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
項榮錦扣下一顆棋子,繼續琢磨下一步。
他一個人研究着棋盤。
“我聽得出來,那個楊小宛對你來說也不算是多重要的人,爲什麼還要項御天這個時候離開去爲你找?”江唯一問道。
如果楊小宛特別重要,項榮錦不至於就把人的樣子給忘了。
項榮錦拿着棋子的手一頓,擡眸冷冷地看向她,嗓音厚沉,“我兒子看他親人死,看你親人死,難道我還要他看着我死?”
“……”
江唯一站在那裡,心口被狠狠地震了震。
他是不想讓項御天留下來看着他痛苦死去,人說養兒爲防老,誰不希望自己走的時候兒女齊聚身邊。
項榮錦卻不是這麼想的。
項榮錦坐在那裡專注地下着棋。
“你爲什麼會對項御天這麼好?”江唯一忍不住問道。
“老子對兒子好是天道,哪有原因。”
項榮錦淡淡地說道,擡眸睨了她一眼,“行了,出去吧,御天的精神不是太好,會有失憶的情況,你給我注意着點。”
自己都要死了,還擔心項御天的失憶情況。
項榮錦說完,又獨自對弈,拿着棋子果斷地落子。
“我突然不希望你這麼早死,你等着,你的願望我們一定替你達成。”江唯一站在那裡說道。
他太早死了,這世上全心全意對項御天的人又少一個。
“……”
項榮錦坐在那裡,身形一震。
江唯一轉身離開,忽然見牆邊站着一個身影,那人一身的白,白得晃眼,一襲白紗斗篷,帽子很大,帽檐很低,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是個女人,這看得出來。
江唯一離開,那人端着茶具往項榮錦走去,與她擦肩而過。
江唯一在她身上聞到一抹淡淡的香氣,是種讓人覺得舒服安神的味道。
她不禁回頭看那個白斗篷女人一眼,然後走出房間。
別墅外,車隊已經齊聚,一部一部車密密麻麻地停着,都可以舉辦一個車展了。
手下們負手而立,如林子一般。
氣勢十足,
如颱風過境般的氣壓。
“……”
江唯一對此陣仗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姐。”孤鷹站在車旁,朝着江唯一拼命揮手,示意她坐進去。
江唯一走過去,只見項御天已經坐在車裡,黑眸深深地睨她一眼,沒什麼好氣,“上車。”
“要不要這麼大陣仗?我們是去見安城,不是去火拼。”
江唯一忍不住說道。
項御天這哪是像去請人幫忙的,分明是要拆了安城。
項御天目光幽幽地盯着孤鷹,冷聲道,“孤鷹,再加十部車,三十個人!”
“是,少主!”
孤鷹領命。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江唯一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項御天就要出動一支軍團了。
爲了項榮錦,項御天這兩天已經重聚人手和勢力,要在S市穩穩地扎住。
曾經的地獄天項少又回來了。
江唯一坐到車上,項御天伸手就將她摟進懷裡,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將她擁得很緊。