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之酒喝了很多,但是沒到醉的地步,這些年他跟在四爺身邊應酬,四爺身子不能喝酒,這酒只能由他來喝,久而久之,自然練了一個好酒量。
他似乎沒看到女人眼底壓抑的情緒,問得隨意,又隨意,淡淡的語氣,跟無關緊要一般:“這麼晚不睡,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男人身上的酒意撲出來,有些淡淡的酒香,夾雜着男人身上慣有的清冷味道,聞起來有些醉人,顧安感覺這酒意把她醺得都要醉了一樣,他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淳之,我今天早上在開股東會議之前收到一個快遞。”
想了種種,最後還是用這句話作了鋪墊,一聽到顧安這麼說,段淳之的心有些冷,他還以爲她會道歉,結果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累了,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明天再說吧!”
“淳之,我想跟你談談。”顧安的聲音有些軟,酥,媚到骨頭裡一般。
女人沒穿職業裝,隨便一件大t恤,幾乎把身上的短褲都給遮住了,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她下身什麼都沒穿,一雙美腿修長又迷人,段淳之掃了她一眼:“說吧!”
顧安的頭髮放了下來,她一般在公司頭髮都是挽起來的,因爲段淳之說過,她放下頭髮的模樣太美,不想讓別人看到,只說一次,她便記下了,可是今晚她需要段淳之跟她談談。
她的頭髮又黑又直,沒有挑色,也沒有燙卷,年輕的女孩子總是喜歡弄各種各樣的新造型,可是第一次見顧安,她就是這個模樣。
滿頭的黑髮一傾而下,散在肩頭,映着菱白的膚色,美的惑心:“淳之,我今天什麼都沒做!”
“顧安,你不要把每個人都當成傻瓜,股東的人數就那麼多,如果不是你又會是誰!”段淳之本來看到顧安心頭的火就淡了很多,這個女人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知道自己一看到她這個模樣,就會受不了,可是她開口第一句,他的心就冷了。
“可是我沒有道理那麼做,閔之當總裁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你自己清楚,顧安,你手中的股份要投給誰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只是我想我們沒有辦法再合作下去了!”段淳之的音色偏涼,夾着酒香,冷的如同三月的凍雪。
顧安有些急,可聲音還是穩的,男人並沒有正面對着她:“段淳之,你難道從來沒有考慮一下,對方這麼做難道不是爲了瓦解我們之間的合作,你如果真的要放棄,就是中了別人的陷阱!”
段淳之考慮了一千遍,一萬遍,喝酒的時候想,開車的時候也想,就連打電話的時候都在想,爲什麼背棄的那一個人會是顧安,會是她:“我承認你說得沒錯,也許這是一個局,可是我這個人這輩子最見不得就是別人的背叛,你知道我在七年前知道爸爸還有一個私生子存在時,我怎麼對我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