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鏑最祈很煩惱,調任茫鬥不成。昨日自只心腹坐營官心撕在青樓與人爭風吃醋,衝突時被打破了頭。最後傷重不治而死。那幾個惹下禍事的嫖客也不知去向,怎麼找也找不到。
種種煩心事,讓毛繽原本暴躁的脾氣更加暴躁,好在這兩日愛妾高凌霜對自己和顏悅色了許多,讓毛鎮心情好了一些小娘皮總算想開了。這就對了,跟着自己吃香喝辣,有什麼不好?
今日高凌霜更是暗示自己晚上到她房中去,看她嬌滴滴的樣子,毛繽更是心癢難撓小娘子如此主動,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想到她美妙的身體,毛繽頓覺全身火熱起來。
隨便到營中轉了一圈後,天一黑,毛鎮就迫不及待地來到高凌霜房中,只見高凌霜己經精心打扮過。一雙媚目水汪汪的非常誘人,桌上還擺滿了酒菜,一見高凌霜的樣子,毛繽頓時慾火焚身,一把就將高凌霜抱在懷裡。
高凌霜嬌聲:“大人,您別這麼猴急嘛,長夜漫漫,我們時日還多呢。”
她從毛繽懷裡掙脫出來,笑盈盈地端起一杯酒,道:“奴家專門爲大人整了這桌酒菜,大人您嚐嚐,可是合您的口胃?”
毛鎮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點頭道:“味道不錯,美人兒有心了。”
高凌霜嬌滴滴道:“大人,奴喂您喝酒。”
毛鎮笑嘻嘻道:“我要與小娘子喝交歡酒。”
高凌霜嬌聲不依:“討厭哪,大人您佔奴家的便宜。”
看高凌霜這種媚態,毛鎮更覺全身骨軟筋酥,他在高凌霜的偎依下。不知不覺就將這杯酒喝了下去。
高凌霜嬌聲叫好:“大人海量,再喝一杯。”
不覺間,毛繽就是數杯酒下肚,他酒意上涌,看向眼前的高凌霜,面前的人兒嬌滴滴的越看越看,他色迷迷笑道:“美人兒,一方值千金,我們上牀吧。”
說着一把抱住高凌霜的身體,高凌霜欲拒還迎,媚眼如絲:“大人,您壞死了。”
今日的毛參將似乎非常厲害,他的愛妾高凌霜也似乎非常放得開,她驚天動地的聲差點整個參將府都聽到了,房外的親衛家丁聞聽後。都是相視而笑,連稱大人勇猛。別房的小妾聞聽後,則是酸溜溜地道:“這個狐媚子,真不要臉。”
忽然高凌霜的呻吟聲停止,接着她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來人啦,大人出事了。”府中各人忙衝了進來,他們推開房門,就見毛參將雙目圓睜,身子抽搐,己是氣若游絲,他全身的,下體尤在噴射紅白之物。再看他的愛妾高凌霜,也是着身子。驚恐地縮在牀頭一角。
“馬上風?”
一看毛參將這個樣子,各人腦海中都閃過這個詞。
那些跟進來的婢女們,見毛參將這個樣子,一聲尖叫,都是發瘋一樣跑出屋外。
第二日,毛參將脫恥而死之事在永寧城內傳得沸沸揚揚,成爲各個茶樓酒肆的熱門話題,各人加油添醬。當晚情況如何如何,個個口沫橫飛,便如自己親眼見到一樣。
幾日內永寧城死了兩咋。大員小一個爭風吃醋而死,一個馬上風而死。都不光彩,各有司官聽聞後都是搖頭。連喪事都不好辦。很快的。參將府諸毛繽妻妾又因家產之事鬧將起來,在保安州城飽受排擠的張學焦也來到永寧城,專心爲自己妹子爭家產。
幾日後,有剋夫,掃把星之稱的毛鎮愛妾高凌霜小娘子捲走毛府一筆銀子後不知所終,隨同消失的,還有她的母親與小妹。有了她的榜樣在前,衆小妾席捲財產,一鬨而散,參將府內更見冷清。
毛繽的葬禮冷冷清清,崇禎十年八月下,王鬥隨署守備徐祖成到永寧城拜祭毛參將後,又應懷隆兵備道紀世維大人之召,到路城拜見紀兵備。這個待遇連署守備徐祖成都沒有,不由讓他心下感慨,這王鬥不知是走了什麼好運,如此多人賞識。
到了懷來城,兵備紀大人專門在府內後花園召見王鬥,以表自己親近之意。他對王鬥心下微有歉厭。王鬥如此盡心盡力,自己卻因流言之事誤解他,這對一個盡心爲國之人不公平啊,所以紀兵備有意擡舉王鬥。
見到王鬥後,紀兵備噓寒問暖,讓王鬥如沐春風,話畢他提起正事。便是永寧守備人選還沒有定下來。紀大人有意推薦王鬥爲永寧新任守備,準備將他的名字報到巡撫衙門去。
王鬥心下暗暗吃了一驚,本來高升是好事,只惜是調到外地去,這怎麼成?當下他道:“下官謝過大人厚愛,只是下官才疏學淺資歷淺薄,如高升守備,怕路下將官多有不服。讓大人難做。再則”
他誠懇地道:“眼下州城事務網步入正軌,保安諸事,下官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州城之事還未完善,下官
聽着王斗的實誠之言,紀世維連連點頭,不錯,這妻鬥是個實在之人。他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道:“也罷,王鬥,你便先待在保安州吧,等時機成熟,本官一定大力提拔你。”
二人這邊說着話,這時一個家人上前,悄悄道:“老爺,延慶州的吳知州派人前來,說是來向老爺請罪。”
紀世維哼了一聲:“吳植還前來作甚,他遣何人前來?”
那家人道:“正是他府上的公子吳略。”
紀世維哦了一聲:“聽聞吳略此子鄉試高中解元,也罷,就讓他進來吧。”
紀世維又與王鬥說了一會話,王鬥便告辭出來。
兵憲府後花園佔地頗廣,王鬥在紀府家人的指引下出來,行到一灣流水前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見了他驚喜地道:“王”王大人?”
王鬥施禮道:“原來是小娘子。下官有禮了。”
眼前這人正是紀小娘子,她嬌媚如故。不過似乎憔悴了些,她仍穿着素白的絲綾衣裙,裙拖六幅湘江水,她襝衽回禮,說道:“沒想到在此遇見大人,大人安好?”
王鬥道:“好,有勞小娘子掛懷。”
紀小娘子正要再說什麼,忽然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沒想到在此遇到小娘子,真是相請不如偶遇。”
王鬥看去,卻是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爲首一人年在二十許,長相俊雅,一身儒衫。風度翩翩。只不過臉上有一股傲氣,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方纔說話的人正是他。
紀小娘子看到他,淡淡道:“原來是吳公子,你來府中有何要事?”
吳公子道:“晚生正是代家父前來向兵憲陪禮道歉的。”
他看了一眼紀小娘子旁邊的王鬥,試探道:“敢問小娘子,這位是?”
王鬥見幾人瞪着自己,特別是那吳公子,神情頗爲不善,他淡淡道:“本官保安州操守官王鬥,公子是?”
“王鬥?”
吳公子驚訝地說了一聲,他上下打量王鬥一陣,轉過頭去:“原來是一個粗鄙的武人。”
他的聲音輕蔑不屑,卻沒有回答王斗的話語。
見他如此無禮,紀小娘子臉上浮起怒意,吳公子身旁幾人道:“這位便是延慶州知州府上的吳略公子,今年秋試網高中解元。”
吳略臉上現出驕傲的神情,他對紀小娘子道:小娘子怎地與一個武人答暄,沒的辱沒自己的身份。”
紀小娘子秀眉豎起,她正要說話,王鬥搖頭嘆道:“可惜啊可惜。”
他走上前去,道:“我聽聞你章做愕花團錦簇,不過觀你言行,又一誇誇空談之輩,如你這般年輕人,我見得多了,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只會空談清議。我大明又多了一個無絲毫用處的書生。真是可惜。”
吳略被王鬥說得臉色鐵青,他冷笑道:“你區區一個武夫,也懂治國安邦之策?”
王鬥不屑地道:“至少比你懂的多。給你一州一縣,你可能治理的如保安州一樣?給你一哨一司。你可能斬殺奴賊數百?”
王鬥搖頭憐惜地看着他:“你不能,你沒有這個能力。”
他高聲吟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古有云,寧爲百夫長,不爲一書生!”
他看着吳略幾人道:“不若你等到我麾下當個小兵,如能斬殺一個、兩個鞋子,也總算爲國出點力。不會活在世上白白耗費米糧,你等意下如何?”
紀小娘子見王鬥侃侃而談,先是驚訝,隨後很有興趣地看着王鬥說話,那吳略剛是氣得全身發抖,他指着王鬥道:“你,你這個匹夫,膽敢如此辱沒斯文?”
他的手指到王鬥鼻子上,王鬥眼中寒光一閃,他一把抓住吳略的手。立時他的手骨咯吱作響,吳略慘叫起來:“痛,痛,輕點,輕點”旁邊各人都是目瞪口呆,紀府幾個家人忙道:“操守大人請放手,請放手。”
王鬥加深了力道,那吳略更是痛得弓下身形,王鬥猛地鬆開手。吳略立時摔了出去,滾在地上一個勁的大叫,那些書生忙七手八腳上前扶他。
看他們亂成一鍋粥,王鬥冷哼一聲:“廢物!”
他對紀小娘子點了點頭,大步流星。揚長而去。
紀小娘子雙目發亮,她看着王斗的背影越來越遠,久久沒有回頭。
離這裡不遠,紀世維在一個假山後也是目瞪口呆,良久,他呼了口氣:“這個王鬥,言詞如此犀利。倒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