都不熟水性,而明軍這邊的軍隊中卻有半數的海盜和水上人。
再加上兵法中的‘半渡而擊’,這一戰只要沒有太大的意外,清軍這十萬軍隊多半都要葬送在這裡。
雖然不能殺了多爾袞,但正白旗的精銳被團滅的話,那另外三支出徵的軍隊也就成了甕中之鱉。
剩下的就要看多爾袞自己的表演了,他是否能擊敗皇太極的長子豪格成爲下一任皇帝,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而朱閬已經給他鋪好了路。
他派去關外的那五百名錦衣衛暗衛已經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不僅把歷史上的順治帝給毒殺了,更是讓身有暗疾的皇太極的病提前發作了。
這才造成了眼下的這種局面。
只是這件事只有呂大器這個特務頭子和朱閬知道,就連瞿式耜這位老臣,朱閬都沒有告訴,生怕他對朱閬的手段心有芥蒂。
呂大器和其他武將都退下去了。
朱閬坐在花園中活動了一下,看着夕陽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他一扭頭,笑着說道:“出來吧。”
“皇上是怎麼發現我的?”蟲蟲從花園門口探出頭來。
“因爲你身上獨有的味道。”
朱閬走過去拉住蟲蟲的手,把她引到石桌邊,用自己的衣服墊下以後,才讓她坐下。
蟲蟲臉上馬上就露出一抹紅暈。
“剛纔我聽見皇上嘆氣,不知道是所爲何事?”
蟲蟲忽然側頭問道。
“陣看這夕陽西垂,正如風雨飄搖之中的大明,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山河,拯救黎民於水火。”
朱閬半真半假的說上。
“皇上年輕有爲,又勵精圖治,再加上現在兵強馬壯,羣賢雲集,相信不久就可以恢復舊日山河,中興大明的。”
蟲蟲馬上安慰道,一雙白色眸子中竟然生出寸寸柔光。
“希望如此吧,對了,蟲蟲,我最近見你與那陳圓圓走的頗近,她沒有對你說什麼吧?”
朱閬對陳圓圓還是有些警惕的,雖然此女號稱明末第一美女,無數英雄豪傑爲她折腰。
可是朱閬卻對她沒有半點興趣,幾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
“皇上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圓圓姐也是一個苦命人,她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又怎麼能掌握得了自己的命運呢?”
蟲蟲聽出朱閬語氣中的警惕,馬上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