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賈亦韜陷入沉思之中,暫時屏蔽了屬於朱由檢的記憶,開始回憶明末時期的諸多信息,亟待解決的問題,不自覺地從旁邊取過一張紙,攤在面前,隨手抄過毛筆,嘴裡更是在念念有詞。..
“嗯...這個時候,屬於朱由檢登基之初,雖然扳倒了魏忠賢,整治了閹黨一派,但皇帝的根基依舊不穩,朝廷上還是派系林立,東林黨一支獨大,現在最爲緊迫的是,就是加強屬於帝王的威望和權力。”
“還有,崇禎之初,也是小冰河爆發之始,陝西大旱,只是一個開端,日後還會有更加嚴重的災情,使得朝廷的財政雪上加霜,不堪負重。”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要想清除大明王朝蓄積已久的弊病,唯有改革,而改革之初,就必須掌握絕對的權力,而要想掌握絕對的權力,就必須牢牢地控制住軍隊,隨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才能推行改革。”
......
賈亦韜叨咕了半天,說了許多話,紙上依舊是空白一片,沒有一個字,臉上卻是現出了興奮地光芒,越來越熾盛,心裡愈發的有底,知道該怎樣做?
就在這時,賈亦韜拿起毛筆,就要奮筆直書,皇后張氏款款走了進來,躬施一禮,輕聲喊道:“拜見皇上!”
“皇后快快請起,無須多禮......”
賈亦韜離開了桌案,快行幾步,連忙扶起了跪拜的張氏,在那一刻,下意識的努了努鼻子,深吸了一口氣,隨着一股香風灌入鼻腔,直達肺腑,頓時露出一絲淡淡的貪婪享受之色。
很顯然,張氏發現了賈亦韜的這一細微的舉動,隨即兩腮微紅,緩緩起來的同時,忍不住地心中暗道:“皇上這是怎麼了?以前之時,是不好女色的,大病了一場之後,反而對男女之事格外的上心,需求越來越強,幾乎是夜夜無女不歡。”
一念及此,張氏的面頰愈發的紅潤,鮮豔欲滴,看得賈亦韜愈發的癡迷,心馳神往。
不過,賈亦韜還是恢復了清醒,神色爲之一斂,故作君子之態,緩緩問道:“皇后,找朕所爲何事?”
“皇上,大病一場,你怎麼給忘了?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書案之前,賈亦韜坐在那裡之後,很是猥瑣的將張氏攬入懷中,坐在大腿之上,出於女人的矜持和羞澀,張氏還是掙扎了一下,似乎這幾天賈亦韜經常如此,心裡已經有所接受,也就不再掙扎,但心裡還是緊張地砰砰直跳。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啊,這幾天腦袋渾渾噩噩的,愛妃如果不說,朕都快給忘了......”
說到這裡,賈亦韜的話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麼,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當即轉而說道:“愛妃,通知禮部一聲,朕今年的壽宴就不過了。不過,爲了與民同樂,大赦天下的同時,朕決定了,從此以後,免除百姓的三餉,即日就昭告於天下。”
“皇上,萬萬不可啊,三餉自萬曆年間就開始徵收,一旦免除三餉,遼東的軍餉就更加的短缺,沒有了來源之處,遼東的形勢可就......”
張皇后忽然停了下來,在這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陣後怕的同時,更是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後宮不得干政,否則,輕則受到斥責,重則扒皮抽筋都有可能。
“皇后,你怎麼了?繼續說啊......”
面對賈亦韜的催促,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張皇后並不能放下心來,一陣後怕的連忙站起,後退的同時,緊張地迴應道:“皇上,這乃朝中大事,臣妾見識淺薄,議論不得,皇上還是與衆臣商議一下,再決定是否免除三餉之事吧?”
“嗯,好吧,明天早朝之時,朕再與羣臣商議此事。”
賈亦韜沒有勉強張皇后,話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已經做了決定,三餉非免除不可!
作爲一個歷史學者,雖然很多的歷史只是一種猜測和推理,但還是可以作爲一些依據的,賈亦韜知道,一旦免費百姓的三餉賦稅,將會嚴重加重朝廷的財政赤字,使得遼東的軍隊缺餉,但還是決定這麼做。
放在平時,九釐的課稅不算什麼,還在百姓的承受範圍之內,但作爲一個穿越者,賈亦韜知道,小冰河時代的到來,天下大旱,田裡顆粒無收,三餉就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百姓不得不暴動,紛紛起義。
而且,擁有着現代人的靈魂,還是一個教授,雖然不是經濟學家,但賈亦韜還是有着許多掙錢的方法,解決那些問題得方法,不一定非要逼迫老百姓造反,不一定非要搜刮民脂民膏,才能籌措到軍餉。
若是放在穿越以前,對於“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的這句話,賈亦韜或許還會嗤之以鼻,撇撇嘴,現在卻不同了,擁有着皇帝這一重身份,弄到錢還不容易?
當然,賈亦韜不會傻得學歷史上的那個崇禎皇帝,向臣子們募捐,那樣的話,只會降低了身份,掃了自己的尊嚴,央求百官,又如何鎮得住他們?
紆尊降貴,不一定都是好事兒!
因此,看着張皇后離去的背影,在這一刻,賈亦韜已經有了主意,如何弄到錢,緩解朝廷的燃眉之急,解決這一年的軍餉問題。
轉瞬間,賈亦韜又想了想,要想革除大明朝的各種弊病,維護自己的統治,現在最爲迫切地不是掌控朝廷各個文官官員,而是軍隊!
唯有如此,才能爲所欲爲,幹自己想幹的一切。
恍惚之間,賈亦韜不禁想到了許多,想到了毛爺爺與蔣介石,不管是共同抗日,還是攘外必先安內,兩個人說得都沒有錯,只是身處的位置不同。
賈亦韜相信,不管是毛爺爺,還是蔣介石,兩人都是格外的偏愛明史,只是一個讀得通透,理解的深刻,另一個只是看到了一些表面而已,並未看到問題得深邃。
比如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明朝時就有,並非蔣介石所創!
作爲一個歷史學者,賈亦韜一直有一種想法,明末時期的崇禎年代,和民國時期太像了。
一樣有來自於東北的外族威脅,一樣是天下大亂,義軍迭起,官軍不斷地鎮壓,四處救火。
若是細細研究的話,不難發現,毛爺爺的那些戰略思想脫胎於明末時期的農民起義,總結而來,並予以細化和延伸,更適用於抗日時期。
同樣是在湖南與雲貴一帶發展壯大,藉助深山老林,躲避官軍的圍剿。
賈亦韜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而是想着應對之策,在明天的早朝之時,提出免除三餉之際,如何應對那些百官?
當然,還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