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霸刀,許年

周圍,由水流組成的屏障,在這上百道身影落下的時候,充當着保護的作用。

“轟!”

轟鳴聲起,四周的江水,激起百米激浪,場面十分壯觀。

水流組成的屏障,如同金剛鐵壁,紋絲不動。

上百個襲擊者落在屏障之上,用冰冷而又貪婪的眼神,看着這一艘艘商船。

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貪慾,就像要把這些商船,一艘艘的全部吞吃下去。

楊家主站在船頭,看着佇立在屏障之上的襲擊者,尤其是領頭的光頭蒙面人,嘆了口氣。

“終究是發生了我最不想的結果,你蒙面卻不矇頭,看來是已經抱着必勝的決心,不在乎掩飾身份了。”

領頭的光頭和尚冷笑一聲,扯開臉上的蒙面,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楊家主,交出所有靈藥,或許還能活得一條性命。”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將臉上的蒙面全部扯開,根本就不顧及是否暴露身份。

楊家的人全都肅穆而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謹慎之色,站在商船之上。

楊家主搖了搖頭:“交出去,也是個死,你們既然露出真容,必然不會放我等離開。”

“更何況,交出去,楊家更是毫無活路,神藥丟失,只怕陛下怪罪,將楊家滿門抄斬。”

“所以,不用再廢話了,不如拼死一搏。”

話音落下,在場的楊家成員們,紛紛握緊手中的兵器。

“不愧是楊家主,這江湖經驗就是老道,一句話,就讓大家和你一起拼命。”

滿臉橫肉的和尚冷笑道。

只有經常混跡的老江湖才明白,楊家主雖然只是說了這麼短的一句話,但是已經穩定住了局勢。

至少,穩定住了這些楊家成員的心態,不至於出現臨陣倒戈的情況。

原因很簡單,楊家主已經言明,無論如何,都是個死,還不如拼死一戰。

“我見過閣下,野佛門的十大長老之一,在衆多長老裡面,也是一身佛法驚世駭俗,堪稱全聖境的高手,我們打不贏。”

楊家主眼中無悲無喜,彷彿已經知道結局:“癡禪,沒想到,連你們也貪戀神藥。”

“通靈神藥誕生的神藥,哪怕是全聖境,也是不會放過的。”

癡禪笑眯眯的道:“算了,懶得和你廢話,今日,拿下你的神藥,不光是神藥的好處,現在神藥還是在淮西京的範圍,至少,能給周安也帶去一些難處。”

“丟了神藥,周安恐怕或多或少的,都會佔點責任。”

隨着他說完這句話,就對着周圍的人揮了揮手,意思是已經無需廢話,直接動手便可。

上百道身影,全都不掩飾自己的氣勢,恐怖的氣勢沖天而起。

可是楊家主面對這恐怖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在乎,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這幅做派,讓癡禪忽然愣住了,好像有什麼想法,在心頭滋生。

“這老東西,難道還有其他的路子?”

想法出現後,癡禪就越發肯定,但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我這一路上,經過多方探查,都沒有發現有什麼高手。”

“我是全聖境,他絕無可能是我的對手。”

“木已成舟,現在就是硬上,也必須搶奪!”

思及此處,在癡禪的手中,浮現一陣邪異的佛光。

當佛光浮現之後,天空之上,有一道道佛國在綻放着。

佛音、佛像、佛陀。

各種光影不斷地交迭,彷彿下一秒,就能將衆生普度。

這是野佛門,抄的就是青黃寺的青黃佛國,但又與青黃佛國不同,整個佛國的虛影,透着一股子恐怖的氣息。

癡禪單手下壓,準備將這由江水組成的屏障,全數破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極爲蒼老的聲音,從商船中響起。

“修到全聖境,卻不知愛惜性命,可悲可嘆。”

話音落下,如同一顆巨石,沉入湖面,瞬間激起千層巨浪。

一道刀光,從商船上浮現,接天連地。

刀光之上,是恐怖的威勢,彷彿能讓一切都消散。

霸道,是這刀的刀意,就像是這整個天地,只能存在我這一刀。

一刀而出,天地間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剛纔準備發動攻擊的上百道虛影,在剎那間崩碎,就好像泥土遇到了水,根本就無法阻擋。

江面凝聚出恐怖的風浪,席捲了上千丈,將癡禪裹挾。

“好霸道的刀意,是霸刀許年!”

癡禪僅僅只是一瞬間,就認了出來,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

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反抗,轉身就準備逃離,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仿照青黃佛國的野佛法,在這一刀中,盡數崩碎。

那些水浪,彷彿成了一把把冠絕天地的霸刀,將佛國撕得粉碎。

“噗!”

癡禪吐出一口鮮血,半邊身體變得破碎不堪,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他定定地看了船頭的老者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恐懼,就準備繼續逃跑。

打,是不可能打的,根本就打不過。

霸刀,是江湖上成名的老一輩,也是極爲古早的全聖境。

癡禪沒這個本事,敢去和霸刀打,也沒這個膽氣。

老人許年已經年邁,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似的,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如同一壺烈酒,充斥着恐怖。

“今日,若是讓你跑了,老夫又如何在江湖上立威?”

許年蒼老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可是手中的刀,卻猛地扔了出去,轉瞬就來到了癡禪的身後。

僅僅只是普通的扔刀,可是這一刀所過之處,厚重的江水,被這一刀一分爲二,已經能看到江底了。

“嗤——”

長刀入肉的聲音出現,聽着令人毛骨竦然,心底顫抖。

籠罩在癡禪身上的佛光,彷彿紙糊的似的,根本就抵抗不了,被輕易破去。

癡禪轉過頭,揹負長刀,臉色蒼白。

“你的實力,又強了。”

許年淡然的道:“是你太弱了,即使是全聖境,可卻是煉的野佛門的速成法子,又如何與真正的全聖境一較高下?”

話音落下,許年緩緩伸手,微微一握。

這個動作,就像是在握刀,平平無奇。

可就是這麼平平無奇的動作,插在癡禪身上的長刀,卻猛地被抽出,飛快的回到許年的手中。

癡禪看着空蕩蕩的胸口,那裡什麼也沒有,被這一刀全部炸透了。

“全聖境,不光是四肢頭顱,就連五臟六腑和神魂,都已經錘鍊如聖,你只一刀……破了!”

“如聖,不代表不死。”許年不屑地道:“垃圾一個。”

“你!”

癡禪聞言,怒目而視。

可他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爲這一刀,讓他生機斷絕。

灰燼,從癡禪的身上誕生,徹底化爲虛無。

許年收刀歸鞘,看起來如同普通的老人,倘若沒有開始那冠絕天下的一刀的話。

癡禪消失的地方,一顆金色的珠子忽然出現,漂浮在半空中。

許年伸手一揮,金色的珠子落入手中,被他細細的打量着。

片刻之後,許年微微一笑。

“不錯,野佛門的全聖境死亡,也會產生舍利子。”

“雖然這舍利子的功效要減弱甚多,但是也很不錯了,聽說周安需要,倒是可以送他。”

舍利子,就是全聖境的佛門高人死亡之後,一生的炁所凝聚而成。

四大門類都有,而且功效類似,非常珍貴。

武夫叫武甲,會出現一塊類似於甲冑的物體;讀書人的是炁文,是一種有形的文字;而煉氣士一脈分爲兩大類,道家的叫金丹,佛家的叫舍利子,還有一部分其他分類的,大多也類似。

至於雜門……很多很雜,不一而足。

爲什麼非常珍貴?

打個簡單的比方。

每一個舍利子,都代表着一個全聖境高手的死亡,全聖境纔多少人,不珍貴纔怪。

“多謝許老前輩出手,替我們解決危險。”楊家主拱手,恭敬地道。

老一輩裡面,有很多都是通靈境,也已經能開宗立派了。

至於全聖境,那是老一輩中的老怪物,只存在於頂尖勢力,比如鎮域刀門的門主。

所以哪怕是楊家主,也必須恭敬地對待,否則對方一怒之下,真的會殺人的。

尤其是霸刀許年!

江湖上都知道一句話,用刀的,見不到許年,刀道如白紙。

這一位,將霸道的刀法,貫徹到了極致,也是衆多用刀高手的老師。

許年不建立宗門,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但他從不敝帚自珍。

他喜歡給任何一個用刀的後輩提攜,不吝嗇自己的所學,毫不藏私。

用許年的話來說。

“我們是開拓者,走了一條佈滿荊棘的路,爲何還要讓後輩繼續走?”

“他們應該走得更平坦些,否則我們這些老東西,有什麼用,活得長點嗎?”

這幾句話,就是天下用刀高手推崇的原因。

當然,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表現得與衆不同的時候,就會有人嫉妒,甚至作對。

然後……霸刀的威名就出來了。

做對的,全死了,沒一個活着。

這種情況,才讓衆人想起,這位老人是全聖境的老怪物,他真不是個無名老頭!

“這一次,還好有老前輩在。”楊家主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

其實剛纔,他裝逼的時候,還是很擔心的。

萬一許年出手晚了,那不就完犢子了,死了都沒個全屍。

現在看來,問題不是很大,癡禪都沒了。

“無需感謝,我不過是受了魏老賊的囑託而已,咳咳。”

許年說到這裡,眼中有些尷尬。

楊家主心領神會,表示自己都懂,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每一個隊伍,其實都有人暗中保護,只是大家都不說。

這是神藥!

神藥這種東西,興武帝怎麼能不重視,不派遣高手。

這些高手,全都來自於江湖,都是京城那幾位去請的。

比如許年。

至於魏公公爲什麼請得動許年,原因也很簡單,因爲許年被魏公公打過。

據說,大楚國建立沒多久,有人在魏公公面前提到許年。

魏公公的大致意思,就是說許年是個裝逼的,如果真要傳授,就直接開設講堂,朝廷也會同意。

對於逼王魏公公來說,這種情況還真像裝逼。

結果,許年怒了,提着刀去找魏公公。

他先去找興武帝理論。

對於這種全聖境,興武帝也是好言相勸,說大家都是老一輩,沒必要計較。

然後許年又去找國師,國師說找死別帶上我。

他不服,又去找總司,總司問他,棺材要多大的。

最後,許年找到了丞相,讓丞相住持公道。

那個時候的許年,當然知道不是魏公公對手,所以想要拜託大家主持一下公道。

他是霸刀,不是傻刀。

可是,就連和魏公公一直不對付的丞相,都給了他一副字。

丞相手書——許年之墓。

再然後……

魏公公打了許年一頓,兩人打完之後,竟然喝了杯酒。

早年間,魏公公何許人也,那可是個莽客。

霸刀許年,同樣很莽,然後……兩人竟然打出感情了。

於是乎,許年成了皇宮的御前侍衛教官,並且把自身對於刀法的理解,裝訂成冊廣爲流傳。

“魏公公向來看不慣裝的,除了淮西京那一位。”

楊家主心中想道。

“對了,還有幾日,能到淮西京?”許年問道。

楊家主回過神來,趕緊答道:“還需要兩日左右,現在也已經無事了,許老前輩可以去船內休息,畢竟途中勞頓,多休息休息也是很好的。”

許年點了點頭,道:“到了之後,我自會離去。”

說完這句話,許年就掉頭走了,沒有絲毫的停留。

高手嘛,總有些古怪的性子,許年也是一樣。

楊家主沒當回事,開始張羅着手下的人,處理着善後的事情,同時讓商船繼續前行。

善後也沒多久,畢竟所有的屍體全都已經化成灰了,也沒什麼好善後的。

沒過多久,商船緩緩行駛,朝着淮西京而去……

……

時間漸漸地流逝。

轉眼之間,兩日已過。

這兩天,周安罕見的沒有肝熟練度,而是在鎮詭司裡面,看着各種資料。

資料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地更迭,周安這幾天下來,也收穫了不少。

知識上的收穫,雖然不如熟練度那麼直接了當,但是帶來的效果也不少,至少周安現在的知識儲備,已經不下於那些老一輩了。

鎮詭司的資料,可不是常人能看的,這也是周安答應來當司京的理由之一。

“學多少了?”周安摸了摸黑玉的小腦袋,問道。

旁邊,黑玉坐在椅子上,比周安矮了一截,正在冥思苦想。

這段時間下來,黑玉就是通過這種學渣無法理解的方法,學習着雜門百技。而且還學了不少。

被周安摸着頭,黑玉眯起大眼睛,享受的表情,像是一隻可愛的小貓。

她甚至還靠在周安身上,把周安當成了椅子的靠背,還用腦袋拱了拱周安胸口。

“好多了。”

黑玉用手比劃了一下:“十多種了。”

短時間之內,學會十多種,已經算是很強的了。

這種天賦,當世僅見。

當然,八絕技的領悟,黑玉還摸不着頭腦。

周安點了點頭,道:“慢慢來,也不必急於一時。”

最近,黑玉皮的時間少了,周安反倒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黑玉輕輕地哦了一聲,又往周安這邊拱了拱,半閉着眼睛。

周安放下手中的書籍,活動了一下脖子,伸了個懶腰。

“時間也差不多了,出去逛逛。”

他拍了拍黑玉的後背,說道。

距離楊家主回來的時間,到今天也應該到了,周安打算去一趟楊家,詢問下有關於水性的事情。

黑玉擡起頭,輕輕點頭,答應一聲。

周安這才站起身,拉着黑玉的手,離開了鎮詭司。

這一幕,讓鎮詭司的成員看到之後,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這幾天下來,一直不在鎮詭司的周安,突然長留在鎮詭司裡面,讓他們神經緊張。

就好像被領導一直看着工作,那種不自然的感覺,簡直無法言表。

尤其是這個領導還是周安。

就連何聲,都覺得謹小慎微,生怕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引起周安的看法。

這和周安的性格沒關係。

大家都知道,其實周安在某些時候,還是很好相處的。

但周安的身份已經不同了,鎮詭司的司京,哪怕再好相處,那都是司京。

“都放鬆幹什麼,以爲周大人走了,就能休息了嗎?”

何聲瞪大眼睛:“繼續,不要放鬆!”

隨着何聲說完這句話,鎮詭司的成員們這才繼續開始剛纔事情,又一次恢復到常態。

……

周安離開了鎮詭司之後,先是和黑玉點了一碗辣豆腐腦,配着白米飯吃了之後,這才前往了楊家。

讓周安覺得驚訝的是,這裡的辣豆腐腦,竟然比安定縣更加地道。

尤其是調配的辣椒,蘸上豆腐腦,簡直是人間極品。

對於豆腐腦這個教派,周安屬於牆頭草教,就是什麼都能吃,什麼都吃得下。

去往楊家的路上,自然是一路無事。

當週安趕到之後,就通過千里目,察覺到楊家已經多了不少的人。

門口,還是那兩個家丁,嚴肅的守着。

當週安到了之後,兩個家丁同樣看到了周安,馬上一臉諂媚的迎了上來。

“周大人,您來了。”

周安點了點頭,道:“你們家主回來了嗎?”

家丁趕緊答道:“家主已經來了,小人這就去通報,周大人稍等。”

說完之後,家丁就直接離開,進入了楊家。

周安也沒多說,耐心地等待着,同時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沒過多久,家丁就從楊家走出,做了個請的姿勢。

“周大人,家主讓您請進。”

周安示意帶路。

家丁立刻領着周安,朝着楊家內部走去。

楊家裡面,自然是另一種風景。

畢竟是個大家族,這裡面無論是裝潢還是擺放,都極爲講究。

當然,對於進入過皇宮的周安來說,自然是沒什麼好驚訝的。

畢竟他現在住着的宅子,其實也已經不小了,那畢竟是恆通商會做出來的。

通過前院,很快,周安就來到了後院。

楊家主正在那裡翹首等待。

當他看到周安到來之後,立刻就迎了上來,拱手行禮。

“楊武,見過周大人。”

楊家主回來其實也沒多久。

回到淮西京後,他就安排着人,和交接的官員,覈對了有關於神藥的數量。

等到一切結束,他才匆匆回家,準備休息一下。

沒想到還不等他多休息,周安就來了,還指明要見他。

楊家主哪敢怠慢,畢竟如今的周安,早就是江湖上的紅人了,所以馬上就答應了。

一邊說着,楊家主還一邊把周安迎了進來,帶進專門待客的房間,還給周安上了一壺頂尖的茶水。

“楊家主,其實周某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的。”

周安言簡意賅,說明了來意。

當楊家主聽完之後,立刻愣住了,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想到了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熟悉水性的人,應該如何提升?

這個問題,說實話問他們沒錯,但是周安爲啥要問這個問題。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楊家主那是老江湖了,自然是在心中有一杆秤的。

既然人家周大人想要知道,那就回答,就是這麼簡單。

思及此處,楊家主趕緊答道:“和水有關的行當,如果需要提升,尤其是通靈境的話,其實還是有難度的。”

“水,是無形的,光靠着用水來擬物,其實已經很難有提升了。”

“達到這一步之後,其實要做得更具體,那就需要進入水中,不斷地調動水的親和。”

親和?

周安眯起眼睛,道:“楊家主,能否說得更詳細一些。”

光是這樣,周安覺得自己的聽不懂。

楊家主解釋道:“最簡單的,泡在水裡,感受水的變動,哪怕是再親和的水,也終究有隔閡。”

“當和水達到無隔閡時,就算是成功了。”

周安聞言,暗中思索起來。

這個方法,不適合馬上去用,但是也算是提出了一個想法。

看起來很簡單,但是這玩意實施起來,那是相當的難。

周安的興風作浪技能,提供了水性這個屬性,周安能在裡面自由的行動,但不代表着,能達到無隔閡的程度。

水是水,他是他。

這種情況,周安還得回去試試。

思及此處,周安不再停留,迫不及待的準備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這一次,多謝楊家主了。”

說完,周安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楊家,留下楊家主一個人,在原地發楞。

“周大人,還真是風風火火的一個人啊。”

楊家主搖了搖頭,剛準備休息一下,可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忘了告訴周大人,許老前輩已經去周大人的住處了。”

回來沒多久,許年就前往了周安的住處,剛纔周安又走得及,楊家主就沒來得及說。

“算了,反正又沒什麼事,不管了。”

楊家主覺得,這種層次的事情,他還是不要多管,乾脆就繼續休息去了。

……

周安離開了楊家之後,回去的路上,卻沒有急於回家,而是剛好在順路的一處小湖前停下。

這裡,是淮西京內部的一個湖,平日裡很少有人來。

畢竟百姓都忙於生計,這湖又不大,也沒什麼人來看景色。

剛纔,楊家主說的方法,周安覺得還是靠譜的。

所以他打算順便試試。

肝帝就是這樣,有肝的地方之後,他就忍不住。

站在湖邊,周安二話不說,直接跳入水中。

撲通一聲,周安在水裡施展了興風作浪,運轉了體內的炁。

六級的興風作浪,那可是帶着強大無比的屬性的,可謂是威力驚人。

當週安運轉之後,立刻就按照楊家主說的,試着感受水的親和。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當週安開始感受時,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他發現,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和水有一層隔閡感。

這種隔閡感,是非常細微的,需要仔細感受才能感覺出來。

就像是在進入一處狹窄的通道時,通道內部有一層屏障,在阻止着他。

如果不是周安經過楊家主的提醒,他還真的不會去注意這個,畢竟周安是個比較實用的人,哪裡會注意這個。

至於如何消除這種隔閡感,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很難,那就是運轉興風作浪,讓自己逐漸的和水親和。

親和的方式,也和戰鬥的方式是不同的。

這不是用水戰鬥,而是另一方面的,所以方式不一樣。

周安開始嘗試,按照另一種方式,去運轉處於左臂的親和感。

當炁開始運轉之後,周安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正處於水的包裹之中,並且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水的各種變化。

不僅如此,他甚至能察覺到,自己和水之間,彷彿構架了一個溝通的橋樑。

只是目前來說,這橋樑似乎太過於薄弱了,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似的。

“問題不大。”周安耐心地試着,開始消除這種隔閡感。

片刻之後,周安感覺到,左臂的隔閡似乎消失了一絲。

而當這種隔閡感消失了一絲後,下一刻,在周安眼前,出現了一行煙霧,逐漸的凝聚成文字。

【興風作浪+1】

“果然如此!”

當週安感覺到熟練度的上升之後,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暗道自己的方式沒錯。

“傳聞,那些真正的會水之人,如同魚兒一般,想必就是消除了隔閡感。”

周安心中想着。

他突然不想回去了。

有了方法,也有了場地,作爲一個肝裡面住了個人的肝帝,周安哪能輕而易舉的放下。

繼續肝!

晚上再說!

思及此處,周安沒有停留,開始肝起了興風作浪。

旁邊的黑玉,則是繼續融合着雜門百技,對於周安的做法,早已經習以爲常。

兩人各做各的,誰都沒有打擾誰,各自平靜。

……

這一頓肝,周安漸漸地入迷了,一直肝到晚上。

這個時候,周安打算回去了。

並不是因爲他脫離了肝帝的狀態,而是來了不少百姓,在這裡散步。

他怕被百姓看到,當成怪人,搞不好明天就有人傳,淮西京的湖裡,出現了水鬼。

考慮到這個問題,周安就暫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準備回家。

“不要緊,回家之後,可以繼續肝嘛……”

周安從水裡出來,悄無聲息,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家裡也有水池,問題不是很大,直接去家裡肝,也是一樣的。”

黑玉靠在周安身上,無聊的波弄着周安的手指:“回家……我要回家。”

除了無聊之外,黑玉還透着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就像生命失去了色彩。

外面雖然好玩,但是沒過一會,黑玉就想家了。

主要是在外面,黑玉沒法一邊玩自己的椅子,一邊去學習雜門百技。

周安點了點頭:“行,回家。”

他牽着黑玉的手,朝着家中走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

淮西京雖然很大,但是哪怕是夜晚,也是極爲寧靜的,和周安前世那種夜生活有很大的區別。

當然,也有相同的情況,比如青樓和教坊司,哪怕是在夜晚,也依然是人山人海。

好在周安回去的路上,倒是不會經過那裡,不然以黑玉的性子,一定會很好奇的往那邊瞅。

夜色很暗,但是月光非常明亮,照在地面上,彷彿給地面灑下了一層銀輝。

周安和黑玉牽着手,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家中。

可是剛到門口,周安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一直開着千里目,所以能時刻感知到周圍的情況,不會有差錯。

此時,家裡正有一位老人,腰間挎着長刀。

老人的背有些佝僂,看起來年紀很大了,可是精神頭卻很好。

尤其是老人舉手投足之間,和尋常老人不同的是,帶着一股強大的霸氣。

哪怕是看上一眼,都容易被那股霸氣震懾住,讓人退避三舍。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老人此時做的事情,和他身上那股霸氣太違和了。

“我是不是看錯了,可這也不是幻覺啊?”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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