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震撼

事實上,看到一個多月以前趙劍寒消滅山賊的表演之後,姜老獵戶他們已經把趙劍寒當作大人來看待了,受了不少對方的恩惠,獵人們一直想回報趙劍寒,但是又不願意糊里糊塗地成爲別人的打手,心裡比較矛盾,想法自然也就多一些。

走到下一間教室,站在講臺上的是趙木,獵人們小聲議論着:“這個先生雖然也很年輕,但是學問肯定小不了。”

趙民笑着說道:“他叫趙木,是我們山莊的帳房先生,他以前是一個僕人,公子看他比較聰明,就讓他和那些孤兒一起上課,學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識字算賬。下面的學生都是山莊的工匠和護衛的孩子,公子因爲分身乏術,才讓趙木代課,等公子將那邊的課講完了,還要到這邊來上課的。”

這番話更是讓獵人們吃驚,一個僕人也能上學,只學了三個月就能識字算賬,難道這個趙木是個天才?工匠和護衛只能算是趙家的下人吧,他們的孩子也有機會讀書,這對獵人們的思想觀念是一個強烈的衝擊。

趙民悠悠的聲音傳來:“公子說過,他要努力讓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讀書,但願老天爺保佑公子的願望能夠實現。”

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讀書,這可是連聖人也做不到的,可是趙劍寒上次的表現太過驚人,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這個神奇的小孩做不到的。所有的參觀者,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站在原地看着趙民發呆。

趙民壓低聲音說道:“公子天縱奇才,我們這裡的人都說公子是文曲星下凡呢。”

一些獵人聽到這樣的話,都不由自主地點頭,孟少斌等年輕的獵人卻有不同的觀點:文曲星下凡?你們大概沒有看過他指揮部下殺人的情景吧,那可真是殺人不眨眼啊,說他是武曲星下凡還差不多!

爲了不影響學生上課,趙民領着獵人們到別處參觀,姜老獵戶看到一塊空地上晾着許多衣服,就走過去仔細查看。幾件衣服有什麼好看的?年輕人不明白他的用意,其他幾個村長卻不這麼認爲,細微之處才能體現這裡的真是情況,他們也跟着上前觀看。

趙民扮演了一個合格的解說者的角色,他對姜老獵戶說道:“這些是那些學生的衣服,山莊統一製作的,所以都是一個式樣,哦,這些衣服都是孩子們自己洗的,就連公子的衣服也是自己洗的,公子說要從小培養勞動的習慣。”

衣服是用棉布做的,有上衣也有長褲,其式樣並非讀書人常穿的長袍,成色也比較新。讀書人歷來是不幹家務活的,他們以此爲恥,其實這些獵人們平時只是幹一些劈柴等體力活,洗衣服這樣的事情都是女人乾的,趙劍寒的觀點讓他們覺得非常奇怪,但是也覺得這個富家公子似乎不那麼高高在上了。

山莊裡面看完了之後,趙民帶着他們去參觀河邊的各種工坊。

穿過草原的時候,他們看到放牧的是幾個五六歲的小孩,幾位村長看得非常仔細,孩子們面色紅潤,神情歡快,穿的衣服也不錯,很顯然,他們平時的生活絕對差不了。

年輕人都被草原上奔馳的馬兒吸引住了,圍在那裡大呼小叫,周衝卻扮出一副笑臉,跑去和那幾個放牧的孩子套近乎。這些孩子天真爛漫,哪裡知道這個“慈祥的老爺爺”是別有用心,一會兒功夫周衝就套出了孩子的家庭情況。

孩子的父親是山莊護衛隊的隊員,媽媽在服裝作坊幹活,家裡還有爺爺奶奶。這半年以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常捱餓了,每天都有白麪饅頭、大米白飯,還有新衣服穿,吃得飽、穿的暖。孩子們最後還興奮地告訴他:“我們明年過年以後就可以上學了。”

想到自己村子裡的那些孩子們,大都面黃肌瘦,平時除了玩泥巴就是在地上打滾,穿的衣服破舊不堪,兩下對比,周衝的心裡不禁有些失落。

趙民事先就得到指示,對獵人們的行爲不加干涉,等到周衝他們轉回來以後,指着前方几架高大的水車介紹道:“我們山莊的工坊大都建在河邊,這邊是紡織工坊,中間是鍊鐵的爐子,那邊是燒玻璃的,遠處還有磚窯和水泥窯,這些都是公子來了以後建起來的。”

這麼多工坊出乎了獵人們的預料,常言說得好,術有專攻,這個趙公子什麼都涉及到了,能幹的好嗎?

趙民好像知道他們的疑問似的,接着說道:“我們剛纔看到的教室和山口那邊的房子,所用的磚瓦、水泥、玻璃都是我們山莊自己出產的,這些東西在山裡面買都沒處買,尤其是水泥和玻璃,公子說只有我們這個地方纔做的出來。”

幾個小夥子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鬧的笑話,臉又紅了。

一個獵人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這些工坊都要建在河邊呢?”

趙民神秘地笑了笑,回答道:“等會兒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首先來到紡織廠,曾昌嘯曾經看到過的場景再次呈現在獵人們面前,他們一個個張大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趙民撫摸着織布機上“流淌”出來的布匹,充滿感情地說道:“咱們山莊裡所有人的衣服都是用這裡出產的布匹做出來的,這裡的織布機是靠外面那架水車才能動的,只要幾個人看着就行了,比原來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咱們這裡人人都有新衣,多虧了這些機器啊!哦,對了,我們這裡把這些機關都叫做機器。你們來看看織出來的布,比市面上的只好不差。”

一個經常到山外採購的獵人上前仔細感觸,確實,這裡織出來的布厚實、寬大,明顯比市面上出售的布匹質量好。看到這麼好的布像流水一樣出現在眼前,他“咕嘰”一聲,將快要流出來的口水狠狠地嚥到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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