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楊小宛來說是煎熬。
“……”
項御天深深地看向江唯一。
“也不用怕楊小宛會讓楊天皓搶奪項家,如果她要這麼做,早就和楊天皓裡應外合佈置上了不是嗎?”江唯一說道,畢竟一開始在他們誰都不知道催眠師身份的情況下,楊小宛是可以想辦法聯絡楊天皓的。
可事實上,她卻是見了楊天皓都避着走。
“我知道!”
項御天沉聲道,這一點他當然清楚,臉色幽沉得可怕。
“怎麼了?”江唯一轉過身面朝着他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深深地看向他,“是不是沒想到你義父還有這麼一段?”
“義父待人一向冷漠,規矩甚嚴,沒什麼好意外的。”項御天看着她道。
“……”
連他也知道項榮錦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項御天也清楚,楊小宛的故事是真的,因爲太符合項榮錦的個性。
完全是項榮錦幹得出來的事。
江唯一單手托腮,凝視着項御天道,“不過我真是挺奇怪,項榮錦那麼冷血的一個人,唯獨對你卻那麼好,連親生兒子出現都比不過你。”
說冷血也不是全盤冷血,至少對項御天,項榮錦是豁出一切的。
“你想說什麼?”
項御天睨向她。
“你不奇怪,他爲什麼獨獨對你那麼好嗎?”江唯一問道。
項御天斜她一眼,“因爲你男人厲害!”
“……”
江唯一微笑着看向他,隨即嘆了口氣,“聽老師說那些,真的很唏噓,你義父毀了她的一生,老師爲此執念那麼多年……結果你義父連她的模樣都記不得了。”
“……”
項御天沉默。
“不過我想,你義父再渣,對老師的感情同對其她女人的也不同。”江唯一說道。
“爲什麼?”項御天看她。
“因爲你義父說過,將來要和老師合葬。”江唯一道,“如果不是感情不一般,怎麼會獨獨願意和老師合葬呢?只是,我怎麼都不懂,你義父怎麼就能把老師的長相給忘得徹底。”
太傷人了。
楊小宛執念,項榮錦忘得乾乾淨淨。
“江唯一。”
項御天半躺在那裡,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江唯一看向他,人還沉浸在楊小宛的故事裡。
“過來。”項御天從白色躺椅上坐起來,向她伸出手,他的手型完美,修長,指骨分明,被陽光照得異常白皙。
江唯一看了一眼,將自己的手遞給他,在他腿上坐下來,雙眼凝視着他,“怎麼了?”
項御天擁着她,雙眸深邃,似海一般,“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樣子!”
“你失憶失得最多。”
江唯一忍不住道。
“那我也不忘記你!”項御天深深地盯着她,瞳孔中映着她的模樣,“我就是失憶失到1歲,我都不會忘記你的模樣!”
“你1歲的時候記憶裡沒有我。”
江唯一不禁微笑。
“那我也不會忘記你!”項御天霸道地道。
“……”
沒有記憶哪來忘記。
江唯一很想說這句話,但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她坐在他的腿上,看着陽光落在他的睫毛,將他睫毛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