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冰封縣,到處都是冰雪覆蓋的嚴寒,地上的積雪雖然已經消失,但天空之中,還是漂浮着鵝毛般的大雪。
在這大雪中,幾人的身影尤爲突兀,而魏公公幾人出手間,帶起了數不盡的餘威,這座冰封縣城,已經化爲了一片廢墟,再也不復銀裝素裹的模樣。
當兩道國運沖天而起時,周安手中的木盒子,在頃刻之間碎裂成了滿天的廢墟。
而國運金黃,猶如烈日,將整片天空全部遍佈。
金黃的國運,化爲興武帝與雲起帝的模樣,頂天立地一般,佇立在這片天地間。
只是這國運化爲的帝王,卻並非有那股活人的氣息,更像是一尊無情緒的塑像。
此時,魏公公已經與道主和佛主交手。
身爲宦官,魏公公失去了男人最寶貴的東西,但也獲得了更爲強橫的實力。
他一個人,相當於一個半的巔峰登天境高手。
就像是世俗常說的那樣,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一掌,便攜帶着無邊的陰氣,將滿身符紙加身的道主逼退了。
尤其是道主的左手,已經血紅一片。
“野的,始終是野的。”
魏公公冷笑一聲,隨後擡起另一隻手,攔住了一道詭異的佛光:“你也一樣。”
陰氣反震,佛主倒退數步,脖子上的骷髏頭,一顆顆的爆裂。
當初,魏公公一個人,殺得這江湖上的登天境唯唯諾諾。
即使以一打二,也能勢均力敵。
江湖上的登天境,雖然都說魏公公無恥了點,但這實力,確實是沒的說。
縱性領袖本想出手,先聯手圍剿了魏公公,可當兩道國運浮現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危險了。
這兩道國運,各自代表着大楚國和大越國的一半,每一道都是一個巔峰登天境。
國運攜帶着恐怖的威勢,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已經來到了縱性領袖面前。
而周安,則暫時主導着這兩道國運。
先殺縱性領袖,另外那兩人,後面隨時都可以殺。
不知爲何,周安覺得,縱性領袖這個傢伙,很可能還有其他陰謀。
他帶着道主和佛主二人,親自來圍剿,甚至在清除一切的同時,還要過來殺他們,這裡面絕對有事。
道主和佛主如何,周安不清楚,但這個縱性領袖絕對是個老陰比。
先把老東西給殺了再說。
縱性領袖身上,散發着恐怖的光輝,八種絕技如同太陽一般,將他周身全部環繞。
他融合了大部分的八絕技,已然巔峰登天,面對攻擊而來的兩道國運,反應也是奇快無比。
八絕技在縱性領袖的手中,彷彿就是縱性領袖的一部分似的,施展得如魚得水。
“轟!”
轟鳴聲傳來,巨大的餘威,將天空中的雲層,撕開了一層縫隙。
“周安掌國運,先殺周安。”
縱性領袖轉過頭,喊了一聲:“他若不死,我等必死。”
道主和佛主對視一眼,齊齊朝着周安攻去。
他們想要繞過魏公公,可魏公公不會這麼做。
“當咱家不存在?”
魏公公冷笑一聲,腳步一錯,攜帶着漫天的陰氣,已經來到了中間。
“你們非孿生之人,無法心靈相通。”
“雖是兩個巔峰登天境,但終究不能毫無嫌隙,剛好,給了咱家可乘之機。”
“讓咱家,試試好久不用的招數吧。”
當這句話說完之後,魏公公身上,那無窮無盡的陰氣,已經沖天而起。
天空中,陰氣組成巨大的雲層。
雲層裡,露出一張由陰氣組成的臉孔。
這張臉,和魏公公一模一樣。
臉孔中,帶着不可一世的霸氣表情。
那雙眼睛裡,充斥着無邊無盡的毀滅與冰冷。
光這張臉,就綿延數千裡。
“老東西瘋了!”
道主大喊一聲:“自損壽元,陰氣改天換地,當初滅大豐國皇帝時曾用過一次,快跑!”
佛主甚至沒說話,掉頭就走。
打不了,根本就打不了。
當初,大豐國的皇帝,那是何等恐怖的人,都被魏公公這一招翻盤,更何況是他們?
可是,他們跑不掉了。
“咱家若是讓你們跑了,豈不是負了蒼生?”
魏公公霸氣的朝前一步,身形逐漸升高,與天空中的陰氣臉龐合二爲一。
陰氣巨臉張開了嘴,恐怖的吸力,從裡面傳出。
正在逃命的道主與佛主,被這股恐怖的吸力吸住,身形開始停滯。
這不只是吸力那麼簡單。
每一刻,陰氣都在腐蝕他們的炁,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兩個巔峰登天境的高手,已經被腐蝕了十分之一。
“老東西,你拼命,我們就不會拼命嗎?”
道主轉過頭,雙目通紅:“野道天地!”
隨着道主的怒吼,他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轉瞬間,化爲一個混身漆黑無比的巨人。
無數道法在道主的身上,不斷地旋轉着。
道主伸出雙手,用力頂在陰氣巨臉上。
佛主見此一幕,雙手合十:“佛國自生。”
黑色的佛光,從佛主的身上騰起。
恐怖的黑色幻象中,一道道漆黑的身影,彷彿墮入黑暗的佛陀,用冰冷的視線,注視着天下的蒼生。
蠱惑的佛音,數不盡的佛經,匯聚成一個漆黑的“卍”字,狠狠地轟擊在陰氣巨臉上。
陰氣巨臉一陣震動,魏公公冰冷的臉孔上,有了一絲紅潤。
“老東西,今日逼我們使用秘法,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道主和佛主二人,已經陷入瘋狂。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雙方,竟然開始僵持起來。
另一邊,縱性領袖施展着八種八絕技,與兩道國運抗衡,竟然不落下風。
“可惜了,周安,你終究不是皇帝行當,即使用炁催動兩道國運,仍然有隔閡。”
縱性領袖搖了搖頭:“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
“不過,道主和佛主,應該是要死了。”
“我估計,魏公公很快就會來了。”
那邊雖然看起來勢均力敵,但是道主的野道天地形成的巨人,已經出現龜裂。
而佛主的佛國中的魔影,也在一個個崩碎。
魏公公的陰氣巨臉,以一種堅定的速度,緩緩覆蓋着。
“你還關心那邊,看來你早有所圖。”
周安眯起眼睛,一點都不慌:“說說吧,又有什麼陰謀?”
他就知道,縱性領袖這個老東西,絕不可能冒失的過來送死。
肯定還有其他後手。
“陰謀說出來,就不叫陰謀了。”
縱性領袖笑道:“你且放心,殺得了你,那就殺,殺不了,我死了就是了。”
“你看,這是什麼?”
當這句話說完之後,八種絕技的光芒,開始逐漸融合。
周安愣了愣:“你瘋了?”
這種情況,他看的清清楚楚,是在融合八絕技。
縱性領袖融合了很多,但終究沒有全部融合。
因爲哪怕是八絕技的創始人,都沒有達到全部融合的地步。
可現在,縱性領袖竟然想要融合,那不是在自找死路?
“人生,總得試試。”
縱性領袖笑道:“縱性的準則,便是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我想融合,便去融合。”
當這句話說完後,縱性領袖身上,出現一寸寸的裂縫。
與此同時,八種絕技開始融合,恐怖的呼嘯聲,彷彿天地初開的聲音一般,遍佈整片天地。
由周安操縱的兩道國運,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一輪金色的太陽,從八種絕技中浮現,帶着恐怖的能量。
縱性領袖的半邊身子,已經支離破碎。
陰氣巨臉中,魏公公見到這一幕,發出聲音。
“周安,扔下國運,跑!”
魏公公能感覺到,此時的縱性領袖,正在逐漸朝着一個嶄新的境界邁入。
那是他都沒法靠近的境界。
可現在,他仍然在滅殺道主與佛主,根本騰不出手。
魏公公心下焦急無比。
周安的表情,卻無比的冷靜:“嗯……好像還是差一點。”
縱性領袖聞言,點頭道:“確實差一點,也就是差那麼一點。”
太陽一般的巨型炁團,裹挾着八種絕技,看似融合了,但還是有一絲隔閡。
周安淡淡的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何計策,但現在看來,你還是先死一步,後面的計策,後面再去應對。”
當週安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圍的一切,正在逐漸變化。
古老而陰冷的氣息,從這片冰封的縣城中散發。
一條條街道,遍佈整片天空。
黑衣詭集會如約而至,帶着無邊的陰氣,從天而降。
周安將內丹扔出,落入詭集會手中。
詭集會身上的詭異氣息,正在逐漸恢復正常。
片刻後,清醒恢復,詭集會看着那顆巨大的、猶如太陽的炁團,就算是她,也瞪大了眼睛。
“嬸嬸,弄他!”周安喊了一句。
詭集會差點忍不住尖叫:“住嘴,你小子,誠心想我死是吧!”
這一次,真的玩得太大了!
就算是她,都覺得壓力巨大。
她是真的沒想到,周安會玩得這麼大。
天空中,魏公公也有些愣住了。
清醒的……詭集會?
周安嘴裡那個時常提起的嬸嬸?
不對,那個嬸嬸,不是被周安殺了嗎,難道還有幾個嬸嬸?
魏公公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反應很快,大喊道:“你與咱家,先殺這兩個畜生,再合力抗衡縱性領袖!”
當年,魏公公經歷的戰鬥,可謂是多如牛毛。
其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當然知曉,在這種情況下,究竟該怎麼處理。
先殺弱的,再聯手殺強的。
唯有如此,方能抗衡。詭集會那是極爲古老的存在了,現在又是最爲清醒的時候,只是一句話,就讓她瞬間瞭解。
掃了一眼周安身旁的兩個國運,詭集會毫不猶豫的,就衝着魏公公那邊飛去。
周安:“……”
不是吧嬸嬸,我這兩道國運,不一定能扛得住啊!
剛這麼一想,縱性領袖那邊,已經對周安發動了攻擊。
那顆巨大無比的、由八絕技凝聚的太陽,正準備爆裂。
可週安只感覺眼前一晃,自己已經出現在了詭集會的懷中。
“嬸嬸,我覺得,可以換一種方式。”
周安看着正公主抱的詭集會,很無奈的道:“我好歹也是江湖上年輕一輩的傳奇,這樣做有點丟份的。”
詭集會瞥了一眼:“要不,我再把你丟回去?”
周安回頭,看着已經被炸得消失無蹤的國運,頭皮發麻。
算了算了,就當騎坐騎了。
縱性領袖見到攻擊落空,立刻攜帶着如同太陽一般的八絕技,繼續追來。
這一次,是爭分奪秒。
究竟是縱性領袖先殺了他們,還是詭集會與魏公公先殺了道主和佛主,回頭應對縱性領袖,就看時間了。
這段距離,看似緩慢,但時間捉急。
周安能感覺到,那股生死危機從頭頂覆蓋到腳下,一片冰涼。
就在這時,詭集會淡淡的道:“我損失頗多,你這次要是不讓我滿意了,我會給你一些教訓的。”
這句話,是對着周安說的。
當這句話說完之後,那些沾滿了詭異的街道,突然之間支離破碎。
與此同時,支離破碎之後的街道,化爲無窮無盡的黑氣,將縱性領袖包裹。
詭集會擡起頭,看着天空中的陰氣巨臉:“三息,滅掉他們。”
話音落下,詭集會放下週安,同時伸出食指,凌空一點。
下一刻,絕強的詭異之力,貫穿天地。
此刻,道主和佛主早就已經被魏公公壓制到了極限,魏公公要殺他們,只需要時間而已。
再加上詭集會這一招,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轉瞬間,就讓這兩人破防了。
“轟!”
一陣轟鳴聲響起。
當這道轟鳴聲響起之時,下一刻,道主的身體,開始寸寸斷裂。
而佛主的佛國,則在陰氣巨臉的壓迫之下,化爲了數不盡的廢墟。
“我不甘心啊!”
道主雙目之中,帶着一絲不甘。
“周安,你到底是什麼……”
佛主合十的雙掌,已經化爲了虛無。
他倆死活都想不到,就一個周安,爲什麼這麼難殺。
現在,他倆把命都搭進去了,周安還活得好好的。
簡直離譜!
可是這種想法,很快就沒有了。
在魏公公和詭集會的攻擊之下,道主與佛主,化爲了滿天的灰燼。
天空中,陰氣巨臉消失,魏公公從天而降,好像老了不少。
他不再保持着揣袖子的姿態,而是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街道,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街道化爲的廢墟中,隨着三息時間到來,一道身影,攜帶着如同太陽般的八絕技融合體,從裡面走出。
周安看到這道身影之後,眉頭微挑。
之前,哪怕是融合着八絕技,縱性領袖至少看起來還是個人。
可現在的縱性領袖,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全身上下,早已經支離破碎。
那些破碎的碎片,被無形的炁纏繞着,圍繞着縱性領袖。
而在這碎片中間,縱性領袖只剩下一團漆黑,彷彿無盡的深淵一般。
“他活不了了。”
詭集會說道:“肉身破碎,全靠神魂支持,爲什麼這麼拼命?”
魏公公搖了搖頭:“不知,但咱家知道一點,先殺了再說。”
“周安!”
周安本來還在吃着瓜,聽到魏公公喊他,下意識的轉過頭。
“離開詭集會。”
魏公公淡淡的道:“今日,縱性領袖與我們,只有一邊能活着出去。”
詭集會點頭道:“把你的內丹,全部給我。”
周安微微一愣。
隨後,他略微沉思之後,最終將大量的內丹,放在地上。
周安是個很聰明的人,不會幹傻事。
他知道,這種情況,自己留在這裡,完全是給兩位大佬添麻煩的。
所以果斷地離開,纔是最重要的。
詭集會伸出手,對着周安臨空一點。
周安本以爲,自己會離開這裡。
可是接下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剩下神魂的縱性領袖,此時發出如同寒冰一般的聲音。
“他……纔是我的目標,不能走。”
話音落下,戰鬥,以一種迅猛的速度,開始了。
如同太陽一般的八絕技融合物中,伸出一條細細的線條,被縱性領袖抓在手中。
縱性領袖掄起八絕技融合物,對着魏公公和詭集會,猛地砸了下來。
最簡單的,也是最粗暴的攻擊方式,卻展現出最爲精彩的一幕。
周圍的街道,在支離破碎着。
魏公公當先一步,陰氣佈滿雙掌,轟擊在八絕技融合物之上。
另一邊,詭集會帶着龐大的詭異氣息,從天而降,按在縱性領袖的頭頂。
兩種攻擊,忽然而至。
可縱性領袖卻毫無所覺,伸手一震。
下一秒,魏公公後退幾步,臉色有些蒼白。
詭集會被這一震,竟然倒飛而出。
“我說過,當我再次出現後,必然會抓住你。”
這時,縱性領袖只是一步之間,便來到了周安面前。
周安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
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死。
縱性領袖用了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即使只差一絲,就能跨入下一步,也是在這裡無敵的存在。
影子一陣晃動,黑玉從裡面鑽出,帶着恐怖的殺氣,同樣是施展八絕技,朝着縱性領袖轟擊而來。
可是,還沒等攻擊到達,就被縱性領袖揮手消散。
“我惜才,或許,你能帶領雜門,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縱性領袖並未傷害黑玉半分,只是揮了揮手,黑玉便退後數步,被縱性領袖的八絕技壓制住。
黑玉終究沒有融合,還不是對手。
縱性領袖伸出手,在周安尚未反應過來時,點在周安的眉心。
這時,魏公公和詭集會兩人,已經再度而來。
兩人身上,都帶着驚天的殺機,彷彿要將一切撕碎。
可縱性領袖身後的八絕技融合物,卻突然間撐開,彷彿一顆絕大無比的雞蛋,將他和周安全部包裹。
“轟!”
兩人的攻擊,如同泥牛入海。
“啊!”
黑玉尖叫一聲,瘋狂的攻擊着那顆如同雞蛋一般的屏障。
可是無論如何的攻擊,都毫無作用。
此時,黑玉的臉上,露出無窮無盡的驚惶,就好像即將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魏公公的臉色,陰沉得不得了,同樣在揮動着雙掌。
哪怕是詭集會,此時也不惜一切代價,瘋狂的破碎街道,攻擊着這屏障。
可屏障雖然搖晃,但依然安穩如常。
屏障內,縱性領袖捏住周安的脖子,臉上露出瘋狂之色。
“周安!”
“我終於,抓到你了。”
縱性領袖已經沒有了五官,只有兩團星芒,代表着眼睛的位置。
周安全身被壓制,但眼神依然鎮定。
“你爲什麼不慌呢?”縱性領袖歪着頭,問道。
周安冷笑道:“你不是個廢話的人,沒殺我,那就還有招數。”
慌?
爲什麼要慌?
眼前,天工神算的八卦,浮現在半空。
金色,晃得人耀眼。
縱性領袖冷聲道:“你說得對,我不殺你,卻會讓你比死還難受。”
“你打算如何?”周安問道。
縱性領袖的語氣,由冷冰轉化爲興奮:“什麼狗屁八絕技,什麼狗屁雜門百技。”
“在我看來,都不如你身上的天賦!”
“你的能力,逆境伐上,還多種多樣,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
“你看到我這種狀態了嗎,神魂狀態。”
“若是我佔據了你的肉身,奪取了你的能力,我會比你玩得更好。”
越是下面說,縱性領袖的話語,就越來越興奮。
“到那時候,我纔是統一天下之人,而我,將會用你的名字,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報答吧。”
聽到這裡,周安算是聽明白了。
他看着那金色的八卦,心說原來是想要奪取我的金手指。
用神魂佔據,然後奪取能力,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怪不得一片大吉。
周安雖然不知道後續是什麼情況,但是這卦象……
“真的好順啊。”
周安心中說道:“這傢伙,可能要倒大黴了。”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縱性領袖已經將神魂,鑽入了周安的眉心。
周安只感覺,自己的意識,竟然開始出現了模糊。
模糊中,彷彿回到了前世。
在他前方,一個穿着虛無的虛影,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