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撤退了
當王志聰千里鏡中看到代表着皇帝身份的龍纛向後移動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他知道這場仗他打贏了,他率領的五萬大華軍隊將大清皇帝皇太極率領的十萬大軍打敗了。
他同時也知道,從今往後不管歷史如何發展,在大華的史書上肯定會留下屬於他的那濃濃的一筆。其實不光是文官喜好青史留名,武將也喜歡。試問有哪個武將不希望自己死後能像衛青、霍去病、陳湯、徐達、常遇春那樣被後人緬懷呢。
王志雖然是跟了龐剛之後纔開始讀書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那些先賢的仰慕和崇拜。如今皇太極既然敗了,並不妨礙王志對其趕盡殺絕的決心。
在王志的命令下,最後才上陣的三個方陣排成了品字形向着清軍的大營緩緩逼去,皇太極無奈之下只好命令豪格率領正藍旗一萬兵馬的留下來攔截。
原本皇太極的意思是反正都是上陣父子兵,現在老子遇到了危險,你這個做兒子的爲老子分擔一下應該是沒什麼吧。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向被他認爲姓格耿直的豪格的心理也打起了小九九,正藍旗可是豪格的**,在剛纔的戰鬥中他的正藍旗損失的也不小,小兩萬的人馬現在只剩下一萬出頭了,要是再和大華軍這麼拼下去而導致傷亡太大的話在曰後的爭奪皇位的鬥爭中他可是會落於下風的。
要不怎麼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呢,現在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遭到重創的大清回去後一定會發生劇烈的動盪,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手中的兵權和實力纔是真的。
豪格雖然魯莽,但魯莽的人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作爲從小就在皇家長大的人來說,某些直覺簡直就是天生的。
於是,有了異心的豪格在執行皇太極命令的力度上就縮了水,在豪格的指揮下,這個藍旗的騎兵們只是在外圍搔擾,在靠近方陣步槍手們的射程後便會立即策馬拋開。
當然了這樣的搔擾效果自然是沒多大的效果,但好歹也能遲滯一下大華軍的行軍速度,當大華軍來到皇太極大營外的時候,皇太極也率領着大軍進入了大營,豪格見狀也不客氣,也趕緊溜了進去。
入了大營的皇太極屁股還沒坐穩就開始清點損失,這一番清點下來卻是讓包括皇太極在內的滿清高層集體失聲。
“此役我正鑲紅旗損失人馬一萬一千多人、鑲藍旗損失人馬一萬二千多人、正白、鑲白旗共損失人馬三千多人、正藍旗、鑲黃旗損失人馬六千多人,蒙古八旗、漢軍旗損失兩萬一千餘人,合計損失五萬三千餘人,大將軍炮三十三門、戰馬”
位於下手的一名書記官一邊讀着各旗報上來的損失聲音越來越低,而一旁的各位王公大臣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皇太極的臉色更是變成了紫醬色。
“砰”
一聲震響,皇太極身邊的矮几被他一腳踢翻,矮几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聲音的同時也被摔成了碎片。
皇太極,原本肥胖的圓臉變得猙獰務必,咬着牙如同要吃人般狠狠喝道:“大華軍,看來朕太小瞧你了,朕的五萬大軍啊!”
說到這裡,皇太極就感到心口猶如鑽心般的疼痛,損失的這五萬大軍可是大清國的精銳,他們滿族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啊,如今就這麼在一場大戰中就沒了,這讓他如何不心疼呢。
“皇上息怒,臣等罪該萬死!”
看到皇太極發怒,周圍的將領和紛紛跪了下來。
看到面前跪了一地的將領,皇太極的心情並沒有哪怕一絲的好轉,此時的他只感到全身一陣無力感傳到了身上,緊接着就是眼前嗓子一陣發熱,一股帶着腥味的**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陣發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皇上,皇上!”
看到皇太極慢慢的倒了下來,衆人全都大驚,一個個都撲了上去將皇太極扶住。豪格離皇太極最近,第一個將皇太極扶住的就是他,此時他一望過去,就見皇太極面如紫金,嘴角還有幾縷血絲掛着,呼吸也是若有若無。
年輕的豪格此時已經被嚇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還是緊跟着跑過來的代善經驗老道,一看到皇太極的模樣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啊,傳御醫御醫”
就在清軍大帳內亂成一團的時候,王志也率領着大軍來到了清軍大營外,看着緊閉大營不出的清軍,王志冷笑道:“哼,以爲緊閉大門就行了麼?來人啊,命令炮營加快行軍速度,務必要在半個時辰內趕到此處,然後給本官炮轟大營!”
“是!”
就在王志發着狠要炮轟清軍大營的時候,遠在江南的洪承疇也整頓好了江蘇的兵馬,準備對浙江展開行動。
這讓盤踞在浙江,關起門來做着山大王美夢的左良玉父子如夢初醒,左良玉趕緊緊急徵調了所有能徵調的人馬來到了杭州,就連安徽那僅存的上萬人馬也調集了過來。左良玉這麼做,純粹就是做好了放棄了安徽的打算了。
看到左良玉就這麼放棄了安徽,洪承疇自然不會客氣,他大搖大擺的將派出了一萬多人馬就將安徽佔領了,然後自己親率兩個軍團的大軍越過湖州嘉興一代直撲杭州。頓時,杭州城內一片混亂。
此時的杭州城內依然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街小巷裡都流傳着新的朝廷要派大軍前來征討左良玉的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
而左良玉父子此時正坐在原巡撫衙門的簽押房內愁眉苦臉的相對而坐。
簽押房內一片寂靜,今年纔到了天命之年的左良玉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此時已是兩鬢斑白,來自江蘇的沉重的壓力讓他在短短的一個多月內衰老了許多。
左玉亮也耷拉着腦袋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上次在金陵因爲他的緣故,使得左良玉幾乎全軍覆沒,雖然他們父子三人最後都從金陵逃了出來,但從這以後他在左良玉心中的地位已經是一落千丈。
看到氣氛太過沉悶,左良玉強打起精神說道:“青兒、亮兒,前線來報,洪承疇這個老匹夫已經親率四萬大軍攻下了嘉興、湖州等地,正在向杭州殺來,你們可有破敵良策啊?”
左玉亮依舊是沉默不語,他知道父親的話雖然名義上問他們兩個,但實際上卻是對着左於青說的,現在的他,所說的話對於左良玉來說不會比一個路人甲的話來更讓他重視。
在左於亮看來,這又是左於青出風頭的好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誰知他等了半天,左於青並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沉默了一會後轉頭對左良玉道:“父親,咱們還是聽聽大哥的意見吧。”
“你大哥?”
左良玉微微吃了一驚,隨即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們倆人,微微點頭就不吭聲了。
不過左於亮就沒那麼淡定了。
“呃什麼?”
左於亮先是吃了一驚,看了看左於青,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後問道:“二弟,你這是在問我嗎?”
“當然,大哥身爲兄長,發表看法也應該是兄長先說纔是。”左於青誠懇的表情幾乎讓左玉亮誤以爲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都出了問題。
左於亮雖然爲人有些暴躁,但既然和左於青明爭暗鬥了這麼久,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想了想,心中冷笑起來,這個二弟還真是打的好算盤,看到此次大華軍勢大,他們估計是很難抵擋,立刻就將自己祭了出來,反正此時無論什麼想法都沒用,想必無論自己提出什麼想法他都會贊同的,反正萬事由自己這個擋箭牌頂缸,他樂得在後面看熱鬧。
想到這裡,左於亮心中那不禁涌起了一股怨恨,看來自己這個好弟弟真是吃定自己了,還有父親的偏心也讓他感到心裡一陣涼颼颼的。
激憤之下的左於亮不禁冷笑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大華方面出招了,咱們接着就是,若是打勝了一切都好說,若是打敗了自然是一切皆休,我不認爲空坐在這裡能討論出什麼東西來。”
“混帳話!”
左良玉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喝道:“於亮,你這是什麼話,有你這麼做兄長的麼,你弟弟誠心求教,你不認真回答也就罷了,怎麼說話還夾槍帶棒的,傳出去沒的讓人笑話!”
看到左良玉竟然這麼袒護左於青,原本就姓子急躁的左玉亮也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冷笑道:“父親,既然您認爲二弟什麼都是對的,那麼還讓孩兒來這受氣幹什麼?有什麼事你們自己做主就是了,反正孩兒也就是個擺設,有沒有也無所謂了。”
說完,左玉亮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只在他身後傳來了左良玉氣惱的聲音。
“反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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