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站在楊天皓的身上,一身清冷,目光淡漠地望向中央的水晶棺材,驀地擡起眼望向他們這邊。
江唯一和安城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兩人皆無表情。
安城跟着楊天皓朝遺體深深地三鞠躬,楊天皓一臉莫名地左看看、右看看,一腦袋的疑惑。
“天哥。”楊天皓走到項御天面前,一張風流的臉上難得嚴肅,“節哀順便。”
“嗯。”
項御天頜首,眼睛很紅,一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嗓音低沉,帶着一抹嘶啞,“晚上留下來守夜。”
守夜?
楊天皓愣了下,然後點頭,“好,天哥你說怎麼就怎麼。”
項御天走向棺材前,低眸看着裡邊的兩具遺體,棺蓋上鋪着鮮花。
江唯一的視線緊跟着項御天的背影,正要過去,楊天皓攔在她面前,小聲地問道,“其他賓客還沒來嗎?”
“沒有其他人,回泰國才能把這消息發出去,現在是秘不發喪。”江唯一低聲說道。
項榮錦的遺體還未回到泰國就把死亡消息發出去,項家別有用心的叔伯長輩還不趁項御天不在先鬧一場。
“沒有其他賓客?”楊天皓呆了下,指指自己的鼻子,“所以天哥只通知了我一個人嗎?”
“嗯。”
江唯一點頭。
楊天皓驚呆地站在那裡,震了好久才受寵若驚地道,“天哥真把我當兄弟了。”
項榮錦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居然在秘不發喪的時候通知他,還讓他替項榮錦守夜,這是何等的殊榮。
項御天不拿他當兄弟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想了想,楊天皓又道,“對了,怎麼是兩具遺體?”
聞言,江唯一看着楊天皓,目光有一秒的複雜,很快被她掩飾過去,她淡淡地道,“那是項先生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依他的遺願合葬?”
“合葬?”
楊天皓愣了下,怎麼可能剛好死在一天,難道說那女人是……
也是,項家是多大的地方,有殉葬這種事也不稀奇。
楊天皓搖了搖頭,看着項御天的背影說道,“天哥還好麼?”
“……”
江唯一站在那裡,然後搖了搖頭。
從項榮錦的遺體運回來,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項御天沒有一滴眼淚,話也很少說,一直沉默着,這種狀況她反而擔心。
項御天沒有多少時間爲項榮錦悲傷,接下去項家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
她擔心他累到。
“嫂子,那你多辛苦點,讓廚房那邊弄營養品給天哥補補。”楊天皓難得一臉認真地和她談事,“那天哥這裡我陪着,你辛苦辛苦,盯着點廚房。”
“好。”江唯一點頭。
望了一眼項御天的背影,江唯一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沒有讓女傭動手,江唯一請教女傭如何燉補品,親自上手。
項榮錦去世,整個地獄天裡籠罩着一種肅穆的氣氛,沒有人敢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甚至有些手下都惶惶不安着。
他們都是在爲自身擔憂,項榮錦如頂天的柱子一倒,一回到泰國,還不知道少主能不能順順利利地坐上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