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行
“荷蘭又稱尼德蘭王國,位於歐巴羅西北部,這個國家不大,還不到咱們山東的一半,一百多年前被西班牙人統制,直到今年它們才正式獨立出來。”
定國將軍府內的一間會議室裡,龐剛正在給一衆手下掃盲,與會的衆人包括了林峰、孔林、等一衆即將遠赴歐巴羅的人和屠海、莫輝兩位水師將領,由於天氣炎熱,會議室內的衆人都穿着單薄的短衫,身體肥胖的林峰更是連上衣都全部敞開,可大滴的汗水依然從額頭和身上流出,不過此刻的林峰和衆人一樣,都像學堂裡的學生一般,聚精會神的聽着龐剛的講解,畢竟這是可關係到日後它們能否在歐巴羅打開局面,由不得他不專心。
“現在,荷蘭已經取代了西班牙成爲了歐巴羅的海上霸主,它們已經把手伸進了東方,這些洋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所以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可別着了那些洋人的道。”
孔林在一旁不解的問:“大人,這些紅毛......洋人不是答應了咱們的派出使團出使他們國家了嗎?難道他們還包藏着什麼禍心不成?”
在這種正式場合,給孔林十個膽子也不敢叫龐剛的名字,他向來都是稱呼龐剛的尊稱。
龐剛失笑的搖了搖頭,雙目犀利的環視了衆人一眼:“你們要記住,在國與國之間,永遠只有利益,任何道義大義那都是虛的。你們真以爲那個普特斯曼真的要和我們結盟嗎?錯了,現在的他不過是要穩住咱們而已,我可以肯定,一旦他的實力強大到能和咱們匹敵的地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咱們一口吞掉的,這纔是這些洋人的本性!”
衆人聽得面面相窺,大人講得也太現實了吧。
“你們還別不信。”看到衆人將信將疑的神情,龐剛覺得還得加把火歐講一講羅巴人在南洋的擴張史,讓這些還在用華夏的道德禮儀來看待西方殖民者的屬下好好的清醒清醒。
“最早將手伸進咱們東方的是西班牙人,之後西班牙人逐漸有些力不從心了。緊接着葡萄牙人跟荷蘭人又把手伸了進來,都曾妄想在大明本土或者是南洋直接站住腳。最早站住腳的是葡萄牙人,經過他們的努力,終於在嶺南租了一小塊落腳之地,現在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那。緊接着就是荷蘭人,他們以荷蘭東印度公司之名在臺灣建了兩座分別叫做普羅民遮城和熱蘭遮城,他們可是將臺灣作爲自己的國土在經營。
近年來,西班牙人專心經營呂宋。葡萄牙人則已經開始衰落,難以承擔單獨的遠洋貿易。在臺灣碰壁的荷蘭人則將巴達維亞建爲據點,以香料爲誘餌,吸引中國人到巴達維亞貿易。與此同時,以福建人爲主體的中國商人,則通過馬尼拉,跟西班牙保持着長期貿易.......”
滔滔不絕的講了這麼多,下面的人也都聽呆了,良久林峰才喃喃的說道:“我的乖乖。這裡頭還有這麼多道道啊!”
“你以爲呢!”龐剛沒好氣的說道:“縱觀歐巴羅的發展史,其實就是一部海盜史,你也別把那些洋人想得有多高尚。他們奉行的就是赤裸裸的拳頭大聲音就打的道理。”
龐剛今天給衆人掃盲後,徹底顛覆了林峰和孔林等人心中對洋人的印象,感情和這些洋人打交道還得看自己的拳頭硬不硬啊。
龐剛喝了口茶後對孔林交代道:“仕林,你要記住,到了歐巴羅之後你和隨船同去的商人一定要將帶去的貨物賣個好價錢,越高越好,好不容易去趟歐巴羅,不狠狠的敲上一筆竹槓那怎麼行呢。”
“哈哈哈........”孔林和衆人都笑了起來。
放下茶杯,龐剛又轉頭對林峰和負責此次出使安全。也是出使艦隊指揮官的莫輝說道:“林知事、莫副統領你們到了歐巴羅後你要一邊和荷蘭的國王以及他們的貴族打好交道,一邊將那邊的情況好好記下來。比如說他們的軍隊組成、民間情形等等,都要記錄下來,彙集成冊,回來後呈送給本官。不可懈怠,聽明白了嗎?”
“是!”林峰和莫輝齊齊的大聲答應起來。
交代完使團出使之事後,龐剛就對屠海問道:“屠統領,你是咱們山東水師的統領,咱們的水師看起來規模不小。足有一百多近兩百艘的戰艦,但若要分佈在朝鮮、遼東、乃至山東到浙江一帶就不多了,就目前來看咱們是不宜再添戰艦了,再添咱們自個就得自個被撐死,現在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將咱們水師的戰力給提升起來,儘快訓練處熟練的水手和軍官。還要防備福建那邊,鄭芝龍可不是個會隨便認輸的主,要防止他派人來搗亂,尤其是朝鮮那個水師統制李曉俊回去後,咱們就得靠自己培養水手了,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屠海昂首道:“大人放心,現在身彌島的已經陸續有百姓前去落戶,咱們在身彌島的水師學堂也已經開課,只要再熬過一年,咱們缺人的狀況就能得到極大緩解,屆時咱們就可以再購置新船了。”
水師對於戰艦的需求是永無止境的,沒有哪一位水師指揮官不喜歡裝備新的戰艦,而現在對於人手匱乏的屠海來說,空有新戰船卻沒有熟練的水手駕馭,這簡直就是一種痛苦的煎熬。有一陣子,缺乏人手的屠海恨不得都要跑到朝鮮去直接挖朝鮮水師的牆腳了,若不是後來被龐剛一句“非我族人其心必異”給堵住,說不定他真的已經這麼幹了。
龐剛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圖海道:“對了,朝鮮那邊現在有什麼動靜沒有?”
屠海搖搖頭,“沒有什麼,現在那些朝鮮人都在忙着徵兵,好補充上次韃子入侵時損失的兵力,目前他們的兵力約有一萬多人,不過末將聽說朝鮮最近正在爭執着建立什麼樣的軍隊,朝中的大臣正吵得很激烈呢。”
“哦,是這樣啊!”龐剛不禁用左手搭着下頜沉思了起來.........”
散會後,龐剛走到回了內院,一屁股坐在涼爽的葡萄架下的懶人椅上,一股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然後整個人再也不想動彈。
喚來丫鬟給自己倒了一壺茶,龐剛喝了幾口後一股睡意涌上了頭,龐剛就這樣躺在懶人椅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龐剛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慢慢醒了過來,龐剛剛醒過來就隱隱聽到旁邊一個嬌嫩的聲音在輕聲說道:“圓圓姐,夫君什麼時候睡醒啊,人家有事想要問他呢。”
很快陳圓圓有些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雪珠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叫,奴只是老爺的奴婢而已,可當不得您叫奴婢姐姐。”
“圓圓姐,夫君既然將咱們幾個姐妹同時娶進門,就是讓咱們幾姐妹不分大小平等對待的,你怎麼又來這套了,真沒意思。”李雪珠嬌嗔的聲音響了起來,龐剛此刻都可以想象出李雪珠嘟着櫻脣的可愛模樣,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好吧!”陳圓圓勉強的應了下來,不過顯然心中還有一些不習慣。
聽到這這裡,龐剛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陳圓圓出身風塵,這讓她帶着一絲自卑,雖然對於龐剛這個從後世來的人來說對身份神馬的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龐剛和她們成親的時候也特地說明了對於衆女將一視同仁。
但對於陳圓圓來說卻顯然不是這樣的,她依然將自己定位在了侍妾的位子上,將自己和巧兒、靈兒倆人列爲了同一類人。畢竟孔若蘭雖然是商賈之女,但卻是和龐剛最早成親的人,是龐剛的正妻,而魏蔓葶和李雪珠就更不用說了,她們一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今魏同年更是身爲山東巡撫,更被皇上封爲二品誥命夫人,身份何等尊崇。李雪珠呢,貴爲朝鮮公主,那就更不用說了,自己一介青樓女子如何能跟她們比,因此即便是李雪珠年紀比陳圓圓要小,陳圓圓依然稱她爲姐姐。
龐剛將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看間兩張嬌顏明媚的容顏正坐在自己旁邊閒聊,龐剛一時童心大起,伸出了雙手在二人的翹臀上拍了一下,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嚇得二女同時尖叫了起來。
待看清原來是龐剛後,二女氣得伸出了粉拳在龐剛身上一陣拍打,龐剛坐了起來哈哈大笑着伸出雙臂將二女摟入了懷中。
伏在龐剛懷裡的陳圓圓氣苦道:“老爺真是,竟然這麼嚇賤妾,您看,都快吧雪珠姐給嚇壞了。”
“就是就是!夫君最壞了,老實嚇人家。”氣得牙癢癢的李雪珠還伸手
在丈夫的腰部亂擰。
“哈哈,好了,是夫君不是。”龐剛笑嘻嘻的道歉後有說道:“誰讓你們老爺身邊亂吵,不知道饒人清夢是最可惡的嗎?”
“哼,人家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要找夫君的,你怎麼能說人家擾人清夢呢。”李雪珠翹着瓊鼻嬌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